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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 338 / 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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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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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8頁

朗讀:

但下片中的不了殘棋,無詩無酒,欲梅欲雪,皆輕描淡寫,便將上片麗密之感溶化開來。由濃而淡,層層輕染,足見韻致之清雅。詞中造境是在室內,境界本不大。可是上片收以滿窗晴日、虛室生白的意象,下片結以欲梅欲雪天時的描寫,將一個小小書齋與隆冬將春的天地相連通,便覺得書齋、人心同天地自然常相往來,境界之大,使人意遠神怡。

營造意境,講究以小見大,人與自然相通,這正是中國藝術文化之精神。


  

●點絳唇·訪矣存叟南漪釣隱  周晉

午夢初回,捲簾盡放春愁去。

晝長無侶,自對黃鸝語。

絮影蘋香,春在無人處。

移舟去。

未成新句,一硯梨花雨。

周晉詞作鑒賞

周晉的詞大多描寫的是清逸自然之趣。從調下詞題可以看出,此詞係為訪問一友人而作,矣子才,字存叟,其先井研(今屬四川省)人,因為愛好吳興山水清遠,遂家居湖州的南門。南漪小隱是矣存叟家花園的名字,園中有碩果軒、元祐學堂、芳菲二亭、萬鶴亭、雙李亭、桴舫齋、岷峨一畝宮諸景。

「午夢初回,捲簾盡放春愁去。」春天的天氣,催人欲睡,詞人午後醉入夢鄉,醒來後,又覺室內異常清靜,空氣似乎凝滯了一般。這種環境,使人愁悶。於是詞人打起帘子,明媚的陽光伴隨清新的空氣湧入室內,心情為之一暢。

「捲簾盡放春愁去」。春愁乃無形之物,簾兒一卷,它竟象鳥兒一樣被放了出去。

這句寫得富有特色,作者成功地賦予抽象之物以形象的感覺。「晝長無侶,自對黃鸝語」。寂寞的詞人,只有與黃鸝相對而語,將寂寞之情緒卻寫得趣味悠然,惱人春色日初長,在長長的白天裡,詞人沒有詩朋酒侶,極感無聊。黃鸝而可與語,真奇想也。

這一是烘托出無侶之孤寂,另外反映出閒愁之仍在,前面所謂「盡放春愁去」,其實並未放盡。詞情宛轉,妙在含蓄。

由於春愁難排,更由於無人與語,詞人遂移舟訪友,很自然地過渡到下闋。「絮影蘋香,春在無人處。」詞人已離開室內,融入大自然的懷抱。暮春時節,柳絮紛飛,在陽光映照下,境界極美。

在那飄着絮影、沁着蘋香的地方,自然充滿了春意。着意尋春春不見,原來春天卻在這裡。詞人一腔喜悅溢於言外。至此,那無盡春愁,才真正被放了出去。

「移舟去。未成新句,一硯梨花雨。」結筆寫出訪矣氏花園。「移舟去」,寫得閒婉。

詞人只抓住園中一個景物——碩果軒旁的大梨樹一株;只寫一樁雅事——樹下題詩。正當他和園主人醞釀構思,可是詩句未成,突然下起雨來。杜甫有《丈八溝納涼》詩云:「片雲頭上黑,應是雨催詩。」辛棄疾有《鷓鴣天。

鵝湖歸病起作《詞云:「詩未成時雨早催。」他們是如此相似,又是如此不同。相似處是都寫以雨催詩;不同的是,杜詩辛詞均已明點此意,而周詞則含而不露,意在言外。特別是借寫梨花滴到墨汁之中,使得寫出的文章也帶有梨花之香,這一結尾給人以美的遐想。

詞人雖雲「未成新句」,實際上新句已躍然紙上。這難道不讓人嘆贊嗎?  

陳東甫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陳東甫」生平不詳。與譚宣子、樂雷發交友贈答。見《陽春白雪》卷六譚宣子《摸魚兒》題序及樂雷發《雪磯叢稿》。存詞三首。

●長相思  陳東甫

花深深。柳陰陰。

度柳穿花覓信音。

君心負妾心。

怨鳴琴。恨孤衾。

鈿誓釵盟何處尋?

當初誰料今。


  
陳東甫詞作鑒賞

這是一首描寫棄婦的怨詞。

「花深深。柳陰陰。」起筆用聯綿辭深深、陰陰,將春花楊柳之繁盛寫出。初讀時,可能會以為這真是描繪大自然之春光。

其實不然。「度柳穿花覓信音。」原來,花柳皆為喻象,喻指兩情歡娛的世界。此句,寫女主人公尋覓其情人的經歷。

覓字下得貼當,與花深深柳陰陰相呼應,則浮花浪柳之妖冶繁盛可知。女子終於明白:「君心負妾心。」情人已背信棄義。由此可以想見女子肝腸之寸斷。

「怨鳴琴。恨孤衾。」這兩句寫盡女子被棄後的淒涼幽怨之味。無窮永晝,唯有寄孤憤于鳴琴。

漫漫長夜,終是輾轉反側于孤衾。琴、衾,是當日情好歡樂之見證,竟成為一場悲劇之象徵,觸物傷心,如此日月,人何以堪?詞句極短,而酸楚無限。「鈿誓釵盟何處尋。」尋字,與上片之覓字,道盡女子的失落感與不甘心,皆見性情語。

追懷當日山盟海誓,信誓旦旦,只因為相信「但教心似金鈿堅」,如今全已幻滅。尋尋覓覓惝怳迷離,遂托出女子全部痴情。「當初誰料今。」上句是舊情之回瀾,結句則是返轉回來,從痴迷而悔悟。

棄婦心瀾洶湧,千迴百折,終難平息,是在意內言外。

詞人對棄婦抱同情之感,設身處地為其作詞,難能可貴。此詞純為女子聲口,明白如話,如訴如泣,故能感染人。篇幅短小,言辭簡練,卻淋漓盡致地展示出愛情悲劇女子痴情,故富於含蘊。  

李曾伯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李曾伯(1198-?)字長孺,號可齋,懷州(今河南汝陽)人,寓居嘉興(今屬浙江)。曾通判濠州,遷軍器監主簿。淳祐二年(1242),遷太府卿、淮東制置使、知揚州。四年,兼淮西制置使。

六年,落職予祠。九年,知靜江府、廣西經略安撫使兼廣西轉運使。次年,為京湖安撫制置使知江陵,進龍圖閣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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