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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璘疏劾「鄭清之妄庸誤國,乞褫職罷祠。其子士昌,招權綱賄,拔庸將為統帥,起臓吏為守臣,請削籍廢棄。鄭性之懦而多私,黨庇奸庸。臣受其改官舉狀,嘗蒙薦引。陛下國事至此,不敢顧私。」璘論事切劘上躬,盡言無隱,帝嚴憚之。殿中侍御史杜范亦劾清之「橫啟邊釁,幾危宗社,及其子招納權賄,貪冒無厭,用朝廷錢帛以易貨外國,且有實狀。」並言:「簽書樞密院李鳴復,與史寅午、彭大雅以賄交結,曲為之地。鳴復既不恤父母之邦,亦何有陛下之社稷!」帝以清之潛邸舊人,鳴復未見大罪,未即行。鳴復抗疏自辨,范又極言其寡廉鮮恥,合台劾之,不報,范遂去位。
壬申,詔蠲被水州郡新舊苗稅、監系臓賞等錢及民間逋欠轉息過本者。
蒙古昆布哈人淮西蘄、舒、光三州,守臣皆遁。昆布哈哈三州人馬糧械越黃州,遊騎自信陽趣合肥。詔史嵩之援光,趙葵援合肥,陳韡過和州,為淮西聲援。
蒙古特穆爾岱攻江陵,史嵩之遣孟珙救之。珙遣張順先渡江,而自以全師繼其後,變易旌旗服色,循環往來,夜則烈炬照江,數十里相接。又遣趙武等與戰,珙新往節度,遂破蒙古二十四寨,奪所俘二萬口而歸。
蒙古將察罕攻真州。知州邱岳部分嚴明,守具周悉,蒙古薄城輒敗。岳乘勝出戰于胥浦橋,以強弩射殺其致師者一人,蒙古兵少卻。岳曰:「敵眾十倍於我,不可以力勝也。」乃為三伏,設炮石待之西城。兵至,伏起,炮發,殺其驍將,蒙古眾大擾。岳遣勇士襲敵營,焚其廬帳。越二日,始引去。
十二月,辛卯,軍器監兼權樞密副都承旨王埜,請聯絡江、淮,賑恤邊民,討捕盜賊。帝曰:「江、淮之勢如何?」埜言:「不過重一閫之權以統之。」帝曰:「流民可念。」埜曰:「流民紛紛蟻聚,弱者困斃,強者剽掠。」帝為之蹙額,因曰:「江西之寇尚未平。」埜曰:「寇始於衡之酃縣,侵犯吉州,今南安峒寇又發。向有淮兵可調,今無以應,遂集鄉丁,合禁軍,共為剿除,非以一官兼總兩路討捕之事。則權不一。」帝曰:「如三節制之類。埜曰:“事正如此,願陛下思之。」帝曰:「然。」
詔:「沿江州郡,如遇江經流民入界,多方措置存着,無令暴露,仍于所管官錢米內支撥救濟。其間有強壯願為軍者,填刺軍額,收管給請,庶不致失所,以稱朕勞來安集之意。」
壬寅,左諫議大夫兼侍讀李宗勉言:「沿江諸郡,所在單弱,安有餘力為勞來安集之舉?若不別作措畫,深恐詔旨徒為美觀。如安豐、濠梁、歷陽管下開順、六合、含山等處,居民渡江,留在江北強壯,結寨拒守,恃其聲勢,因而作過。不早收拾,展轉滋蔓,猝難殄滅,恐為敵人所得,宜詳酌科降錢糧告牒,令沿江、淮西制置司亟作措置。凡流民過江北者,令陳韡存恤,強壯之留淮北者,令史嵩之遣官招募,不願者,發還本處,籍為民兵,」從之。
甲辰,詔以來年為熹熙元年。
詔:「措置會子,務在必行。尚慮監司、守令,縱吏為奸,奉行不力,令兩監察御史覺察彈奏。」
國子監主簿豐城徐鹿卿人對,陳六事,曰洗凡陋以起事功,昭勸懲以收主柄,清班着以儲實才,重籓輔以蔽都邑,用閩、越舟師以防海,合東南全力以守江。
是歲,蒙古中書省課績,以濟南為第一。先是河南民北徙至濟南,都元帥、知府事張榮下令民間分屋與地居之,俾得樹畜,且課其殿最,曠野闢為樂土。榮,歷城人也。
續資治通鑒●卷第一百六十九
●卷第一百六十九
【宋紀一百六十九】 起強圉作噩正月,盡屠維大淵獻十二月,凡三年。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嘉熙元年
蒙古太宗九年
春,正月,甲寅,初置財用司。詔京西湖北制置使、副,給犒沿邊戰士有差。
丁巳,雷。戊午,喬行簡請免天基節宴以答天戒,從之。
蒙古安篤爾言于宗王曰:「隴西州縣方平,人心猶貳。漢中當隴、蜀之沖,宜得良將鎮之。」宗王曰:「安反側,制盜賊,此上策也。然無以易汝。」遂分蒙古千戶五人隷之以往。安篤爾遣將南戍沔州之石門,西戍階州之兩水,謹斥堠,嚴巡邏,守禦遂固。
二月,癸未朔,以鄭性之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禮部尚書鄒應龍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左諫議大夫李宗勉為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甲申,李鳴復罷,以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
乙酉,提舉洞霄宮葛洪薨。
癸巳,詔:「故參知政事宣繒,贈太師,謚忠靖。子璧,服闋日與職事官。」以嘗預定策也。又詔:「繒寶慶初元所進朕《即位事始》,悉本先帝遣訓,可宣付史館。」
丁酉,諸王官大小學教授王辰言:「蜀中舊例,乾道初,虞允文以同知樞密為四川宣撫時,汪應辰歸班。開禧間,安丙在沔州,楊輔為成都制置,旋即召還。今李埴宣撫在內,楊恢制置在外,號令未免牽制。」帝曰:「適與輔臣言,令楊恢參贊安撫矣。」辰曰:「聖算及此,全蜀之幸!」
己亥,屯田郎官王萬進對。帝曰:「卿是淮人,熟知邊事。」對曰:「臣非知兵。陸贄有言:『兵法無他,人情而已。』但以人情區處,即是兵法。」帝問其說,萬曰:「一和字,沮眾誤國。」帝曰:「和亦不可廢。」萬曰:「若專立為題則不可,要當併為戰守規模。」
癸卯,詔國子監刑進《通鑒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