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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匈帝國王儲弗朗茲·費迪南德大公遭到暗殺,岌岌可危的平衡局面頓時分崩離析。兩大聯盟相互對立,一個由英國、法國、俄國和塞爾維亞組成,隨後意大利也加入這個聯盟;另一個則由德國、奧匈帝國及土耳其組成,注意力集中在墨西哥的美國人,眼見歐洲
40年的和平遭到軍事衝突的破壞,都茫然不知所措。
德國向俄國宣戰的那天清晨,羅斯福剛從外地回到華盛頓,聽到這一消息後,他認為美國會採取相應的行動,因而匆忙趕回海軍部,但他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睡夢中。顯然不知道歷史上最可怕的一幕即將開演」,羅斯福對在坎波貝洛臨產
他們的第四個孩子的埃莉諾這樣描繪了當時的情景。羅斯福與作戰助理佈雷德利·菲斯克將軍一起勸丹尼爾斯下令將派往維拉克魯斯的艦隊調回原地。但是羅斯福說海軍部長「根本不理解局勢的嚴重性」,因而艦隊仍獃在維拉克魯斯。
看來丹尼爾斯「由於自己對人性的信念及諸如此類的理想主義的看法遭到這樣粗暴的衝擊而感到十分沮喪。我就獨自開始了應變的準備,並且制定海軍應戰方案」。
由於家庭背景、社會關係以及德國對西半球懷有帝國主義野心,富蘭克林因而一直持有戒心,几乎從戰爭一開始他就採取了親協約國的立場。他在戰爭初期,就為英國部隊登陸、阻止德國向比利時挺進而不勝欣喜。有一次,羅斯福和英國大使塞西爾·斯普林—賴斯爵士在都會俱樂部共進午餐時,發現德國大使約翰·馮·伯恩斯托夫伯爵坐在鄰近的一張餐桌旁,試圖偷聽他們的談話。羅斯福說:「我完全瞭解,要按我的意志辦事,我就不主張中立」,羅斯福的這番話與威爾遜總統的主見是背道而馳的。
威爾遜說過一句著名的話:美國人應「在名義上和實際上都保守中立,在想法上和行動上都不偏不倚」。
在競選美國參議員時,羅斯福作為候選人仍然沒有露面,他一直獃在坎波貝洛,直到他的第四個孩子——小富蘭克林·羅斯福誕生。那個男孩是在羅斯福家一間簡陋的接生室,靠着油燈的亮光接生的。家中沒有電話,所以埃莉諾陣痛一開始,羅斯福就乘船到緬因州盧比克去請貝內特大夫,但當羅斯福回到家中時,在女仆的幫助下,嬰孩已經降生了。
在紐約市,羅斯福以一比四的選票劣勢遭到慘敗,這原是意料中事。競選中的挫折給羅斯福留下了永生難忘的教訓,他認識到,要想在紐約州獲勝,不能公開和坦慕尼廳唱對台戲;而民主黨人要想取勝,進步黨人和忠於民主黨的人們就必須共同努力。
羅斯福回到海軍部之後,就與西奧多·羅斯福、倫納德·伍德將軍、參議員亨利·卡伯特·洛奇一起為美國做好戰備工作而大聲疾呼。羅斯福幹勁十足,甚至達到不服從上級的地步,到處發表講話,寫文章,強調建設強大海軍的必要性。「我們的國防必須擴大到整個西半球,必須向海洋延伸一千英里。」他說。
「我們必須建設這樣一支海軍,它不僅能保衛我們的沿海,我們的領土,而且也能在戰時保衛我們的商船。」他制定了使海軍能有五萬後備軍的計劃以及一項讓大學畢業生在安納波利斯港受短期訓練後參軍的方案。
羅斯福動了闌尾切除手術後正在坎波貝洛休養時,丹尼爾斯通知說總統已在
7月
21日指示陸海兩軍部長在國會
11月復會前準備好大規模增加軍種實力的計劃。聽到這一消息,羅斯福大為喜悅,遂於
8月月中返回華盛頓。
這時丹尼爾斯休假去了,羅斯福以代理海軍部長身份着手為充分利用海軍的造船能力而制定計劃。「就要大幹一場了」,他滿懷信心地對豪說道。總務委員會制定了一項全面擴軍的建議,建造
156艘軍艦,耗資達五億美元;其中包括十艘戰列艦、六艘巡洋艦、五十艘驅逐艦、六十七艘潛艇,同時增加海軍人員編製。威爾遜批准了這項計劃,它為美國海軍實力確定了一個新標準,「不亞於任何國家的」海軍,包括英國海軍在內。
這項計劃甚至超出了海軍聯合會的主張。總務委員會提出的這項建議雖然得到了主張備戰的人們的大力支持,但遭到進步主義和平運動人士的攻擊。他們警告說,這項計劃是帝國主義分子、軍國主義分子、壟斷集團及銀行家們結成的罪惡聯盟的產物。在美國中西部,反對備戰的情緒尤為激烈;來自這一地區的國會議員們極力阻撓迅速批准威爾遜的擴軍計劃。
羅斯福完全支持威爾遜的擴軍計劃。當時,羅斯福在妻子和醫生的堅持下已赴大西洋城治療喉炎。在那期間,他留心注意報上關於威爾遜正考慮任命他為陸軍部長的推測。無疑這些說法是由路易斯·豪授意散佈的。
當時的陸軍部長林德利·加里森在總統拒絶接受他的有關普遍進行軍訓的主見後已宣告辭職。豪糾集了一些軍官、商人、工會領導人及幾家報紙支持羅斯福出任陸軍部長,但總統威爾遜對羅斯福出任陸軍部長一事顯然不予以考慮。羅斯福返回華盛頓沒幾天,埃莉諾生下了最後一個孩子,以羅斯福的舅舅的名字起名為約翰·阿斯平沃爾·羅斯福。
當時美國空軍還處于發展的初期,但從一開始羅斯福就堅信如不重視空軍,一個國家的戰備就是不完美的。羅斯福一當上助理海軍部長,就力圖擴大海軍航空兵種。在佛羅裡達的彭薩科拉建立了一個空軍基地。世界大戰爆發後,羅斯福指示海軍軍官們注意歐洲局勢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