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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二個羅斯福要走上』
30年前西奧多·羅斯福就已贏得聲譽的舞台卻是不能等閒視之的事情。」記者們匆匆忙忙地發表關於這個年輕貴族的專題報道:……參議員羅斯福還不到
30歲,穿高領衣服,戴金色夾鼻眼鏡,身材魁梧,臉色紅潤,輕巧自如……就憑他那漂亮的長相,就能夠在舞台上賺大錢,使看日場戲的姑娘們春心蕩漾……但是,鮑厄裡的黨魁,大塊頭蒂姆·沙利文卻不那麼欽佩地向他瞟了一眼。他對坦慕尼廳的頭目查爾斯·F·墨菲說:「如果我們抓到的是個羅斯福,我們莫如把他拉下來扔到一邊去。江山易改,羅斯福們秉性難移,這小子也會對我們幹出特德上校對共和黨干的那種事來——把黨搞得分崩離析。」沒有多久,墨菲和沙利文都為當時沒有認真考慮這個問題而懊悔。
富蘭克林在國家街
248號每月花四百美元租了一幢三層樓的褐石房屋。
元旦那天,全家都搬了進來。這所房子離議會很近,又有足夠大的地方招待來客,不久後事實表明這所房子竟成為羅斯福的一筆政治資產。
民主黨人為慶祝該黨結束
20年的在野生涯又重新掌權而舉行盛大宴會。坦慕尼廳的堅定分子,保守的克利夫蘭的追隨者,進步分子,北方的,南方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地擠滿了旅店大廳和酒吧間。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黨魁墨菲,在布魯克林說一句話就是金科玉律的約翰·H·麥科伊;還有像帕特南縣的威廉·邱奇·奧斯本這樣的改革者以及奧本的前任市長、民①主聯盟 的奠基人托馬斯·莫特·奧斯本出席了「施行民主」的集會。為了讓大家高興,羅斯福也把約莫
400位選民邀請來參加盛會。
他們要在州長約翰·迪克斯的就職典禮後,在這位參議員的新居里高高興興地慶祝一番。
那天晚上,羅斯福得到了一些很有價值的情報。迪克斯告訴他,作為一個和解姿態,黨魁墨菲同意拋棄長期任職的參院臨時議長托馬斯·F·格雷迪。
格雷迪精明能幹,而且本性嗜酒,是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出現於政治舞台時就在奧爾巴尼的一個議員。迪克斯告訴富蘭克林,他可能被選出來接替格雷迪。儘管富蘭克林在日記中坦率地說,「拋棄參議員格雷迪的決定大快人心」,他還是沒有接受州長要他接替格雷迪的建議。格雷迪是個老牌參議員,在遭到摒棄後很可能會「大喊大叫」的。
墨菲選中了
33歲的德國出生的移民羅伯特·F·瓦格納來接替格雷迪當參院的民主黨領袖;推舉
37歲的下東區出生的、在富爾頓漁業市場接受教育的艾爾弗雷德·E·史密斯擔任眾議院的黨的領袖。儘管這兩個人都是老牌子的坦慕尼分子,他們都很精明能幹,並且得到眾人的信賴。事實上,改革派 ① 這是為讓民主黨擺脫坦慕尼廳的控制而成立的組織。
對政治機構中的領導人的能力往往不予以重視。對瓦格納的提名,羅斯福一人代表州的北方代表團給予大力的支持。他說:「我覺得瓦格納是個傑出的人選,他有良好的願望,惟一的障礙是來自他自己的政治機器的壓力。」
富蘭克林·羅斯福代表造反派發表了一項宣言,說明他們拒絶參加黨的會議是因為「他們深信代表人民的選票不應在黨的核心小組裡被扼殺……人民應該知道他們的代表們是怎樣投票的……任何候選人得到的多數票都應歸功于議會中的代表們,而不是議會之外的任何人。」宣言成了報紙的頭條新聞,羅斯福的名字極為引人矚目。羅斯福這樣說,部分造反派支持謝潑德,另一部分維護其他候選人,但是所有的造反者都「堅決反對威廉·F·希恩」。
他們是「在反對黨內的腐敗和黨魁專制」,他們誓不屈服。
所有的議會活動都停止了,僵局持續了十個星期。羅斯福不是這次造反的領袖,只是一位指導者。黨組織中的政客們輕蔑地把他看成一個「大學裡的臭老九」,「一隻剛出娘胎的牛犢」。保守分子們甚至把他視為一匹特洛伊木馬,得到西奧多·羅斯福的指示,一心想破壞這個黨,但是這個年輕人興高采烈地投入一場激烈的戰鬥。
那些經濟上比較困難的造反者在坦慕尼這只發怒的猛虎的利爪下,受到很大的傷害。有人暗示他們的貸款要被追還,要取消抵押品贖回權。一個靠印刷政府檔案來維持現狀的地方報紙老闆接到了警告,說他如若還不就範,那麼合同到期後就不准續簽。有人還被告知,他們的政治生涯就要結束了,因為以後沒有人再提他們的名了。
這些造反者的案頭堆滿了選民們在各地的希恩分子煽動下作出的決議。和羅斯福作對的民主黨州委會委員珀金斯散髮了一份請願書,要他遵循黨的核心小組的意願。羅斯福認為這是「一種宣傳伎倆」,於是不予以理會。在那個共和黨勢力很大的地區,他發現他的反對坦慕尼的立場還是很得人心的。
但是對許多造反者來說,情況是比較複雜的。
有好幾次,這個聯盟好像要破裂了。埃德華·特裡對鬥爭感到厭煩,他說:「人們說叛逆者要走的路是艱苦的,但和一個盡責的議員比較起來,叛逆者要走的路還是輕鬆的。議員們受到來自各個方面的誘惑。」
羅斯福竭力不讓這次造反遭到失敗。他想和共和黨黨魁威廉·巴恩斯做筆交易。他建議民主黨的造反者和共和黨達成協議,推選一名雙方都能接受的候選人。巴恩斯拒絶了這一建議,他覺得還是讓民主黨內四分五裂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