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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季時就放牧這些山地馬,旺季時則把馬圈在柵欄中,隨時聽用。一般來說,兩人一組的狩獵,首先兩個獵手要每人一匹馬,加之嚮導、廚師、外勤各一匹,另外運送行李又要四五匹,這樣算來,一個捕獵隊總要十匹左右。常備五十匹馬是不算很多的。
天完全黑了下來。片山跳下汽車,搓了搓凍僵了的手指,然後用鋼絲撬開斗車上的門鎖,確認一下里面自己所需的東西,又把鎖上好了。問題是如何將這輛達特桑處理一下。想了一會兒,片山決定將這輛車沉到院長別墅與機場間馬路邊的沼澤里去。他又上了車,順著剛才的公路往回開,在別墅的院前熄滅了引擎。他還是用老辦法打開門上的鎖。片山進了屋,裡面一片黑暗。他打開了手電筒。
迎面是大廳,廚房和飯廳在右側,在左側是備有大暖爐的會客室。墻壁上或房樑上放著動物標本。貼掛在墻壁上僅灰熊和黑熊的帶頭和爪的毛皮就有十來張。這裡的主人有四個兒子,也都頗喜歡狩獵。墻壁上還掛著各式各樣的刀具。片山把自己的三個行李包放到裡邊寢室中的壁櫥里。爲了以防不備,他把機關鎗拿在手中走了出來,並把門又鎖上。
片山把車沉到沼澤中,復又返回別墅。刺骨的寒風颳了起來,中間夾雜著雨雪。片山走近別墅,發現窗簾的空隙間漏出油燈的亮光,他感到不快。再一走近發現院子里停著一輛西倍雷牌四輪驅動車。左肩揹著烏吉短機關鎗的片山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靠近別墅。從裡面傳來了女人的悲號和男人的咆哮。片山打開廚房那側門的鎖,從門縫檢視裡面的動靜。在那暖爐旁的墻壁邊上,一個手持匕首的姑娘正在被人追逐著到處亂躲亂藏。這是一個印第安姑娘。雖然她有點白人血統,但面部和身體都充滿著野性。她的上衣已被撕破,隆起的乳房全部裸露在外,烏黑的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距姑娘三米左右,背向片山站著一個健壯的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手中的槍正對著那印第安女郎。
「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身為肖肖尼·印第安人卻敢違抗印第安保護官的命令。快把刀子扔掉。老老實實地躺到我的懷裡,我可以保證不讓你做絕育手術,而且我還保證不讓別人知道是你在暗處狙擊了派來傳達解散不法集會命令的保安官格雷格,把他打成了重傷。我看見是你開的槍,但我替你隱瞞了。我說,艾麗,聽見沒有,我不是跟你說了要在你身上給我傳宗接代嗎。快扔掉刀子,把雙腿叉開。不然的話,我殺了你以後,你也得從命,哈哈哈……」那男的淫笑著,逼近了姑娘。從他的醉語中,片山聽出,這是房主桑達斯的次子吉姆。
「別靠近我!」姑娘怒目而視,尖聲叫著,「你有妻子和孩子,卻又在外邊和別的白人姑娘亂搞,這是路人皆知的。為什麼現在又死纏住我這個印第安人不放。今天,你又突然給我帶上手銬把我弄到這兒!」她仍用刀子防衛著。
「什麼他媽的為印第安解放運動獻身,都他媽的是瞎話。今天我要讓你看看白人的強悍。怎麼樣,比你男友那印第安人的髒東西好看得多吧。」吉姆說著,打開褲子上的拉鎖,把他的下身裸露在姑娘的面前。
「你那玩意兒算什麼東西,看上去就好像是卡曼貝爾的奶酪。」姑娘雖一副懼怕的神情卻很乾脆地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你這條母狗,看我不殺了你。」惱羞成怒的吉姆打開了手槍保險。
「住手,吉姆。」片山推開房門朝吉姆大喝一聲。在此同時,他的烏吉短機關鎗也早已對準了吉姆。
「誰?」一副猙獰面孔的吉姆轉身朝片山望去。早已看到片山的印第安姑娘的刀迅速刺進了吉姆的左後背。吉姆叫罵著再次向姑娘舉起了槍。這時,片山的機關鎗響了,一梭子子彈快要把吉姆的頸骨都要射穿了。吉姆倒在了床邊,開始了死前的痙攣。
姑娘望著把空彈夾放到口袋的片山,用好似肖肖尼·印第安的語言叫喊著跑了過來,把臉頰埋到片山的懷裡,摟住片山哭泣著。她的烏髮散發出檸檬的香氣,身體又傳來了香瓜那誘人的馨香。片山用左手輕輕地撫摩著姑娘的後背,心情逐漸平靜下來。這時,他忽地感到下身發熱了。
隔了一會兒,姑娘終於平靜下來。她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是哪個部落的?我是肖肖尼的。」姑娘用英語問道。
「我的血統有一半是日本人。就像很早以前從亞洲越過當時還是陸地的白令海峽來到加拿大或美國的印第安人的親族一樣。我的名字叫墾·卡塔亞馬。你就叫我墾好了。你的名字呢?」
「我叫艾麗·布萊頓,其實布萊頓不過是白人給隨便加上的姓……我……我殺了人。」
「我和你一起幹的,艾麗,我們是正當防衛。」片山感覺下半身很不舒服,這是人的情感所致。艾麗哭腫了的眼瞼,在片山看來確有些嫵媚。
「我才不會信那傢伙的鬼話呢。他與內務部印第安局那幫傢伙串通一氣,是要殺我的頭的。你也將會像獵物一樣遭到他們的追捕的。怎麼樣,我們一起逃吧,去加拿大,那裡有我們印第安人的部落,有我認識的朋友,他們一定會幫助我的。當然還有你。」艾麗不停地說著。片山沒有作答,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艾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