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蒙古取金鄒平、長山及淄川。
十一月,丙戌,太白晝見。金遣翰林侍講學士楊雲翼禜之。
蒙古取金濱、棣、博三州;己丑,下淄州;庚寅,下沂州。
戊戌,太白經天。蒙古兵攻金太原府。
十二月,甲辰朔,蒙古攻金潞州,都統馬甫死之。
戊申,以軍興,募人納粟補官。
庚戌,蒙古取金益都府;辛酉,取密州,節度使完顏寓死之。
辛亥,金胥鼎奉詔發兵,由秦、鞏、鳳翔三路南伐,仍上書諫曰:「自大安之後,天下騷然者累年,民間差役重繁,浸以疲乏,乃日勤師旅,遠近動搖,未獲一敵而自害者眾,其不可一也。西北二兵如乘隙並至,雖有潼關、黃河之險,殆不足恃。三面受敵,恐貽後悔,其不可二也。車駕幸汴,益近宋境,彼必朝夕憂懼,委曲為防,聞王師出唐、鄧,必所在清野,使我軍無所得,徒自勞費,其不可三也。宋我世仇,比年非無恢復雪恥之志,特畏吾威力,未敢輕舉。今我軍皆烏合之眾,遽使從戎,豈能保其決勝哉!其不可四也。沿邊人戶,賦役煩重,不勝困憊,又凡失業居河南者,類皆衣食不給,貧窮之迫,盜所由生,如宋人陰為招募,使為鄉導,則內有叛民,外有勍敵,未易圖之,其不可五也。今春事將興,若進兵不還,必違農時,以誤防秋之用,其不可六也。」
金主以問宰臣,以為諸軍已進,不從其議。
癸酉,金完顏贇以步騎萬人侵四川;戊辰,迫湫池堡;己巳,破天水軍,守臣黃炎孫遁。金人攻白環堡,破之;庚午,迫黃牛堡,統制劉雄棄大散關遁。
李全及其兄福襲金青、莒州,取之。
是歲,金延州刺史溫薩克喜言:「近世河離故道,自衛東南流,由徐、邳入海,以此河南之地為狹。竊見新鄉縣西,河水可決使東北流,其南有舊堤,水不能溢,行五十餘裡,與清河合,由清州柳口入海。此河之舊道也,皆有故堤,補其缺罅足矣。如此,則山東、大名等路皆在河南,而河北諸郡亦得其半,退足以為備禦之計,進足以壯恢復之圖。」議者以為河流東南已久,決之,恐故道不容,衍溢而出,遂寢。
○寧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嘉定十一年
金興定二年,蒙古太祖十三年
春,正月,壬午,李全率眾來歸,詔以全為京東路總管。
戊子,金人圍阜郊堡。
丁酉,金人侵隔芽關,興元都統李貴遁,官軍大潰。
是月,蒙古圍夏興州,夏國主遵頊命其子居守而出走西涼。
金主諭胥鼎曰:「大散關可保則保,不可保則焚燬而還」二月,甲辰,金人焚大散關退去。
丙午,金人破阜郊堡,死者五萬人。先是安丙約夏人會師攻秦、鞏,夏人不至,遂有此敗。
丁未,金人破湫池堡。
戊申,金人圍隨州、棗陽軍。孟宗政初視事,愛仆犯令,立斬之,軍民股慄。於是築堤積水,修治城堞,簡閲軍士。完顏薩布擁步騎圍城,宗政與扈再興合兵角敵,歷三月,大小七十餘戰,宗政身先士卒。金人戰輒敗,忿甚,周城開壕,列兵壕外,以綯鈴吠犬自警。宗政募壯士乘間突擊,金人不能支,盛兵薄城,宗政隨方力拒。隨州守許國援師至白水,鼓聲相聞,宗政率諸將出戰,金人奔潰。
辛亥,金參知政事張行信出為彰化節度使兼涇州管內觀察使。金主諭之曰:「初,朕以朝臣多稱卿才,乃令參決機務。而廷議之際,多不據正,妄為異同,甚非為相之道。復聞邇來殊不以干當為意,豈欲求散地耶?今授此職,卿宜悉之。」行信數與果勒齊辯,近侍局譖之,故外貶。
丙寅,金主諭尚書省曰:「聞中都納粟官,多為吏部繳駁,殊不知方闕乏時利害為何如。又,立功戰陣人必責保官,若輩皆義軍、白丁,豈識朝官!苟文牒可信,即當與之。若至在都時,規運薪炭入城者,朕嘗許恩授以官,此豈容偽!而間亦為所沮格。今後勿復爾。」
三月,丁丑,金人焚湫池堡而去。
戊子,金以御史中丞巴圖魯為參知政事。
利州統制王逸等帥師及忠義人十萬,復大散關及阜郊堡,追斬金副統軍完顏贇,進攻秦州。至赤谷口,逸傳沔州都統劉昌祖之命退師,且放散忠義人,軍遂大潰。
癸巳,金包長壽率長安、鳳翔之眾復攻阜郊,遂趨西和州。是日,鎮江忠義統制彭惟誠等之兵敗於泗州。
丙申,劉昌祖焚西和州遁,守臣楊克家棄城去,遂為金人所有。
夏,四月,甲辰,劉昌祖焚成州遁,守臣羅仲甲棄城去。是日,金人去西和州。
乙巳,金曲赦遼東等路,以戶部尚書瓜勒佳必喇為翰林學士承旨、權參知政事,行省于遼東。
戊申,階州守臣侯頤棄城去。是日,金人去成州。
壬子,金遣侍御史完顏素蘭等赴遼東,察訪富鮮萬努事體。癸丑,素蘭請宣諭高麗,復開互市。從之。
戊午,金人復侵大散關,守臣王立遁。己未,金人侵黃牛堡,興元都統吳政拒追之。癸亥,政至大散關,斬立以徇。金人連破諸州,前後獲糧九萬斛,錢數千萬,軍實不可勝計。事聞,政進三官,劉昌祖安置韶州,楊克家等各責遠州居住。
金伊爾必斯自潼關之敗,失其所在,變姓名,匿居柘城,為御史覺察,系其家屬,將窮治之,乃遣子上書詣吏待罪。台臣請誅之以懲不忠,金主卒赦其罪,諭以自效。
五月,癸未,蚩尤旗見,長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