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擺脫生活困境的努力貝多芬在
1812年寫給柴姆斯加爾的信中曾十分得意地宣稱:「關在迷宮中,發明了翅膀進而飛到天空中去了嗎?那麼,我也將找到這樣一對翅膀。」
兩首交響曲的加速完成就充分地展示了他的翅膀。他從來不與任何一個人談及他那失敗了的計劃。
貝多芬的身體在這年的夏季受到了損害,但更使他憂心的是收入成了問題,一個固定而可靠的收入是他的夢想。奧地利的那些慷慨之人已將他每年
4000弗洛林的費用減少到
1600弗洛林。他曾憤慨地說:「我的國家,是建築在紙張上的。」
勞勃高維茲將自己的錢用在劇院上,而且還牽涉到了訴訟問題;所以,他不能再在經濟上給予貝多芬以任何幫助。為了要求某些補償,貝多芬在
1812年到了金斯基那兒,仍舊要求恢復其每年所付給的金錢,然而,到了這一年的年底,王子卻因從馬上掉下來而身亡。貝多芬從此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經濟來源。
貝多芬只剩下了魯道夫這惟一的財源。他及時地與魯道夫再次確認了支付自己的薪金的事。
在這一段時間中,金錢對於貝多芬而言是非常珍貴的。鋼琴製造商拿納達·司達立卻女士描述了貝多芬處于一個何等窮困的境遇:「說到他的衣飾和家庭,他不但沒有一件好外衣,而且沒有一件完整的襯衫。」
她和丈夫曾勸告貝多芬採用儲蓄的方式以備未來之用,而貝多芬卻對此不以為然。
路易·斯波發覺他僅有一雙鞋子,若被穿壞了以後,就只得待在家中,直至修好才能出去。
持續不斷的戰爭已使貝多芬感到厭惡。他告訴弗朗茲·馮·勃朗斯維克說:「若戰爭的洪水更接近此地的話,我將去匈牙利。無論在任何事件中,我要當心自己可憐的生命。沒有疑問,我將克服一切困難,將那高貴而遠大的計劃,向無窮盡的地方推進,最後終得天下一家的。」
貝多芬寫出了他的《第七交響曲》。那是在
5月
13日完成的。作曲家在秋季回到維也納前的四個月中,完成了《第八交響曲》。猶如《第二交響曲》一樣,貝多芬遭受到了精神上的痛苦,產生了自殺的念頭,因而傾吐了柔情;《第八交響曲》也同《第二交響曲》一樣,都是鬆弛心情的作品。
貝多芬的耳聾日甚一日地嚴重,更讓他感到前途的黯淡;他已不再在大庭廣眾之前演奏鋼琴了,避開了任何形式的「音樂集會」,而那些美妙的音樂也似乎離開了他。他也逐漸地注意到這樣一個事實,因為他說話的聲音過于響亮,陌生人已在不斷地注視着他、驚訝於他了。他不再到別的酒店去,而只是在那間名叫「天鵝」的熟悉酒店裡的那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靜靜地坐著。他發現自己和社會在慢慢地隔離開來,耳聾使促成了這些變化,但卻不能讓他枯萎下去,反而對他有一種別人所無法理解的幫助,使他完全與社會、與外界隔絶。
也許是一樁幸事,貝多芬的心靈不必再牽涉到這個混亂的世界上的一切社交了。然而,音樂在他的理念上仍舊是漫無止境地在發展着,每一個難題都可迎刃而解,從不會遭到挫折。
《第八交響曲》變成了美麗的化身,明朗而愉快,每一段都在非常欣慰地唱和着,一點也不深奧,快板部分更顯得愉快而活潑。
原稿上曾寫着「林茲,
1812年
10月」。貝多芬在當月從法拉真斯勃隆到了林茲,在弟弟約翰藥劑師的家裡住了下來。約翰說貝多芬寫的這部交響曲在貝斯得林堡已完成了大部分,所以可證明在泰伯立茲之前已開始了這首交響曲的創作。
約翰的家裡新來了幾位房客,有一位也是從維也納來的醫生,還有他的妻子和他的妹妹。那個妹妹的名字叫茜麗莎·奧利梅耶。她從房客一下子就變成了房屋管理者。
貝多芬聽到了這些事,他的純正和家庭的理念被破壞了。他火速趕到林茲,放肆地、大聲地責罵弟弟約翰,讓所有的人都能聽到。當約翰拒絶改變自己的生活以順從兄長時,貝多芬則動用了警察來強迫這「可惡」的女人離開林茲。約翰覺得要自己順從兄長的願望,那就只好放棄自己的好伴侶,或者娶了她而使兄長感到煩惱。
最後,他決定還是馬上娶了這位女子做妻子。
貝多芬的計劃完全被破壞了。他對這個女子除了憤怒之外,再無別的任何辦法,這樣一個弟媳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約翰也有不順心的時候,受了妻子的氣,他有時就去指責兄長貝多芬。
貝多芬和謬塞爾的友誼是很奇特的。他們有一點很相同,即缺少錢。
貝多芬深深地感到謬塞爾有很強的聚財本領,謬塞爾特別善於捕捉獲取利益的時機。他們可以同去英國。
貝多芬的名聲早已遠播四方,在歐洲各國建立了穩固的基礎。在英國,他已成為一個傳奇人物;顯然,英國是他的「一個掘金寶地」。
兩人是在數年之前相識的。
1809年,謬塞爾還在勛伯倫皇宮中當機械師。他的「自動弈棋機」曾迷惑了拿破崙。後來,有人又在城中另外的地方發現了他,他在史達立卻的鋼琴製造商家裡設了一個試驗室,謬塞爾的實驗使店中的人為之驚異不已,貝多芬對他也很佩服。
比方在瓶中有一條細線而產生少許光亮。「電力」在當時的世界上是非常奇怪而且從未見過的,它被認為是「光源的秘密」。貝蒂娜描述貝多芬的音樂也如同「電力」一般。謬塞爾也將他的天才轉移到未來的音樂藝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