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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本的島中和中岡在30多年以後,由於偶然的機會而發現了這4個逃亡士兵。他們兩人一個已成為醫學界的權威,另一個成了領導日本政治的幹事長。他倆競然擔心會失去權勢和地位的危險,殺死了父親等4人。這表明熱帶傳染病研究所隱藏著他們一段不可告人的歷史,這段歷史關係到他們的地位和前途。
這是一段什麼歷史呢?
決不會是一般的內鬨。不然,這4個人就不必拚死逃亡,甚至時至今日連美軍和美國中央情報局也要大肆出動。
是與細菌武器有關嗎?
原田的想像到此為止,無法進行下去了。
即使與研究細菌武器有關,這4人攀握了這方面的秘密,但有什麼理由在30多年後還製造這樣血腥的殺大慘案呢?
原田走進地鐵車站。
4點鐘之前他回到了新宿。
他走出車站,朝旅館走去。
他突然注意到一個人的目光。他轉過頭望去,發現今天早上跟琮他的那個人正混在人群里。那人雖然隨人流而走,但周圍仍然籠罩著孤寂的氣氛參
原田心情緊張。那人死死地緊跟不捨,就像一種粘液粘在他身上一樣難受。那傢伙一定是像蛇一樣蜷伏在某個角落裡,等待原田從 N新聞杜的資料室裡出來。
「他想要殺死我嗎?」
原田有這樣的感覺。那個人絲毫不打算躲藏,每當原田發覺他時,他總是站在背後。作為一個殺手,這是異乎尋常的。這種異常舉動正好顯承出他的信心和冷酷的殺氣。
「如果他想幹,那麼就……」
原田喃喃自語。
他要決一雌雄。
原由找到了紛繁的線索,但主線卻被掩蓋了,看不清問題的關鍵所在,不得要領。既然這樣,不如主動攻擊這個殺手,迫使他供出背後的主謀者,從而掌握證據。只要有了證據,原田就可以復仇,親手殺死兇手和幕後的主謀者。
「干吧!」
原田想像得到,這將是一場惡鬥。他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怎樣的惡鬥,都要殺死兇手。現在的調査陷入僵局,這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能打倒對方,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只要對方招供,問題便迎刃而解。
原田走進旅館。
峰岸五郎正在大廳里等他。
他們兩人默默地走進房間。
「我去了新宿警察分局,順便來看看你。」峰岸倒在床上說道。
「那個芝村葉子有什麼新情況嗎?」原田問道。
「那個女人本來是根來組一個名叫川田宏的低階人員的妻子。川田宏在今年2月6日下落不明。2月20日這個女人從大阪來到東京。芝村是她孃家的姓。她來到東京后便立即住進了那所房子。」
「這是怎回事?」
「芝村葉子恐怕是作為『人身貢品』而被用來孝敬中岡的。他的丈夫大概已被殺死。雖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但中岡幹事長是個虐待狂,並不滿足於一般的女人,即使出錢買一個女人,但如果虐待得太殘醋,對方會受不了而逃跑的。於是,根來組看中了芝村葉子,並且消滅了她的丈夫,把她提供給中岡作為根來組的供奉。大概她已受到警告,如果不服從便會被殺死。他們甚至會恐嚇她,不僅殺死她本人,甚至連她的父母也會受害。」
「根來組得到什麼好處呢?」
「中岡擔任運輸大臣那時開始,根來組的買賣就興旺起來了。」
「原來這樣。」
「我在沒有發現中岡幹事長之前,曾經以為島中教授僱用了職業殺手。但現在看來,一切行動都是根來組乾的。」
「是中岡下令的嗎?」
「中岡不需要下命令。根來組和中岡有利害關係。只要中岡透露說他感到自己處境危險,根來組自然就會去消滅中岡的敵人。那個殺手一定是根來組僱用的。」
「是個殺手嗎?……」
原田想起了那個充滿孤寂氣氛的跟蹤者。
「你發現了什麼新情況嗎?」
峰岸問道,他注意到原田那沉著的表情,好像是放心,又好像是怠倦。
「我碰到了一堵大墻……」
原田敘述了從尾形那裡打聽到的情況。
「是熱帶傳染病研究所嗎?……」
「對!再往下追,線索就斷了。如果它是研究細菌武器,那麼不論怎樣調查,也無法查出真相的。軍方圮載一切檔案資料是有計劃的,也許它預料會有戰敗之日,所以早就消滅了一切證據。或者說,所謂研究所人員全部死去,只不過是……」
原田沒有說下去。
「偽裝餓死而實際是全部殺死死口吧……」峰岸沉重地說道。
「也許父親4人發覺了危險而在事先逃亡了……」
「這是可能的。但如果這樣,你父親等人就不會在戰後用幽靈戶籍來隱姓埋名,而大概會尋找島中和中岡,告發他們。」
「是這樣!」
原田對此也迷惑不解。
「試想一下:研究所是研究細菌武器的,你父親4人也同樣參與了罪行。研究所製成了某種細菌武器,並且秘密地用在美軍身上。美國中央情報局發現了這個秘密。著手調査這樁罪行……我的想法有點荒唐無稽,不過……」
「那麼島中和中岡為什麼不怕中央情報局呢?」
「是啊……」
峰岸無法回答。
「不論怎麼說,這個問題又陷入了困境。在熱帶傳染病研究所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只能靠想像罷了。」
原田的目光落在桌子上。
兩人都沉默無言。
「喂!」峰岸從床上起來,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