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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掀開毛毯,蹲在她的腰旁。展現在眼前持是豐滿白晳的肢體。他不斷撫摩。高子張開兩腿,身體出現了輕微的顫慄。
原田爬起來,摟住那高聳的臀部。高子的臀部轉圏般地來回篩動,接著又變為上下運動。她的動作越來越急促。原田望著髙子的脊背。由於她撅起臀部,所以脊背顯得凹陷。兩脅露出肋骨。她腰很細,臀部很大,完全沒有贅肉。這是一個健康結實的肉體。
「呀……啊……」
發出歡樂的呻吟。
兩天後,他們又在同一旅店見面。
「我替你打聽了許多情況,但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處。」
高子一面飲酒一面說道。
「給你添麻煩了。」
「啊,沒有什麼。我可以坐在你的身旁嗎?」
「好的。」
高子走過來,把右手放在原田的膝蓋上,一面撫摩一面說道:
那個名叫武川惠吉的病人,是井上醫生負責治療的。我問了負責護理病人的那個護士,她說井上醫生是個絕對可靠的人。
「還有那樣啊……」
原田突然不寒而慄。當峰岸說他懷疑院長有問題時,原田還是不相信。按照情理,院長不可能有殺害病人的嫌疑。醫生怎麼會殺害病人呢?何況不是醫療上的過失,而是有意殺害,這就更不可能了。
「井上醫生一直到最後都是負責治療武川嗎?」
瞞著責任醫師殺害病人,這是幾乎不可能的。如果責任醫師有懷疑,他便把屍體送去解剖檢査。如果連責任醫師也參與鐐害病人,那就不成為其醫院,簡直是魔窟了。
「自從院長直接診治以後,聽說本來負責的井上醫生便不再插手了,他突然被提為內科主任,由新來醫生接手他的原來的工作,負責治療武川惠吉。不過,真正的情況是……」
高子欲言又止。
「是什麼?……」^
「聽說真正的情況是由院長負責主要的治療。院長說因為這是危險的腦障礙,所以……」
「可是院長很忙啊。」
島中教授每星期最多隻能去中央醫療中心兩次,平時每週只去一次,而且還不能保證。他還有學會的工作,還要參加醫學會議,是個大忙人。「院長好像去得很頻繁。責護理武川的護士甚至還以為病人是院長的親戚呢。」
「是嗎?……」
原田沉默不語。
瞭解到這些情況,就再也沒有懷疑的餘地了。顯然,島中教授通過麻醉分析,窺見了武川惠吉的深層心理狀態,獲悉了武川隱起來的經歷。恐怕在進行麻醉分析之前,島中教授並不瞭解武川的性格。假定在三十年前兩人同在一個駐地,但當時島中是軍醫大佐,武川則肯定是個最下級的士兵。因此三十多年後兩人相逢,島中認不出武川了,三十多年的歲月會使人的相貌發生很大變化。
「但是沒有證據啊!」
原田無法取得島中教授偽裝治療而殺害武川的證據。這是辦不到的。對方一定消滅了一切證據,而另外準備了一套無懈可擊的資料。只有原來的責任醫師井上是一個突破口,但井上大概不會站出來作證的。他不僅已被提升爲一家大醫院的內科主任,而且處在島中教授的監視之下,只要稍微不順島中的意志,各種公開的和暗中的迫害便會接踵而至,他一輩子也就完了。
進一步說,即使原田能夠動員井上站出來作證,但是他一個普通責任醫師的話和大名鼎鼎的島中教授的證言,究竟哪一個更有份量,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他畢竟也沒有證據啊。
這個島中教授!
原田眼前浮現出個子魁梧、面色紅潤的島中常平,他一定就是那個「大佐」,殺害武川的也一定是他。
原田又想起了父親和妹妹被害的慘狀。這個暴行策劃人物就是島中,是島中假手別人乾的。
「我要把島中幹掉!」
原田拿著酒杯的手腕子在顫抖。
6
中央醫療中心已經亮起燈光。
原田義之從停車場仰望這座大廈。它是一座高層建築,墻壁上還映照著夕陽的餘輝。大廈是一座雄偉的建築,中央醫療中心佔有其中五層,以擁有最新式的醫療裝置而自豪。它的病人都是每年預訂合同的,所以能夠來這裡診療的人並不多。起碼原田的父親就不可能來這裡看病。
現代的醫療器械越來越先進,由此而受惠的人和不受惠的人之間的差別也越來越大。這最明顯不過地說明了貧富的懸殊。但是,人們默默地忍受著。有人住進像別墅一樣的醫院,接受服務周到的治療,有人患了重病生命垂危,在門診部輾轉呻吟好幾個小時等待診治;還有些病人被各個醫院推來推去,不肯收容而死在路上。人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現象,因為在人們之間既有首相也有窮人。不可能全國的人都是首相,也不可能全部是窮人。即使是生命攸關的大事,人們也想得開的。
人們默默無言。
在這些無處訴苦的弱者之中,就有武川惠吉一家,原田光政也是其中之一,武州的責任醫師是可靠的。但武川還是死去了。為什麼這個責任醫師對此毫不猜疑呢?為什麼他不要求作司法解剖呢?武川要求妻子轉院。責任醫師在治療過程中被排除在外了,他被排除后,病情便發生了突變。
這些都是受到權戚的壓力的結果,中央醫療中心是第一流的醫院,島中教授又是醫學界的泰斗。對窮人來說,權威比死亡更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