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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大概被子彈打中了心臟,是致命傷,但不知怎麼還活著。據說他像烏鴉一般瞪大眼睛凝視著女兒的屍首。但是眼珠和身體已經不能動了,也說不出話了。這是那個未來女醫生說。他大概親自目睹女兒被先奸后殺的。可是,野麥涼子檢査他脈搏,知道他還活著,於是搬動他的身體。誰知一搬動,他便死了,大概觸動了留在身體內的那顆子彈吧。原田光政臨終遺言就是那句話。」
「『告訴警察,庫拉西……』是嗎?」
峰岸又問一遍。他想:「佩克究竟為什麼……」
如果原田光政的意思是說「告訴警察,痛苦」,那麼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奇怪,它不可能成為佩克躲開警察的理由。
伊庭安靜說道:「我也把這句話僅僅者作是無意義的話。但是佩克可不一樣。毫無疑問佩克對這句話作出了反應。」
「後來呢?」
「後來就完了。」
「喂……」
「卡拉漢讓佩克和野麥涼子下車,自己回基地去了。他在路上對開車的黑人士兵解釋了剛發生的情況。那個黑人士兵不懂日語,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卡拉漢對於佩克突然要躲開日本警察一事也感到驚奇。不過他以為佩克會打電話報案的。但是卡拉漢回基地后,卻接到上司的命令,不許他把這事說出去……」
「……」
「前天,卡拉漢回美國去了。他奉命調動了工作。」
「那麼,野麥涼子呢?」
「下落不明。」
伊庭說著輕輕地搖頭。
「佩克呢?」
「佩克也沒訊息。」
伊庭喝光了杯子里的凍咖啡。
「你的情報來源是什麼?」
「這不能告訴你。」
「這就是你要說的全部情況嗎?」
「是的。再往下便是漆黑一團了。再也沒有線索可査了。剩下的就是由你們這些虎將去做的工作了。」
「六本木那所美國中央情報局地下聯絡點的地址在哪裡?」
伊庭把地址寫在紙餐巾上交給峰岸。
「謝謝。」
「你想襲擊那個地方嗎?」
伊庭問道。峰岸的臉上浮現出他特有的暴躁神色。伊庭想:是不是他的女友被姦殺,所以要報仇呢?
「我要追査殺人犯。哪怕是美國中央情報局我也毫不留情。」、『
「我對你有一個忠告。」
伊庭制止想伸手拿賬單的峰岸,說道:
「如果你動手幹,就要了氣呵成。不然的話……」
「唔,我懂啦。」
峰岸接過侍者遞來的賬單,站起來。
5
原田義之起初只是和平野高子吃一頓飯便分手了。
一起吃飯的還有瀨尾麻美。瀨尾是原田工作的大學附屬醫院的護士,平野高子則是中央醫療中心的護士。平野和瀨尾是朋友。
「看來好像很順利呢。」
和平野高子分手后,瀨尾對原田笑著說。他們是在新宿區的歌舞伎町。
「不過,這可是罪過啊。」
「唔。」
「你要和她發生肉體關係吧?」
「不,還沒有……」
「但如果不這樣,恐怕她就不會接受你的偵探任務。」
「……」
「我真羨慕她啊。當我想到好和先生您同衾共枕時……」
瀨尾發出清脆的笑聲。
「總之,我謝謝你啦。」
「努力去幹吧。我這可是不尋常的鼓勵啊。」
「我會努力去幹的。」
「先生真討厭。這可是充滿了色情味喲。」
「色情味嗎……」
原田喃喃自語,和瀨尾道別。
他準備住旅店。從前天開始,他便沒有回家了。還是小心謹慎為妙。對方總不會到旅店來襲擊他吧。何況他也不想回到毫無生氣的家裡去。
第二天,他給平野高子打電話,約她一起吃晚飯。他從來沒有這樣頑強地向女人進攻過,原田的性格屑於「硬派小生。」。如果不是爲了偵査島中教授,他絕不會低聲下氣去求一個女人的。
平野高子爽快答應了。
下午5時,他們兩人在新宿見面了。
他們走進一家魚餐館。平野高子喝著啤酒。也許是血氣上升,她的目光充滿激情,瞳孔里流露出焦灼,她問道:
「你為什麼請我吃飯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分手以後又突然想和你見面。」
「謝謝。我可真高興。我還以為你和麻美……」
「我和她沒有什麼。只是一般的朋友。」
「是嗎?」
「走吧。」
「好的。」
兩人出了餐館,漫無目的地溜躂。原田不善於和女人聊天,但他必須這樣,而且要耐心慢慢接近平野高子。
「高子,你別作聲,跟著我來好嗎?」,
原田沒有耐心磨蹭下去,他沒有那多的空閑時間,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哩。
「好的。」
他領著髙子走進了旅店。
原田義之在喝酒。他不善於搞色情的挑逗。高子也默默地喝啤酒。看來他們倆就要這樣過一個通宵了。
不過,他們還是去洗澡了。
原田先洗完進來,鉆進被窩裡等著,這個房間的佈置很特別,左右兩邊墻壁上和天花板上都嵌有鏡子。
高子從浴室出來了,她穿著浴衣上了床。她的呼吸急促。原田把腿壓在她的腿上,右手撫摩她的大腿。高子在大口地喘氣。從她的喘氣,義之知道她是老於此道的。他的手掌撫摩到她的股間,感到濕潤潤的。他用手指玩弄著。
「呀,大夫……」
高子在啤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