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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有副對子道:『豈有文章驚海內,更無親友在朝中。』”又道:「亂說,亂說。諸位是滿朝朱紫貴皆親友,我們這兩位舍親是不用說了。李新舍親是明府之子,梅大先生是堂堂學院的少爺,王大先生是侍郎大人之公子,顏大先生是侍郎大人之嬌客。就是魏大先生也作過華公府上的上賓,就是少府。都是一班貴客。只有區區小子,是個幕賓,將來總要拜求栽培栽培,攜帶攜帶。」說得個噁心。仲清忍不住問道:「姬先生這樣敘起來,我們都可以算得親戚,只要多轉兩個彎。」亮軒連稱「正是」。子玉微笑。元茂道:「我非但算不得清,而且也聽不清,真是葫蘆牽倒扁豆藤。」聘才笑道:「忙中遇著腿纏筋。」嗣徽道:「親親也,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親親人也,仁者人也。」嗣元聽了乃兄開口,就要駁起來,道:「這話、話,不、不通,你、你說凡有血、血、血氣者,莫不、不、不尊親,都、都、都是你、你的親,我、我、我想就、就、就只有螃、螃、螃蟹沒有、有、血,甲、甲、甲魚還、還有、有血,王、王、王八也是你、你、你親戚、戚了。我就沒有這、這、這許多親。」說罷,呵呵的笑起來,笑得滿屋人皆笑。嗣徽道:「妄人也,何足與言。」嗣元道:「我、我、我倒不是妄、妄人,你、你、你倒是個亡人,亡人、亡人無以為、為、為寶,仁、仁、仁、仁親以為寶。」眾人聽得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