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 N會堂的大堂,年輕少男少女鬧哄哄地跑來跑去。
身穿亮麗的橙色洋裝的園子混在其間,乍看之下出色得宛如明星一般。
「這是我親自挑選的!」園子轉了個身給小蘭看。
「好漂亮。你今天也沒去上課?」
「嗯。我在路上換衣服的。」
「那就好。我以為你這副打扮上學哪!」小蘭笑道。
「那是違反校規的。」園子說,「所以乾脆不去學校了,我怕趕不及開演嘛。」
今天六點鐘,在 N會堂開演的是「高橋緒里萊幾時再見演唱會」。
「萬一被人識穿了豈不糟糕?」
「沒問題,我有擋箭牌!」
園子伸手指向擺菸灰盅的地點。
宮成老師正在那裡吸菸。
小蘭向他揮揮手,宮成慌忙揉熄香菸低頭致意。
「跟老師在一起就夠力了。」
「可不是嘛!」
「我也有一張擋箭牌。瞧!」
小蘭指示的方向,看到的是「胖警官」目暮警官,正在熱心地翻閱節目表。
「確實如此。」
「萬一需要輔導,他一定好好照顧你。」
「小蘭……」園子的話沒說完,傳來一個很有威勢的聲音。
「久等啦!」波月來年感手捧著三文治盒子和咖啡,興沖沖地走來。
「謝謝,波月。早知道多買一份給園子同學。」
「我肚子餓了!」園子也老是不客氣。
波月遲疑一下,說:「我把自己這一份給你,反正還有兩份……」
「咱們到那邊坐下來吧!」
在小蘭的催促下,三人在大堂一角找到空的椅子坐下。
園子立刻大口吃起三文治來。
「毛利先生今天來不來?」園子邊吃邊問。
「應該來的。不過好像突然接到緊急差事……」
「那真掃興。」波月接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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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周作被殺半個月后。
當然週刊電視還在為這件事繼續騷動,然而年輕的一帶容易喜新厭舊,對新事物敏感。逐漸對黑木事件不太熱心談論了。
兇手依然不明。
小五郎也為忙別的事忙昏了頭。
長谷綾子的雙親在被通緝中,仍未發現行蹤。
有關黑木和自殺少女的故事,新聞界也在發掘中,然而爲了避免說死人的壞話並沒有過分提及他們的故事。
某個週刊也曾報導過,那幢房子發生幽靈現象。然而卻沒有跟兇殺案聯繫在一起。
也許超自然的事情可以作為有趣的故事品種,一旦牽涉到現實的殺人事情,總是覺得那是「荒誕不經」的故事。
緒里萊呢?
她和吉田的婚事發布出來后,決定退出藝壇,於是舉辦「幾時再見演唱會」。
須藤也是生意人。
黑木已經死了,須藤看出緒里萊以後不會比現在更受歡迎,於是很爽快地認可她和吉田的關係。
這麼一來,須藤不想見到吉田因傷害罪名被逮捕,加上自己傷得不重,反而改變口供說是自己不小心刺傷自己,維護吉田的名譽。
並且顯示通情達理的一面,祝福地說:「希望你成為一流的廚師!」
接著策劃緒里萊的「幾時再見演唱會」想以緒里萊引退的名義大撈一筆,只花了十天準備功夫,決定在全國十個地方舉辦巡迴演唱會。
加上另外錄了兩張大碟,以及出售演唱會的現場錄音帶,實行唯利作戰。
「啊,原來你們在這兒。」
緒里萊的經理人小田老師老遠走過來打招呼。
「開演前一定很忙吧!」小蘭笑盈盈地說。
「緒里萊叫我來看看你們是不是來了。還有一點時間,請到後臺參觀一下好嗎?」
「好哇!」園子又跳起來歡呼。
「這是百年難得的機會啊!」小蘭站起來說。
「謝謝你的大海報。」目暮難為情地說,「可惜……半路殺出一件無聊的工作,我得離開了。」
「那真遺憾。」緒里萊穿著舞臺用的可愛衣裳說。
處身在後臺,加上華麗的衣裝打扮,今天的高橋緒里萊跟那天大不一樣,宛如另外一個人般燦爛奪目。
「嗨,各位好。」吉田走了過來。
「是你。」目暮先看到他。
吉田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因為那天擊暈目暮的是他。
「不用擔心。我是著名的鐵頭。」目暮警官笑道,「對不起,我要先告辭了,好好加油!」
目暮從後臺出去以後,緒里萊說:「小五郎先生和柯南沒來嗎?」
「他和柯南去辦事了,可能要晚一些來。」小蘭說。
「他的工作排得密密麻麻是嗎?好辛苦。」園子說。
「沒法子,不過已是最後的了……」小蘭望望吉田。
「這個需要照顧的小倔子不在,我可寂寞啦。」小田說。
「好過分!」緒里萊笑了。
「喲,大家都到齊啦。」田村出現在後臺。
「我爸爸還沒來。」小蘭說。
「小五郎?那真遺憾。」田村說,看到園子,「是你,你應該做藝人!」
「嘩!」園子又歡呼跳躍起來。
目暮出到大堂,帶著為難的表情走向公共電話。
大堂里喧囔吵鬧,目暮皺皺眉頭,放十元硬幣進去。
「我是目暮。唔,大家到齊了。」然後四處張望一下。
「小五郎,快點來吧。」
目暮掛斷電話,走到大堂一角,靠著墻壁。
開演的鈴聲響起。
大堂的人潮陸陸續續地魚貫進入會堂內。
觀眾打著拍子一邊鼓掌一邊喊:「緒里萊!緒里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