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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五代史》 - 248 / 447
中國古代史類 / 薛居正 / 本書目錄
  

《舊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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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十二月丁巳朔,案:以下有闕文。據《通鑒》云:丁巳朔,李穀自書密奏,且言大軍危急之勢,請車駕幸滑州,遣高行周、符彥卿扈從,及發兵守澶州、河陽,以備敵之奔沖。遣軍將關勛走馬上之。己未,杜威奏,駐軍于中渡橋。庚申,以前司農卿儲延英為太子賓客。詔徐州符彥卿屯澶州。辛酉,詔澤潞、鄴都、邢洺、河陽運糧赴中渡,杜威遣人口奏軍前事宜,勢迫故也。壬戌,又遣高行周屯澶州,景延廣守河陽。博野縣都監張鵬入奏蕃軍事勢。丙寅,定州李殷奏,前月二十八日夜,領捉生四百人往曲陽嘉山下,逢敵軍車帳,殺千餘人,獲馬二百匹。詔宋州高行周充北面行營都部署,符彥卿充副,邢州方太充都虞候,領後軍駐于河上,以備敵騎之奔沖也。時契丹遊騎涉滹水而南,至欒城縣。自是中渡寨為蕃軍隔絶,探報不通,朝廷大恐,故委行周等繼領兵師守扼津要,且以張其勢也。己巳,邢州方太奏,此月六日,契丹與王師戰于中渡,王師不利,奉國都指揮使王清戰死。庚午,幸沙台射兔。壬申,始聞杜威、李守貞等以此月十日率諸軍降于契丹。是夜,相州節度使張彥澤受契丹命,率先鋒二千人,自封丘門斬關而入。癸酉旦,張彥澤頓兵于明德門外,京城大擾。前曹州節度使石贇死,帝之堂叔也。時自中渡寨隔絶之後,帝與大臣端坐憂危,國之衛兵,悉在北面,計無所出。十六日聞滹水之降。是夜,偵知張彥澤已至滑州,召李崧、馮玉、李彥韜入內計事,方議詔河東劉知遠起兵赴難,至五鼓初,張彥澤引蕃騎入京。宮中相次火起,帝自攜劍驅擁后妃已下十數人,將同赴火,為親校薛超所持。俄自寬仁門遞入契丹主與皇太后書,帝乃止,旋令撲滅煙火。大內都點檢康福全在寬仁門宿衛,登樓覘賊,彥澤呼而下之。癸酉,帝奉表於契丹主曰:

孫臣某言:今月十七日寅時,相州節度使張彥澤、都監富珠哩部領大軍入京,賫到翁皇帝賜太后書示,于滹沱河下杜威一行馬步兵士,見領蕃漢步騎來幸汴州者。


  

往者,唐運告終,中原失馭,數窮否極,天缺地傾。先人有田一成,有眾一旅,兵連禍結,力屈勢孤。翁皇帝救患摧鋒,興利除害,躬擐甲冑,深入寇場。犯露蒙霜,度雁門之險;馳風掣電,行中冀之誅。黃鉞一麾,天下大定。勢凌宇宙,義感神明,功成不居,遂興晉祚,則翁皇帝有大造於石氏也。

旋屬天降鞠凶,先君即世,臣遵承遺旨,纘紹前基。諒暗之初,荒迷失次,凡有軍國重事,皆委將相大臣。至于擅繼宗祧,既非稟命;輕發文字,輒敢抗尊。自啟釁端,果貽赫怒,禍至神惑,運盡天亡。十萬師徒,皆望風而束手;億兆黎庶,悉延頸以歸心。臣負義包羞,貪生忍恥,自貽顛覆,上累祖宗,偷度晨昏,苟存食息。翁皇帝若惠顧疇昔,稍霽雷霆,未賜靈誅,不絶先祀,則百口荷更生之德,一門銜無報之恩,雖所願焉,非敢望也。臣與太后並妻馮氏及舉家戚屬,見于郊野面縛俟罪次。所有國寶一面、金印三面,今遣長子陝府節度使延煦、次子曹州節度使延寶管押進納,並奉表請罪,陳謝以聞。


  
甲戌,張彥澤遷帝與太后及諸宮屬於開封府,遣控鶴指揮使李榮將兵監守。是夜,開封尹桑維翰、宣徽使孟承誨皆遇害。帝以契丹主將至,欲與太后出迎,彥澤先表之,稟契丹主之旨報云:「比欲許爾朝覲上國,臣僚奏言,豈有兩個天子道路相見!今賜所佩刀子,以慰爾心。」己卯,皇子延煦、延寶自帳中回,得敵詔慰撫,帝表謝之。時契丹主以所送傳國寶製造非工,與載籍所述者異,使人來問。帝進狀曰:「頃以偽主王從珂于洛京大內自焚之後,其真傳國寶不知所在,必是當時焚之。先帝受命,旋制此寶,在位臣僚,備知其事。臣至今日,敢有隱藏」雲。時移內庫至府,帝使人取帛數段,主者不與,謂使者曰:「此非我所有也。」又使人詣李崧求酒,崧曰:「臣有酒非敢愛惜,慮陛下杯酌之後憂躁,所作別有不測之事,臣以此不敢奉進。」丙戌晦,百官宿封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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