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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五代史》 - 184 / 447
中國古代史類 / 薛居正 / 本書目錄
  

《舊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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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頁

朗讀:

長興元年夏,明宗以郊禋禮畢,加璋檢校太尉。時兩川刺史嘗以兵為牙軍,小郡不下五百人,璋已疑間,及聞除仁矩鎮閬州,璋由是謀反乃決。仍先與其子光業書曰:「朝廷割吾支郡為節制,屯兵三千,是殺我必矣。爾見樞要道吾言,如朝廷更發一騎入斜谷,則吾必反,與汝決矣!」光業以書呈樞密承旨李虔徽。會朝廷再發中使荀咸乂將兵赴閬州,光業謂虔徽曰:「咸乂未至,吾父必反。吾身不足惜,慮勞朝廷征發。請停咸乂之行,吾父必保常日。」重誨不從,咸乂未至,璋已擅追綿州刺史武虔裕,囚于衙署。虔裕,安重誨之心腹也,故先囚之。五月,璋傳檄于利、閬、遂等州,責以間諜朝廷。尋率其兵陷閬州,擒節度使李仁矩、軍校姚洪等害之。先是,璋欲謀叛,先遣使持厚幣于孟知祥,求為婚家。且言為朝廷猜忌,將有替移,去則喪家,住亦致討,地狹兵少,獨力不任,願以小兒結婚愛女。時知祥亦貳于朝廷,因許以為援。既而知祥出師以圍遂州,故璋攻閬州得恣其毒焉。

其年秋,詔削奪璋在身官爵,命天雄軍節度使石敬瑭為東川行營招討使,率師以討之。璋之子宮苑使光業並其族,並斬于洛陽。及石敬瑭率師進討,以糧運不接,班師。明宗方務懷柔,乃放西川進奏官蘇願、東川軍將劉澄各歸本道,別無詔旨,只雲「兩務求安」。時孟知祥其骨肉在京師者俱無恙焉,因遣使報璋,欲連表稱謝。璋怒曰:「西川存得弟侄,遂欲再通朝廷,璋之兒孫已入黃泉,何謝之有!」自是璋疑知祥背己,始構隙矣。三年四月,璋率所部兵萬餘人以襲知祥。《九國志·趙季良傳》:季良嘗與知祥從容語曰:「璋性狼戾,若堅守一城,攻之難克。」及聞璋起兵,知祥憂形于色。季良曰;「璋不守巢穴,此天以授公也。」既而璋果敗。知祥與諸將率師拒之,戰于漢州之彌牟鎮。璋軍大敗,得數十騎,復奔于東川。《九國志·趙廷隱傳》:董璋襲廣漢,將攻成都,時東川廩藏充實,部下多敢死之士,其來也,眾皆畏之。知祥親督諸將,與璋戰鷄縱橋前,頗為所挫。廷隱偽遁,璋逐之,知祥與張公鐸繼進,璋軍亂不成列,廷隱整陣,與知祥合擊之,璋軍大敗。先是,前陵州刺史王暉為璋所邀,寓于東川,至是因璋之敗,率眾以害之,傳其首于西川。


  

卷六十三

列傳十五

張全義,字國維,濮州臨濮人。初名居言,賜名全義,梁祖改為宗奭;莊宗定河南,複名全義。祖璉,父誠,世為田農。全義為縣嗇夫,嘗為令所辱。乾符末,黃巢起冤句,全義亡命入巢軍。巢入長安,以全義為吏部尚書,充水運使。巢敗,依諸葛爽于河陽,累遷至裨校,屢有戰功,爽表為澤州刺史。光啟初,爽卒,其子仲方為留後。部將劉經與李罕之爭據洛陽,罕之敗經于聖善寺,乘勝欲攻河陽,營于洛口。經遣全義拒之,全義乃與罕之同盟結義,返攻經于河陽,為經所敗,收合餘眾,與罕之據懷州,乞師于武皇。武皇遣澤州刺史安金俊助之,進攻河陽,劉經、仲方委城奔汴,罕之遂自領河陽,表全義為河南尹。


  
全義性勤儉,善撫軍民,雖賊寇充斥,而勸耕務農,由是倉儲殷積。王始至洛,于麾下百人中,選可使者一十八人,命之曰屯將。每人給旗一口,榜一道,于舊十八縣中,令招農戶,令自耕種,流民漸歸。王于百人中,又選可使者十八人,命之曰屯副,民之來者撫綏之,除殺人者死,余但加杖而已,無重刑,無租稅,流民之歸漸眾。王又于麾下選書計一十八人,命之曰屯判官。不一二年,十八屯中每屯戶至數千。王命農隙,選丁夫授以弓矢槍劍,為坐作進退之法。行之一二年,每屯增戶。大者六七千,次者四千,下之二三千,共得丁夫閒弓矢、槍劍者二萬餘人。有賊盜即時擒捕之,刑寬事簡,遠近歸之如市。五年之內,號為富庶,於是奏每縣除令簿主之。罕之貪暴不法,軍中乏食,每取給于全義。二人初相得甚歡,而至是求取無厭,動加凌轢,全義苦之。文德元年四月,罕之出軍寇晉、絳,全義乘其無備,潛兵襲取河陽,全義乃兼領河陽節度。《洛陽搢紳舊聞記》云:罕之鎮三城,知王專以教民耕織為務,常宣言于眾曰:「田舍翁何足憚。」王聞之,蔑如也。每飛尺書於王,求軍食及縑帛,王曰:「李太傅所要,不得不奉之。」左右及賓席咸以為不可與,王曰:「第與之。」似若畏之者,左右不曉。罕之謂王畏己,不設備。因罕之舉兵收懷、澤,王乃密召屯兵,潛師夜發,遲明入三城。罕之乃逃遁投河東,朝廷即授王兼鎮三城。罕之求援于武皇,武皇復遣兵攻敗河陽,會汴人救至而退。梁祖以丁會守河陽,全義復為河南尹、檢校司空。全義感梁祖援助之恩,自是依附,皆從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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