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和尚暗想怪道,雖然他是凡夫俗子,倒有點利害,立刻掏出一根捆仙繩,往空中一摔,一道金光奔濟公去了,就聽濟公口中喊嚷:「了不得了,快救人哪!」眼瞧著把濟公捆上,金風和尚哈哈大笑,說;「我只打算濟顛有多大能為,原來就是這樣。」
法洪等過來說:「師父你把濟顛拿住了?」金風和尚說:「被我拿捆仙繩將他捆上,我把他交給你們,不准要他的命,羞辱羞辱他,叫他知道我的利害就得了。」
法洪說:「師父別先忙,我想濟顛神通廣大,未必把他捆上的,別是假的罷。」
這一句話說破了,再一看捆的並不是和尚,把馬道玄擁上了。金風和尚一看,大吃一驚,說:「了不得,這叫五行挪移大搬運,大概濟顛的能為不小。」
過來趕緊把馬道玄放開。馬道玄說:「你怎麼把我捆上?」金風和尚說:「我也不知道!」正說著話,只見濟公由外面來了。濟公哈哈一笑,說:「你們還有什麼好寶貝沒有了?你們要沒有,我有寶貝。」
和尚把草鞋脫下來,照金風和尚打來。金風和尚方一閃身,濟公用手一指,說:「拐彎。」
草鞋正打在金風和尚臉上,濟公一伸手,說:「回來。」
草鞋立刻回去。濟公說:「我還有法寶。」
立刻把僧帽摘下來一摔,刷啦啦金光綜繞,瑞氣干條,金風和尚一瞧不好,打算跑,不行了,如同泰山「般壓下來。只聽山崩地裂一聲響,金風和尚形了原形,有桌子大的一個大駝龍,居居直叫,他本來有九千多年的道行。濟公說:」法洪你瞧,這是你師父。"
法洪眾人都愣了。濟公說:「大概你們也不知道我的來歷,我叫你們瞧瞧。」
和尚用手一摸腦袋,露出金光、佛光、靈光三光。眾人再一看,和尚身高六丈,頭如麥鬥,面如解蓋,身穿直綴,光着兩隻腿,乃是一位知覺羅漢。馬道玄口念無量佛,眾人跪倒磕頭,求聖僧饒命。濟公知道金風和尚有九千多年的道行,並沒害過人,羅漢爺把僧帽收回去,眾人見金風和尚就地一陣風,又變和尚,向濟公磕頭。
金風和尚說:「聖僧,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罷!收我做個徒弟罷!」濟公說:「不行,我們和尚裡沒有王八當和尚的。」
金風和尚說:「成佛做祖的,自古以來什麼出身的都有,求聖僧慈悲慈悲罷!」濟公一聽,口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既願意認我和尚,好好好!」用手一拍金風和尚天靈蓋,濟公禪師信口說道:「實以來拜我,貧僧結善緣。修行蓮花塢,道德數千年。參練歸正道,出家陸陽山。拜在貧憎面,賜名叫悟緣。」
賜了名字,金風和尚悟緣給濟公行禮。濟公說:「悟緣,我派你點事,你同馬道玄兩個人去把邵華風給我拿來。你要不去,我和尚還是不收你做徒弟。馬道玄你也得去幫着,邵華風是你的徒弟。
現在他在藏珍塢聚眾綠林人,要大反常州府,你兩個人去把他拿來,殺惡人即是善念。」
馬道玄同金風和尚說:「謹遵師父之命。」
叫法洪等給濟公預備酒,好生伺候,眾人答應。一僧一道立刻起身,夠奔藏珍塢。書中交代,邵華風同長樂天由寶光寺被濟顛和尚掠走,兩個人由後山逃出去,繞道夠奔前山,長樂天說:「祖師爺,咱們上哪去?」邵華風說:「你找到哪裡,濟顛追到哪裡,山人我跟他是冤家對頭。你我回藏珍塢,我約請萬花山聖教堂八度祖師爺,非是跟濟顛和尚一死相拚,將他拿住,方出我胸中的惡氣。
將他碎屍萬段,然後到靈隱寺,把廟放火一燒。非得先把濟公殺了,然後你我再大反常州府,不把他除了是不行。」
說著話往前走,又怕濟顛追趕下來,方一下陸陽山,只見由對面來了王天主地兩個大旋風,走石飛抄起來,有兩三丈高。長樂天一看,說:「祖師爺,你看這兩個旋風,是神是鬼,是妖是怪?我的法力小,看不出來。」
邵華風睜眼一看,說:「也不是妖,也不怪,是我的朋友來了,這可活該。」
長樂天說:「誰呀?」邵華風說:「你來看!」立刻口中唸唸有詞,外噴了一口法氣,立刻旋風往兩旁一閃,閃出兩個人來。頭前這人身高八尺,頭戴紫緞色四棱逍遙巾,身穿紫緞色箭袖袍,周身走金綫招金邊,上綉金牡丹花,腰繫絲駕帶,單襯襖,薄底靴子,閃披一件紫緞色團花大氅,面如紫玉,兩道濃眉,一雙金睛,疊抱押耳黑毫,海下一部鋼髯,根根見肉,猶如鋼針,軋似鐵線,手中拿着一把螢刷。後面限定一人,頭戴藍緞色四棱逍遙巾,身穿藍緞色箭袖袍,腰繫絲駕帶,外罩翠藍色逍遙氅,周身綉金蓮花,面如白紙,臉上一點血氣沒有,兩道細眉,一雙三角眼,鸚鼻子,裂腮額。書中交代:頭裡這人叫追魂侍者鄧連芳。
後面這人叫神術士韓棋。這兩個人是萬花山聖教堂入魔的徒弟,鄧連芳是天河釣受楊明遠的徒弟,韓棋是桂林樵夫王九峰的徒弟。這兩個人奉八魔之命,到東海溫州去取靈芝草。八魔每人有一根子母陰魂縧,最利害無比,連西方大路金仙都能捆上,把金光捆散了。
韓棋把他師父的子母陰魂緣偷出來。今天碰見邵華風,鄧連芳一見,連忙行禮。原本邵華風同鄧連芳、花面如來法洪是拜兄弟,邵華風是大爺,法洪行二,鄧連芳行三。今天一見,連忙行禮,說:「大哥一向可好?」邵華風說:「賢弟別提了,我此時閙的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