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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元吉說:「你還敢怎麼樣嗎?」黃雲說:「怎麼樣?不留你兩個人!」鄧元吉、鄧萬川二人也是初生犢兒不怕虎,長出犄角反怕狼,自己以為自己的能為大了,二人哈哈一笑,說:「姓黃的,你大膽敢說不留我們?來來來,你我今天倒得分個強存弱死,真在假亡。」
說著話,即到外面,二人各把單刀拉出來,黃雲也拉刀趕過去。鄧元吉擺刀照黃雲劈頭就剁,黃雲用刀海底撈月,往上一迎,鄧萬川由後面擺刀照黃雲後心就扎,黃雲身形往旁邊一閃。鄧萬川把刀扎空了,方要變着數,黃雲手急眼快,黃雲用刀往外一晃,跟進身一腿,把鄧萬川踢了一溜滾。鄧元吉一見,氣往上撞,擺刀照黃雲脖頸就砍。
黃雲用刀往外一迎,鄧元吉方把刀抽回去,黃雲跟進身去,手起刀落,砍在鄧元吉膀臂之上,立刻紅光皆冒,鮮血直流。兩個人往圈外一跳,說:「姓黃的,你是好朋友,你可別跑。」
黃雲說:「大太爺今天把你等全皆結果了性命,你把你們那為首的叫出來,我倒要瞧瞧,大太爺焉能走!」鄧元吉、鄧萬川說:「你要跑了,算你是鼠輩。」
說罷,往山上就跑。一直來到裡面,花面如來法洪正同法緣、法空在大廳談話,鄧元吉、鄧萬川跑進來說;「當家的,咱們這鏢行吃不了啦!咱們同行人,就不叫咱們吃了。」
法洪一聽,說:「什麼事?」書中交代:鄧元吉二人留下黃雲的鏢,法洪等並不知道,連忙問;「為什麼?」鄧元吉說:「皆因那一天有南路鏢頭黃雲的夥計,押着從山下過,他並不下馬,我二人口角相爭。現在今天黃雲來堵着山口罵,把我砍了一刀,他說:‘叫我把為首的叫出去他點名。’叫你老人家出去,罵的難以學說了。」
法洪一聽一愣,說。"
我保長江一帶的水路的鏢,黑白兩道,馬上馬下,沒有不認識我的。我跟黃雲,聞其名未見其面,我與他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他也是保鏢的,無故為何他來罵我?這事斷斷不能呀!「鄧萬川說:」現在他就來罵,不信你下山瞧去。"
法洪立刻帶領三個師弟神拳羅漢法靜、鐵頭太歲法緣、賽達摩法空下山,他這山上淨手下人,連鏢局子的夥計,共有一百餘人,廟裡很富足,眾人一同下了山,果見黃雲在那裡叫罵,法洪來到山下,說:「好黃雲,你敢前來送死?我這陸陽山,大概沒人敢來罵我。」
黃雲並沒見過法洪,抬頭一看,見法洪縣高八尺,膀闊三停,項短脖粗,腦袋大,被散着頭髮,打着一道金箍,面如鮮血,一臉的白斑,長得凶如瘟神,猛似太歲,粗眉大眼,藍僧衣,助佩戒刀。第二個脫頭是法緣,藍臉紅鬍子,更透着凶惡。法靜黑臉,面似烏金紙,粗眉闊目。法空是面如紫玉。
這四個和尚,都是威風凜凜,黃雲說:「好凶僧,你等太無禮,你的夥計劫我的鏢,你還不講理?今天黃大太爺跟你一死相拚。」
黃雲一擺刀,向前夠奔。法洪說:「好小子,你敢來到我跟前這樣猖狂?大概你也不知道灑家的能為,我何必憑血氣之勇拿你,待灑家用法寶取他。」
伸手由兜囊掏出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這等法寶,原來是他師父給他的。法供的師父,就在這陸陽山後,有一座鎮塢龍王廟,他師父叫金風和尚,自稱金風羅漢,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善曉未來過去之事。給法供這宗法寶,所為叫他防身,倘遇見能為比他大的,憑血氣之通勝不了,用這個鏡子一照,裡面有天地人三才真火,能照去人的三魂七魄。今天法洪把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掏出來,黃雲也不知他的這寶貝利害,法洪口中唸唸有詞,用鏡光一照,黃雲就彷彿瞧見鏡子裡有太陽光相似,立刻一打冷戰,躺倒在地,人事不知。
法洪一想:「我跟他沒什麼冤仇,我把他帶到山上去,羞辱羞辱他,叫他知道我的利害就得了,以免他藐視我這陸陽山。」
想罷吩咐:「爾等給我把他搭上山去。」
手下人答應,剛要上前搭,濟公由石頭後面站起來,一聲喊嚷:「好孽畜!你們真不講理。無故欺負人,留下人家的鏢,還講以強壓弱,真乃可惱!咱們老爺們來來試試,誰行誰不行!」法洪一見氣往上撞,說:「你是何人膽敢替黃雲前來跟我等做對?」濟公說:「你也不認得我老人家是誰?我告訴你說,我乃靈隱寺濟顛是也。」
法洪一聽,呵了一聲,說:「聞得濟公長老乃當世的活佛,乃是一位羅漢,道高德重,焉能這個樣子?你硬說是濟顛,大概不對罷。」
濟公說:「你要不信,咱們比並比並。」
旁邊神拳羅漢法緣說:「師兄別放走了他,這個窮和尚,是我的仇人。」
花面如來法洪說:「怎麼你會認得他?」法緣說:「前者我在臨安城麻面虎孫泰來家裡住着,有個鄭雄大閙萬珍樓,孫泰來請我助拳,當場被一個大漢把我追跑。後來晚上找到鄭雄家去行刺,被他把我拿住,挫辱我一頓,今天你要給我報仇。」
花面如來法洪說:「原來如此。」
立刻用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一照,濟公故意「哎呀」一聲,翻身栽倒。法洪哈哈一笑,說:「我聞知濟顛和尚神通廣大,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據我看來,也無非凡夫俗子,無能之輩。來人把他二人給我搭到廟內去!」立刻手下人扛着濟公,連黃雲大眾一同回到山上寶光寺。方到裡面,兩個和尚落了座,手下人把濟公、黃雲擱在大廳以前,法洪一看,濟顛已然氣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