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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交代:昨天濟公見裕道綠攔住彩亭,和尚就帶領何蘭慶、陶萬春進了酒館,要了酒菜,吃喝完了,給了錢,同二位班頭出來,夠奔王清現。剛來到廟門首,見鄭玄修在門首站着,和尚說:「鄭道爺,你好呀!」鄭玄修一瞧是濟公到,甚喜。想起前者濟公戲耍神童子褚道緣之時,在酒樓和尚把鄭玄修的銀子誆了走,在村口瞧銀子的成色,鄭玄修限和尚打起來。正碰見沈妙亮,和尚顯露了三光,鄭玄修知道和尚是得道的高僧。
今天一見,連忙行禮說:「聖憎久違!這是上哪去?」和尚說:「我特意來望看你。」
鄭玄修說;「無量佛!聖僧請廟裡坐。」
和尚說:「可以,擾你個座。」
帶著二位班頭進了廟,來到鶴軒一看,倒很清雅。和尚落了座,有道童獻上菜來,鄭官修跟和尚談話。本來和尚肚腹淵博,懷抱錦繡,腹隱珠現,滿腹大才,二人越談越對近,鄭玄修很佩服和尚,留下和尚吃飯,住在這裡。今天一早起來,喝着菜用過點心,剛要擺飯,聽外面打門,道童開門,一看是褚道緣,道重一提說濟公在這裡,褚道緣說:「這可該當我報仇。」
邁步往裡就走。和尚一看說:「了不得,我的仇人來了。」
鄭玄修趕緊站起來說:「褚道緣你來了!今天濟公在我這裡,衝著我算完了,我給你們二位講合了。」
桔道緣說:「那可不行!勿論誰說,也管不了。他欺負苦了我了,我特為找他報仇。」
說著話,立刻伸手把八寶雲光裝仙袋掏出來,說:「我今天非得把濟顛裝起來,叫他知道我的利害。」
鄭玄修說:「不可,瞧我罷。」
和尚說:「得了,褚道爺你饒了我罷。」
連何蘭慶、陶萬春都來求老道。褚道緣說:「不行。」
立刻把八寶雲光裝仙袋一抖,眼瞧把和尚裝在裡面。褚道緣揀起仙袋,就要往地下摔,打算把濟公摔死,被鄭玄修一把搶過去,說:「褚道緣你不准,出家人以慈悲為門,善念為本,不許無故害人的性命,你跟濟公又沒有多大的仇,裝了就是了。」
說著話,鄭立修把八寶雲光裝仙袋往下一倒,再一看,大眾一瞧,裡面裝的並不是和尚,原本是鄭寶修的大徒弟道童兒,已然身上都直了,昏迷過去。鄭玄修說:「褚道緣你怎麼把我的徒弟裝起來?」褚道緣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段事,我分明是裝的濟顛哪!」正說著話,只見和尚由外面來了,一溜歪斜,腳步踉蹌,說下「好東西!你真要跟我和尚做對?來,來,來!咱們爺們倒是分個高低上下。」
褚道緣一看,氣往上一撞,又要抓八寶雲光裝仙袋,見和尚早由地下把裝仙袋揀起來,和尚說:「我把你裝上罷。」
鄭玄修說:「聖僧瞧我罷!」和尚說:「褚道綠,你不用不服,大概你還不知道我是何人,我叫你看看。」
和尚用手一摸腦袋,露出佛光、靈光、金光,褚道緣一看,見和尚身高丈六,頭如麥鬥,面如獬蓋,身穿直綴,光着兩隻腿,赤着兩隻腳,乃是一位知覺羅漢,嚇得褚道緣趕緊認罪服輸,跪倒在地,說:「聖僧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弟子有眼如盲,不認識你老人家,求聖僧慈悲罷!」和尚哈哈一笑,說:「你既知道我就得了,你起來,有話屋裡說。」
大眾這才來到屋中落座,和尚說:「我也不要你的寶貝,我還給你。你也是個好人,今天咱們兩個人到六蠟廟去捉妖,今天妖精勾了兵來,咱們看看誰能捉住妖精。」
格道緣說:「甚好。」
眾人在三清觀,鄭玄修預備齋飯,大眾吃飯到半天,劉善人請和尚老道夠奔八蠟廟去捉妖精,在八蠟廟預備下上等酒席,和尚同褚道緣、劉善人來到六蠟廟,吃完了晚飯,叫劉善人仍在配殿屋中瞧熱閙。和尚同褚道緣在大殿裡一坐,等到二更多天,聽外面一陣狂風大作,真是:揚起狂風,倒絶樹林。海浪如初級,江波萬疊儀。江聲昏慘慘,孤樹暗沉沉。
萬壑怒嚎天嚥氣,走石飛沙亂傷人。一陣狂風大作,和尚同褚道緣往外一看,風中裹着昨天來的那青臉紅髮的老道,還同着一個黑臉的老道,直奔大殿而來。和尚說:「褚道緣你拿我拿?」褚道緣說:「昨天這青臉的妖精,我就沒拿住,今天又來了兩個,我更拿不住了,還是聖僧大施佛法拿罷。」
和尚說:「瞧我的。」
立刻把僧帽往外一摔,就是霞光萬道,瑞氣千條。那黑瞼的老道一溜煙竟自逃走,這青臉的老道打算要跑,被和尚的帽子金光罩住,壓將下來,妖精立刻現了原形。和尚說:「你們大眾出來瞧妖精!」劉善人眾人出來一看見僧帽中壓着一隻大青狼,褚道緣立刻拉寶劍,把青狼腦袋砍下來。這狼原本有一千五百年的道行。
不習正道,常在外面害人,今天這也是遭了天劫。昨天褚道緣用八寶雲光裝仙袋,把他驚走,青狼精的道行小,怕裝仙袋把他裝上。他約來這個黑臉的老道,原本是一個黑狗熊精,有三千五百多年的道行,倒沒有害過人,青狼打算把他約來,跟褚道緣做對,沒想到今天遇見羅漢爺,和尚有未到先知,那黑狗熊沒害過人,故此和尚有好生之德,不肯傷害他,單把青狼捉住,將他殺死。劉善人在配房,見和尚把妖精捉住,老道將狼殺死,眾人這才敢出來,給和尚道謝。
天光亮了,和尚說:「劉善人你回去罷。」
諸道緣說:「聖僧,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罷!弟子情願跟你出家,認你老人家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