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吩咐童子備酒,重予答應,當即擦抹桌案,杯盤聯絡一擺,雷鳴、陳亮一看,廟中真講究,一概的磁器都是九江器皿,上面都有「松陰觀」三個字,素鮮的果品,都是上等的素菜。二人落座,老道一旁主座相陪,開懷暢飲、雷鳴、陳亮心中甚為感激,跟老道生而未會,素不相識,親非骨肉亦非朋友人家。這一分優待,雷鳴、陳亮本是熱心的人,心中輾轉,「也不能白吃老道,到臨走可以多送香資。」
正在喝酒談心,忽聽外面訂門,老道吩咐童子出去看看去。道童立刻夠奔門外,再開門一看,非是別人,乃是神童子措道級同鴛鴦道張道陵。這兩個人由前者在白水湖跟濟公做對,濟公施展五行挪移大搬運,走後,鴛鴦道張道陵跟褚道綠一商量,要找坎離真人下山捉拿濟顛和尚,報仇雪恨,今天這才來到松陰觀。小道童一看,說:「你兩個人來此何干??褚道緣說:」小師兄請了!我二人來給祖師爺送信,有緊要的事,求二位小道兄到裡面回稟一聲,我二入要求見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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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說:「祖師爺會着客呢。」
褚道綠說:「誰在這裡廣小道童說:」一個姓雷,一個姓陳,他們說是鎮江府的保鏢的。"
褚道緣一聽,說:「了不得了,我告訴你說,我們兩人來非為別故,只因塵世上出了一個濟顛僧,興三上,滅三清,無故跟三清教做對。現在這個姓雷姓陳的,就是濟額和尚的徒弟,這兩個人是江洋大盜,必沒安着好心。這就是濟顛打發來的,知道祖師爺廟中值錢東西多,必是要來偷東西,你快到裡面享一聲。」
道童轉身進來,魯修真就問:「什麼人叫門?」小道童說:「張道陵、褚道緣來了。」
雷鳴、陳亮一聽,大吃一驚,就知是這兩個老道不是好人,魯修真就說:「二位慢慢喝着,來的這兩個人,論起來還比我小兩輩呢。我跟紫霞真人李涵齡相好,這是李涵齡徒弟。」
雷鳴、陳亮說:「我二人見他們多有不便,莫若躲開。」
魯修真說:「也好,你二位要不願見,就到裡間屋中去坐著。」
雷鳴、陳亮趕緊進到南里間去。魯修真吩咐道童:「把他兩個人給我叫進來。」
道童轉身出去,少時同褚道緣二人進來,到了裡面,兩個老道跪倒行禮,說:「祖師爺在上,弟子褚道緣、張道陵參見祖師爺。」
魯修真說:「你兩個人來此何干?」褚道緣說:「我二人來給祖師爺送信,塵世上出了一個濟顛措,興三寶,滅三清地說,咱們三清教沒人,都是極毛帶角,橫骨插心,脊背朝天,不是日造所生,無故跟三清教做對。求祖師爺下山捉拿濟顛僧,給咱們三清教轉轉臉。」
魯修真一聽說:「我聽說濟額僧乃是個得道的高僧,焉能無故說出這樣話來?這必是你這兩個孽障,來搬弄是非,胡言亂語,滿嘴胡說。」
格道緣說:「弟子不敢在祖師爺跟前撒謊,實有其事,求祖師爺大發慈悲罷!」魯修真說:「既然如是,你兩個人去把濟顛給我找來問問他。」
褚道緣道:「我兩人找不了來,我二人見了濟顛僧也不是他的對手,方纔我二人聽小師兄說,祖師爺這裡來了一個姓雷的,一個姓陳的,是鎮江府的人。」
魯修真說:「不錯。」
張道陵、褚道緣說:「祖師爺你老人家可千萬別拿這兩個人當好人,這兩個人原本是濟顛的徒弟,必是濟顛僧主使來的,知道祖師爺廟裡有陳設古玩,前來做賊。這兩個人原本是綠林中江洋大盜,祖師爺可千萬別放他們走了。」
坎離真人魯修真一聽,說:「你兩人滿口胡言亂道,我看這兩個人,並非奸滑之輩,尚且未走,還在這裡。」
褚道緣說:「祖師爺說我們撒謊,如果不信,現有憑據。這兩個人身上準有刀,並有夜行衣包,要沒有夜行衣包,沒有刀,那就算我們兩個人妄言,祖師爺你拿我二人治罪。」
魯修真一聽,「也有理,真假難別。」
這才說:「既是你二人這樣說,這倒要看看,他二人如果真有夜行衣,休想出我這松陰觀。要沒有夜行衣,只有刀,那不算,他二人是保鏢的,應該帶兵刃防身,我必要處治你二人。」
格道緣說:「就是。」
魯修真這才站起身來,一同夠奔南里間,要搜雷鳴、陳亮。不知二位英雄該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九回
八卦山雷陳逢妖道 三清現張董設奸謀
話說備修真一進裡間屋子,再找雷鳴、陳亮,蹤跡不見。一揪床幃,見床底下東牆挖了一個大窟窿,拿燈一照,窟窿旁邊地下擱着一錠黃金,重夠五兩。宋朝年間黃金白壁最貴,每一兩能換五十兩白銀。書中交代屆鳴、陳亮在裡間屋中坐著,就知道這兩個老道要搬弄是非,動手又不是老道的對手,前者在白水湖就差點被老道殺了,今天要見着還不能善罷干休。
陳亮一想:「三十六着,走着為上策。」
跟雷鳴一商量,挖了一個窟窿鑽出去。陳亮說:「二哥咱們這樣走了,這廟裡老道待你我甚厚,咱們能白吃人家的?咱們給他留下黃金一錠,以表寸心。」
故此擱在地下一錠金子。魯修真一瞧人沒了,留個一錠黃金,老道就明白了,立刻勃然大怒,說:「你這兩個孽障,分明是搬弄是非。我並非見財開眼,想必人家是好人,臨走不但我屋中的東西分毫不短,反給留下這一錠黃金,不白吃我家頓飯。你這兩個孽障,實在可惱,我要不看在李涵齡的面上,你兩個無故來攪我,焉能容你?便宜你兩個東西,來!道童,把他兩個人給我趕出廟去!」這兩個人又不敢不走,無奈轉身往外夠奔,道童跟着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