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寶劍遞與褚道緣,褚道緣剛要殺雷鳴、陳亮,就見那邊一聲喊嚷;「好雜毛,無故要殺我徒弟,冤有頭,債有主,待我和尚老爺與你們分個高低上下。」
濟公禪師趕到,初會乾坤顛倒迷路旗,不知僧道鬥法,勝負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四回
白水湖丟失烈火劍 密松林初試迷路旗
話說老道褚道綠正要殺雷鳴、陳亮,濟公禪師趕到、褚道緣一看,說:「道兄,你看濟顛來了。」
張道陵說:「好,待我來。」
伸手拉出乾坤顛倒迷路旗,說:「濟顛你可認得山人?」和尚說:「褚道緣,你先等等。冤各有頭,債各有主,我跟你有仇,徒弟沒招惹你,你叫我徒弟走他們的,有什麼話,咱們再說。」
褚道緣說:「可以。」
和尚過去把雷鳴、陳亮救起來,給了兩個人一塊藥吃,這兩個人好了。雷鳴、陳亮說:「師父,你老人家上哪去?」和尚說:「你們兩人不用管,去到白水湖等我去,我少時就去。」
這兩個人走了。和尚這才說:「你們兩個老道,打算怎麼樣?」張道陵說:「和尚,你無故欺負三清教的人,今天山人特來找你,你可認識山人這寶貝?」和尚說:「我認識怎麼樣?」張道陵說:「你要知道我的利害,跪倒給我磕頭,叫我三聲祖師爺,饒你不死。如要不然,當時我拿這乾坤顛倒迷路旗,結果你的性命。」
和尚哈哈一笑說;「我叫你三聲孩子。」
張道陵一聽,氣往上撞,當時一晃迷路旗,口中唸唸有詞,眼瞧和尚滴溜溜轉,東倒西歪。老道說聲「敕令」,和尚翻身栽倒。張道陵一看,說:「賢弟你看見了,我已將和尚治住,是你殺我殺?」褚道綠說:「我立刻殺他。」
隨即趕過去,惡狠狠照定和尚脖頸就是一劍。只聽寶劍噹啷啷一響,和尚脖子冒火星。褚道練說:「和尚好結實脖子。」
張道陵說:「這不是和尚罷。」
一句話說破,再一瞧,是半截石頭樁,和尚蹤跡不見。張道陵說。"
了不得,這叫替行挪移大搬運。這和尚能為不小,既是我這寶貝拿不了他,比你我的道行大,你我不是他的對手,咱們得請能人拿他。"
褚道緣說:「請誰去?」張道陵說:「請你師爺爺紫霞真人李涵齡去。」
褚道緣說:「不行,我師爺爺決不管。」
張道陵說:「你爺爺或者能與幫助更妙。不然,到八卦山去請坎離真人魯修真來。他有一宗鎮現之寶,名日乾坤子午混元袋,勿論什麼妖精裝在裡面,一時三刻化為膿血。島洞金仙,裝在裡面,能把道行沒了,連西方的羅漢裝上,都能把金光散了。」
褚道緣一想說:「也好。」
二人這才夠奔八卦山去了。和尚借遁法走了,回歸白水湖。剛來到湖岸,雷鳴、陳亮趕過來行禮說:「承蒙師父救命,要不然,已死在老道之手。」
和尚說:「不便行禮。」
雷鳴、陳亮說:「師父那台上捉妖的和尚是誰?」濟公說:「那是假濟顛。」
雷鳴說:「怎麼濟顛還有假的?」和尚說:「那是自然,你瞧,了不得了,這個假濟顛要了不得。」
雷鳴、陳亮瞧著也不懂,就見湖裡出來這股陰陽氣,把他這股黑煙壓的剩了有幾尺,再要少待片刻,把黑氣欺沒了,陰陽氣一卷,就把他捲到湖裡去,他這五千年道行就完了。眼瞧這假濟顛熱汗直流,法台咯啷咯啷直響,濟公禪師心中有些不忍,這才口念阿彌陀佛,由腰裡把僧帽拿出來戴上。和尚說;「亮兒給我拿個折。」
陳亮一想:「這倒不錯,把陳宇去了,淨吃亮兒。」
立刻給和尚把僧袍拿了個折。和尚把絨緣緊一緊,說:「雷鳴、陳亮你兩個人上西邊鋪子門口,雨搭底下去,我和尚有事。」
雷鳴、陳亮就到鋪戶廊檐下去一站。和尚恭恭敬敬,沖西北磕了三個頭,起來也到廊檐下一站。少時雲生西北,霧長東南,沉雷一響,大雨點真有錢大,趕精雷一響,避邪湖裡,這股陰陽氣收回去了。台上假濟顛也怕雷,他也是妖精,自己一想:「得找個有造化的人,可以躲避雷,大概知府顧國章皇上家的四品官,必有造化。」
假濟顛正要找知府去,忽然往西一看,見窮和尚一摸腦袋,透出三光。他一看是身高十丈,頭如麥鬥,身穿織擇,赤着兩隻腿,光着兩隻腳,是一位活報報知覺羅漢。假濟顛連忙來到真濟顛跟前,說:「聖僧你老人家救命。」
和尚一掀僧袍,說:「這裡頭蹲着來,老實點,別碰了零碎。」
這個時節,狂風暴雨就下來了。瞧熱閙人,跑的跑,躲的躲,知府在看台上也下來了。眼瞧著這法台上的大和尚,跑到那窮和尚的僧袍底下蹲着去,知府心中納悶。這個時節一個電閃,跟着一個雷,這霹雷老打不着。
濟公一按靈光,說:「好東西,真是作怪。假濟顛你出來,我用用你。」
假濟顛說:「聖僧,我不敢出去,怕雷霹。」
和尚說:「不要緊,把我的帽子給你戴上。此時湖裡的妖精,給雷震迷了。他頭上頂着一塊臟布,乃婦人所用污穢之物,雷不能霹他。你到湖裡去把臟布搶過來,雷就把他擊了。」
假濟顛這才戴上濟公的僧帽,夠奔湖岸,滋溜跳下湖去。知府翻上來了。大眾一看,這個妖精,其形是龍腦袋,兩隻眼沒了,有兩條腿,長有三十餘文,一身淨鱗。這宗東西名叫鱷魚,乃是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