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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閭引給事中公孫崇共考音律,景明中,崇乃上言樂事。正始元年秋,詔曰:「太樂令公孫崇更調金石,燮理音準,其書二卷並表悉付尚書。夫禮樂之事,有國所重,可依其請,八座已下、四門博士以上此月下旬集太樂署,考論同異,博採古今,以成一代之典也。」
十月,尚書李崇奏:“前被旨敕,以兼太樂令公孫崇更調金石,並具書表付外考試,登依旨敕以去。八月初,詣署集議。但六樂該深,五聲妙遠。至如仲尼淵識,故將忘味;吳札善聽,方可論辨。自斯已降,莫有詳之。
今既草創,悉不窮解,雖微有詰論,略無究悉。方欲商榷淫濫,作范將來,寧容聊爾一試,便垂竹帛。今請依前所召之官並博聞通學之士更申一集,考其中否,研窮音律,辨括權衡。若可施用,別以聞請。”
制「可」。時亦未能考定也。
四年春,公孫崇復表言:「伏惟皇魏龍躍鳳舉,配天光宅。世祖太武皇帝革靜荒嵎,廓寧宇內,凶醜尚繁,戎軒仍動,制禮作樂,致有闕如。高祖孝文皇帝德鐘後仁之期,道協先天之日,顧《雲門》以興言,感《簫韶》而忘味。以故中書監高閭博識明敏,文思優洽,紹蹤成均,實允所寄。乃命閭廣程儒林,究論古樂,依據《六經》,參諸國志,錯綜陰陽,以制聲律。鐘石管弦,略以完具,八音聲韻,事別粗舉。值遷邑崧瀍,未獲周密,五權五量,竟不就果。自爾迄今,率多褫落,金石虛懸,宮商未會。伏惟陛下至聖承天,纂戎鴻烈,以金石未協,詔臣緝理。謹即廣搜秬黍,選其中形,又采梁山之竹,更裁律呂,制磬造鐘,依律並就。但權量差謬,其來久矣,頃蒙付并州民王顯進所獻古銅權,稽之古范,考以今制,鐘律準度,與權參合。昔造猶新,始創若舊,異世同符,如合規矩。樂府先正聲有《王夏》、《肆夏》、登歌、《鹿鳴》之屬六十餘韻,又有《皇始》、《五行》、《勺舞》。太祖初興,置《皇始》之舞,復有吳夷、東夷、西戎之舞。樂府之內,有此七舞。太和初,郊廟但用《文始》、《五行》、《皇始》三舞而已。竊惟周之文武,頌聲不同;漢之祖宗,廟樂又別。伏惟皇魏四祖、三宗,道邁隆周,功超鴻漢,頌聲廟樂,宜有表章,或文或武,以旌功德。自非懿望茂親、雅量淵遠、博識洽聞者其孰能識其得失。衛軍將軍、尚書右仆射臣高肇器度淹雅,神賞入微,淹贊大猷,聲光海內,宜委之監就,以成皇代典謨之美。昔晉中書監荀勖前代名賢,受命成均,委以樂務,崇述舊章,儀刑古典,事光前載,豈遠乎哉。又先帝明詔,內外儒林亦任高閭申請。今之所須,求依前比。」
世宗知肇非才,詔曰:“王者功成治定,制禮作樂,以宣風化,以通明神,理萬品,贊陰陽,光功德,治之大本,所宜詳之。
可令太常卿劉芳亦與主之。”
永平二年秋,尚書令高肇,尚書仆射、清河王懌等奏言:「案太樂令公孫崇所造八音之器並五度五量,太常卿劉芳及朝之儒學,執諸經傳,考辨合否,尺寸度數悉與《周禮》不同。問其所以,稱必依經文,聲則不協,以情增減,殊無準據。竊惟樂者皇朝治定之盛事,光贊祖宗之茂功,垂之後王。不刊之制,宜憲章先聖,詳依經史。且二漢、魏、晉歷諸儒哲,未聞器度依經,而聲調差謬。臣等參議,請使臣芳準依《周禮》更造樂器,事訖之後,集議並呈,從其善者。」
詔「可」。芳上尚書言:「詞樂諧音,本非所曉,且國之大事,亦不可決於數人。今請更集朝彥,眾辨是非,明取典據,資決元凱,然後營制。」
肇及尚書邢巒等奏許,詔「可」。於是芳主修營。時揚州民張陽子、義陽民兒鳳鳴、陳孝孫、戴當千、吳殿、陳文顯、陳成等七人頗解雅樂正聲,《八佾》、文武二舞、鐘聲、管弦、登歌聲調,芳皆請令教習,參取是非。
永平三年冬,芳上言:「觀古帝王,罔不據功象德而制舞名及諸樂章,今欲教文武二舞,施之郊廟,請參制二舞之名。竊觀漢魏已來,鼓吹之曲亦不相緣,今亦須制新曲,以揚皇家之德美。」
詔芳與侍中崔光、郭祚,黃門游肇、孫惠蔚等四人參定舞名並鼓吹諸曲。其年冬,芳又上言:「臣聞樂者,感物移風,諷氓變俗,先王所以教化黎元,湯武所以闕一版
改章功德。晉氏失政,中原紛蕩。劉石以一時奸雄,跋扈魏趙;苻姚以部帥強豪,趑趄關輔。於是禮壞樂隳,廢而莫理。大魏應期啟運,奄有萬方,雖日不暇給,常以禮樂為先。古樂虧闕,詢求靡所,故頃年以來,創造非一,考之經史,每乖典制。遂使鏗鏘之禮,未備于效廟;鼓舞之式,尚闕于庭陛。臣忝官宗伯,禮樂是司,所以仰慚俯愧,不遑寧處者矣。自獻春被旨,賜令博採經傳,更制金石,並教文武二舞及登歌、鼓吹諸曲。今始校就,謹依前敕,延集公卿並一時儒彥討論終始,莫之能異。謹以申聞,請與舊者參呈。若臣等所營形合古制,擊拊會節,元日大饗,則須陳列。既歲聿雲暮,三朝無遠,請共本曹尚書及郎中部率呈試。如蒙允許,賜垂敕判。」
詔曰:「舞可用新,余且仍舊。」
鼓吹雜曲遂寢焉。
初,御史中尉元匡與芳等競論鐘律。孝明帝熙平二年冬,匡複上言其事,太師、高陽王雍等奏停之。
先是,有陳仲儒者自江南歸國,頗閒樂事,”請依京房,立准以調八音。神龜二年夏,有司問狀。仲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