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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州于海中得璉所遣詣蕭道成使余奴等,高祖詔責璉曰:「道成親殺其君,竊號江左,朕方欲興滅國于舊邦,繼絶世于劉氏,而卿越境外交,遠通篡賊,豈是籓臣守節之義!今不以一過掩卿舊款,即送還籓,其感恕思衍,只承明憲,輯寧所部,動靜以聞。」
太和十五年,璉死,年百餘歲。高祖舉哀于東郊,遣謁者仆射李安上策贈車騎大將軍、太傅、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謚曰康。又遣大鴻臚拜璉孫雲使持節、都督遼海諸軍事、征東將軍、領護東夷中郎將、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賜衣冠服物車旗之飾,又詔雲遣世子入朝,令及郊丘之禮。雲上書辭疾,惟遣其從叔升于隨使詣闕,嚴責之。
自此歲常貢獻。正始中,世宗于東堂引見其使芮悉弗,悉弗進曰:「高麗系誠天極,累葉純誠,地產土毛,無愆王貢。但黃金出自夫余,珂則涉羅所產。今夫余為勿吉所逐,涉羅為百濟所並,國王臣雲惟繼絶之義,悉遷于境內。二品所以不登王府,實兩賊是為。」
世宗曰:“高麗世荷上將,專制海外,九夷黠虜,實得征之。
瓶罄,恥,誰之咎也?昔方貢之愆,責在連率。卿宜宣朕旨于卿主,務盡威懷之略,揃披害群,輯寧東裔,便二邑還複舊墟,土毛無失常貢也。”
神龜中,雲死,靈太后為舉哀于東堂,遣使策贈車騎大將軍、領護東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又拜其世子安為安東將軍、領護東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正光初,光州又于海中執得蕭衍所授安寧東將軍衣冠劍佩,及使人江法盛等,送於京師。安死,子延立。出帝初,詔加延使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領護車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高句麗王,賜衣冠服物車旗之飾。天平中,詔加延侍中、驃騎大將軍,余悉如故。延死,子成立。訖于武定末,其貢使無歲不至。
百濟國,其先出自夫余。其國北去高句麗千餘里,處小海之南。其民土著,地多下濕,率皆山居。有五穀,其衣服飲食與高句麗同。
延興二年,其王餘慶始遣使上表曰:「臣建國東極,豺狼隔路,雖世承靈化,莫由奉籓,瞻望雲闕,馳情罔極。涼風微應,伏惟皇帝陛下協和天休,不勝系仰之情,謹遣私署冠軍將軍、駙馬都尉弗斯侯,長史余禮,龍驤將軍、帶方太守、司馬張茂等投舫波阻,搜徑玄津,托命自然之運,遣進萬一之誠。冀神祇垂感,皇靈洪復,克達天庭,宣暢臣志,雖旦聞夕沒,永無餘恨。」
又云:「臣與高句麗源出夫余,先世之時,篤崇舊款。其祖釗輕廢鄰好,親率士眾,陵踐臣境。臣祖須整旅電邁,應機馳擊,矢石暫交,梟斬釗首。自爾已來,莫敢南顧。自馮氏數終,餘燼奔竄,醜類漸盛,遂見陵逼,構怨連禍,三十餘載,財殫力竭,轉自孱踧。若天慈曲矜,遠及無外,速遣一將,來救臣國,當奉送鄙女,執掃後宮,並遣子弟,牧圉外廄。尺壤匹夫不敢自有。」
又云:「今璉有罪,國自魚肉,大臣強族,戮殺無已,罪盈惡積,民庶崩離。是滅亡之期,假手之秋也。且馮族士馬,有鳥畜之戀;樂浪諸郡,懷首丘之心。天威一舉,有征無戰。臣雖不敏,志效畢力,當率所統,承風響應。且高麗不義,逆詐非一,外慕隗囂籓卑之辭,內懷凶禍豕突之行。或南通劉氏,或北約蠕蠕,共相脣齒,謀陵王略。昔唐堯至聖,致罰丹水;孟常稱仁,不捨涂詈。涓流之水,宜早壅塞,今若不取,將貽後悔。去庚辰年後,臣西界小石山北國海中見屍十餘,並得衣器鞍勒,視之非高麗之物,後聞乃是王人來降臣國。長蛇隔路,以沉于海,雖未委當,深懷憤恚。昔宋戮申舟,楚莊徒跣;鷂撮放鳩,信陵不食。克敵建名,美隆無已。夫以區區偏鄙,猶慕萬代之信,況陛下合氣天地,勢傾山海,豈令小豎,跨塞天逵。今上所得鞍一,以為實驗。」
顯祖以其僻遠,冒險朝獻,禮遇優厚,遣使者邵安與其使俱還。詔曰:「得表聞之,無恙甚善。卿在東隅,處五服之外,不遠山海,歸誠魏闕,欣嘉至意,用戢于懷。朕承萬世之業,君臨四海,統禦群生。今宇內清一,八表歸義,襁負而至者不可稱數,風俗之和,士馬之盛,皆余禮等親所聞見。卿與高麗不穆,屢致陵犯,苟能順義,守之以仁,亦何憂于寇仇也。前所遣使,浮海以撫荒外之國,從來積年,往而不返,存亡達否,未能審悉。卿所送鞍,比校舊乘,非中國之物。不可以疑似之事,以生必然之過。經略權要,已具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