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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洛,以葛榮久逼信都,詔假子雍征北將軍,為北討都督。時相州刺史安樂王鑒據鄴反,敕子雍與都督李神軌先討之。
子雍行達湯陰,鑒遣弟斌之夜襲子雍軍,不克,奔敗而返。子雍乘機繼進,徑圍鄴城,與裴衍、神軌等攻鑒,平之。
改封陽平縣開國公,增邑千五百戶,進號鎮東將軍。遂與裴衍發鄴以討葛榮,而信都城陷。除子雍冀州刺史,餘官如故。子雍以冀州不守,上書曰;「賊中甚饑,專仰野掠。今朝廷足食,兵卒飽暖。高壁深壘,勿與爭鋒,彼求戰則不得,野掠無所獲,不盈數旬,可坐制凶醜。」
時裴衍復表求行,詔子雍與衍速進。子雍重表固請,如謂不可,乞令裴衍獨行。若不賜解,求停裴衍。苟逼同行,取敗旦夕。詔不聽,遂與衍俱進。至陽平郡東北漳曲,榮率賊十萬來逼官軍。子雍戰敗被害,年四十。朝野痛惜之。
贈車騎大將國、儀同三司、雍州刺史,公如故。永安中,重贈司空,謚曰莊穆。
長子延伯,出後從伯。次子士則,早亡。士則弟士正、士規,並坐事死。次楷,字士質,小字那延,襲。武定中,齊文襄王府參軍,齊受禪,例降。
延伯,初為司空參軍事。時南秦民吳富反叛,詔以河間王琛為都督,延伯叔父子恭為軍司。延伯為統軍,隨子恭西討,戰必先鋒。子恭見其年幼,常訶制之而不能禁。
子雍在夏州,表乞兵援,詔延伯率羽林一千人赴之,城鬥野戰,勇冠三軍。子雍之向東夏,留延伯城守,會以後事。延伯與兵士共分湯菜,防固城隍。及子雍為胡所執,合城憂懼,延伯乃人人曉喻曰;「吾父吉凶不測,方寸焦爛,實難裁割。但奉命守城,所為處重,若以私害公,誠孝並闕。諸君幸得此心,無虧所寄。」
於是眾感其義,莫不勵憤。朝廷聞而嘉之。
除龍驤將軍,行夏州事,封五城縣開國子,食邑三百戶。卒能固守。及後刺史至,延伯率領義眾還赴子雍,共平黑城。在棠橋戰,先鋒陷陳,身擒維摩。及至白水,首摧阿非。
隨子雍至都,進爵浮陽伯,增封百戶,為諫議大夫。假冠軍將軍、別將,隨子雍北討。與葛榮戰歿,時年二十四。贈持節、平北將軍、涼州刺史,開國如故。
子孝孫,襲。齊受禪,爵例降。
子雍弟子恭,字靈順,聰惠好學。初闢司空參軍事。司徒祭酒、尚書北主客郎中,攝南主客事。
蕭衍亡人許周自稱為衍給事黃門侍郎,朝士翕然,咸共信待。子恭奏曰:「徐州表投化人許團並其弟周等,究其牒狀,周列雲已蕭衍黃門侍郎。又稱心存山水,不好榮宦,屢曾辭讓,貽彼赫怒,遂被出為齊康郡。因爾歸國,願畢志嵩嶺。比加採訪,略無證明;尋其表狀,又復莫落。案牒推理,實有所疑。何者?昔夷齊獨往,周王不屈其志;伯況辭祿,漢帝因成其美。斯實古先哲王,必有不臣之人者也。蕭衍雖復崎嶇江左,竊號一隅,至于處物,未甚悖禮。豈有士辭榮祿而苟不聽之哉?推察情理,此則孟浪。假蕭衍昏狂,不存雅道,逼士出郡,未為死急,何宜輕去生養之土,長辭父母之邦乎?若言不好榮官,志願嵩嶺者,初屆之日,即應杖策尋山,負帙沿水。而乃廣尋知已,遍造執事。希榮之心已見,逃宦之志安在?昔梁鴻去鄉,終傭吳會;逄萌浮海,遠客遼東。並全志養性,逍遙而已,考之事實,何其懸哉?又其履歷清華,名位高達,計其家累,應在不輕。今者歸化,何其孤迥?設使當時忽遽,不得攜將,及其來後,家貲產業應見簿斂,尊卑口累亦當從法。而周兄弟怡然,嘗無憂戚。若無種族,理或可通,如有不坐,便應是衍故遣,非周投化。推究二三,真偽難辨,請下徐揚二州密訪,必令獲實,不盈數旬,玉石可睹。」
於是詔推訪,周果以罪歸闕,假稱職位,如子恭所疑。
河州羌卻鐵忽反,殺害長吏,詔子恭持節為行台,率諸將討之。
子恭嚴勒州郡及諸軍,不得犯民一物,輕與賊戰,然後示以威恩,兩旬間悉皆降款。朝廷嘉之。
正光元年,為行台左丞,巡行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