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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戰門隱去,料已無事,只等破完下陣,便可深入丹室取藥。一贅之功,成敗關頭,在此一舉。又以寒氣全消,比起上面反更暖和,各自鼓起勇氣,振作精神,按照預計,將應用法寶取出,準備停當,覷定下面五行五宮陣位分散開來,各人站定一方,一聲號令,同時往下飛降。這時下面陣圖,因上陣一開,已全發動,與前大不相同。
全陣四十九個陰陽圈點齊射精光,五宮正位上各湧起一個不同的光柱,全陣都是五色煙光,明滅變幻,勢如潮湧。休說最下層的丹室要地觀察不出,連金蟬專能透視雲霧的神目,也看不到一寸地面,情勢嚴重已極。癩姑一人居中,率領金、石、英瓊、阿童等四人,把遁光駕平,使五人高下如一,緩緩下降。降到離那五宮正位的五色光柱約有十丈,覺出光焰有了上騰之勢。
又是一聲號令,各自運用玄功,施展法力,放出防身寶光,不先不後,一同往光柱上猛壓下去。那青、紅、黃、白、黑五根光柱,立即轟的一聲,同時光焰暴漲,往上騰起,勢疾非常。仗着五人未入島宮以前便有詳密計算,再經過上層陣圖一番經歷,上層主體五宮主位又被易靜等五人制住,下陣減去不少威力,所有陣中一切變化生剋微妙之處俱已洞悉無遺,所差只是法力強弱之分。雖不能算勢如破竹,舉重若輕,胸中已有成算,應付方法,下手步驟,俱安排好了。
只不過覺着主人法力太高,惟恐稍有疏忽,變生不測,貽誤全局罷了。那五行光柱發生妙用,原在意中。全陣樞機,如不上來便先制住,便要生出無窮變化。雖然知道破法,到底費事,只要有些微不利,立即僨事,故俱以全力施為。
癩姑對付中宮一元主位,其關係更為重要。一見中柱光焰熊熊欲升,一面發令,急催遁光加急下降;一面早把護身佛光移向腳底,化作一輪祥輝,電也似疾往下壓去。中央黃色光柱剛往上疾升,比原來高起不到兩丈,便吃佛光緊緊罩定,不能長大。癩姑手掐靈訣,再一行法施為,益發受制,發出殷殷怒雷之聲,緩緩下降。
癩姑見全陣最主要的一元要樞所在之地已吃制住,一行五人不論如何,已無失陷之虞,心情為之一寬。因下陣受上陣反應,已全發動五宮制壓,法力最好均勻,無所偏重,將中央光柱壓制復了原位,便不再往下壓。一看同行四人,英瓊是往北方水宮降落。除中央戊土是全陣命脈外,水宮居北,獨得地利,先後天均有助益。
便是主人布設此陣時,也以此宮為重。後天五行變化,亦由此而生,其力最大。如換別人,還真不易制壓,偏巧被英瓊無心中擔承了去。論起英瓊本身法力功候,雖比癩姑要差得多,但那粒牟尼珠卻正是癸水的剋星。
英瓊下時,又以自身法寶雖多,飛劍更是仙府奇珍,無如十有八九多是金質,陣下便是元磁精氣所萃之地,恐被吸去,不但不敢妄用,為防萬一,除紫郢仙劍神物通靈,與身相合,自信無礙,凡是金質之寶,一齊收入妙一真人所賜法寶囊內,謹密封藏,以防失落。所用以防身破法的,只此一粒寶珠,心想:"此珠運用,全仗本身元靈智慧,心神寧靜空靈,威力越大。自己所負使命,只是隨同眾人,分別鎮制五宮陣位,陣中既無敵人交鋒鬥法,又不要自己深下丹室取藥。反正無須動作,如用父親所賜禪功,以靜制動,必然省力得多。
"心中想好主意,也未向眾人說,便把寶珠放出,並默運玄功,盤坐其上,由那一團祥光托住,緩緩下降。這牟尼珠神妙無窮,不可思議,加以英瓊運用玄功,立即人與珠合為一,快慢無不如意。英瓊知道五人最好同時下去,不要快慢不一,心念一動,珠光立即加快下降,恰與癩姑等一般高低。最後英瓊落到水宮位上,癩姑落到土宮位上。
這樣一來,全陣兩個威力最大的陣位,便被二人制住了。
金蟬制壓東方木宮,本來也和英瓊一樣,恐用五金之寶為元磁真氣所制,只想用靈嶠三仙所賜玉虎防身鎮壓。快下降時,俯視木宮方位上,見那根青色光柱光焰瑩瑩,翠潤欲流,與前在碧雲塘所見的方瑛、元皓運用枯竹老人所設仙陣中的乙木神光一般鮮明,猛觸靈機,暗忖:「元磁真氣深藏丹室以下,地肺之內,離此何止千丈,自己所用霹靂、天嘯三劍,俱是本門真傳與身相合的仙府奇珍,怎會被它吸去?此陣由陰陽兩儀,化生出先後天五行妙用。石生所制金宮陣位上,未根銀柱光焰一樣強盛,可知磁氣無礙,至少也是鞭長莫及。天嘯劍乃七修劍中第一口,古仙人採取西方金精百煉之寶,現成的以金克木,為何不用?」念頭一轉,將天嘯劍取出,試一運用,果無絲毫警兆,心中越定。
正好癩姑先後發令,便劍寶齊施,隨同飛降。
說也真巧,這五行神咒各有各的妙用。中央土宮一元主位,是吃癩姑施展全副法力制住。水宮神柱,又遇見一粒牟尼珠剋星,不等生出變化,已受了制。木宮本位,吃金蟬見景生情,無心中放出一件大白金精之寶,又是一個本命剋星。
那青色光柱,因金蟬壓同下降時心裡仍在尋思真金克木的妙用,本心又是用以防備萬一,不想破壞,劍光雖已放出,只在上面,並未使與乙木相觸。當時事機神速,怎容心生他念,稍一疏神,降得便落後了些。可是下余四人均已各制一宮,同時復了原位。光柱高下略有參差,五行失位,立即生出強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