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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等八人均是初至,上島一看,那島作圓形,四邊海岸只有裡許來寬,過去便是適纔對岸遙望的那一圈仰盂形的大圓島壁。因是海底萬年寒鐵築成,遠看已極輝煌,這一近看,那島壁高約十丈,通體寒光閃閃,耀目生輝,光鑒毛髮。島岸儘是五色珊瑚靈砂,襯得景象越發富麗雄偉,草木卻不見一根。先前易靜、癩姑入見島主,原由左行不遠,由一圓門之中走進。
這次靈威叟引了繞壁而左,一路言笑,繞行兩三里路,忽然停住。島壁通體渾成,不見縫隙,只眾人停處,壁上現有不少金釘,看去生鑄上去。及至靈威叟用手分別推按,全能移動。眾人這時方纔看出,那金釘含有不少妙用。
方在留心注視,只見靈威叟把金釘移動了七八個,便即停手,壁中隨起了金鐵交鳴之聲。跟着精光明滅,那島壁似走馬燈一般,忽左忽右,兩面急轉如飛,不多時立處對面現出一個空洞,不住變幻,一瞥即隱。急轉有二三十下,眼前一花,島壁靜止,壁上金釘不見,現出一個大圓門,約有七八丈大小。隨了靈威叟入門一看,那圓壁外觀堅厚,實則紙也似薄。
但是共有九層,每層間隔約有五尺,分別兀立,門內並不相連。李英瓊見了奇怪,試用手乘空略推,似甚脆薄,心中奇怪,笑問易靜:「適纔師姊所進的門也和這裡一樣麼?」易靜搖了搖頭。英瓊方覺問得冒失,忽然身側似有微風飄過。如在以前,英瓊沒有看出人影,必當是風。
近來連經大陣,功力又復精進,知道有人隱身自側越過。因身是客,主人又無敵意,適纔冒失發問已經後悔,料是宮中徒眾隱身經過,也許奉命來此窺伺,多言有失,也未說破。那人也頗謹慎,原貼門邊隱身飛人,恰值英瓊想摸那門壁,故意退向門側,無心中恰巧相值,兩下里几乎撞上,所以覺出微風颯然,由身側飛過。
餘人均因隔遠,不曾覺察。癩姑、金蟬與靈威叟肩隨而行,已快將九層鐵門走完,猛見靈威叟面色驟變,喃喃默念,自言自語,卻聽不出是甚麼言語,好似想甚麼心事神氣。
將門過完以後,靈威叟立即回身行法,將門隱去,全壁依舊渾成如一,強笑對眾道:
「諸位道友,成功之後,自有人引往霜華宮大殿與島主相見,歸路要近得多,無須由此出入了。」
眾人見他說時,面上神色不定,方在不解,靈威叟忽又說道:「老朽忽然想起一事,忘了去做,意欲請諸位道友在此少候,不要走動,老朽少去即回如何?」眾人聽這幾句話語聲甚低,意甚驚惶,料非為己而發。易靜首答:「道友只管請便,我等在此恭候便了。」靈威叟隨縱遁光往前飛去。那九層鐵門以內正對著一條向前低斜向下的長甬道,與易靜、癩姑二人第一次入門所見別處宮殿台榭景物大不相同,恐有差池,俱都立定相候。
靈威叟去有刻許工夫,方始面帶憂急之容迴轉,見了眾人,強笑道:「老朽自不小心,有勞久候。這條甬路乃通往丹井的秘徑,途中已減少幾處阻力,故與先前二位道友所行之路不同,後半所見卻是一樣。諸位道友仍照預計行事便了。」易靜暗察其詞色,不似有甚麼虛假,只不知他適纔之行,何事慌張。
英瓊也未想到,靈威叟此行與進門時所遇隱形自身側越過之人有關,也就丟開,並未在意。仍由靈威叟引路,往甬道中走進。
那甬道也和島壁一樣,俱是寒鐵所制,大小也差不多,路面微微往下傾斜。眾人剛走過去,靈威叟道:"適纔諸位道友因老朽有事延誤,到時不免稍遲。由此甬道通行,雖可免去前宮幾層阻礙,但盡頭處有一關口,也頗難破。此關不在先前二位道友所見之列,必須老朽引進,也是如此。
現在為時將近,老朽拼擔兩分不是,索性把前面禁制停住,送諸位道友直達丹井上層入口的靈癸殿前去吧。"易靜知道這麼一來,比起原路預計要少去好幾層難過的關口,忙即謝了。靈威叟隨掐靈訣施為,朝着前面說了幾句隱話。
耳聽一片鏗鏘之聲由遠處傳來,全甬道壁上立發出銀雪也似的光華,閃動甚疾。同時上下兩壁一齊自行移動,電也似急往前駛去,直和禦劍飛行差不多少。晃眼回顧來路入口,已看不見,才知這甬道竟是活的,此時正往地面以下行進。正急駛間,靈威叟又道:
"此是島主法力,內有元磁真氣妙用。那盡頭處設有本島的吸星球,五金之質到此全被吸去。我知峨眉飛劍與別派不同,開府以後,開讀長眉真人仙敕大書,得有天府真訣,所用之劍,又均神物,不致被它吸去,但到底掙脫吃力,又是突如其來。我已命輪值弟子將此球妙用止住,可以無阻。
但是關口上禁法不曾全撤,仍要諸位應島主之約,自行衝破。現已將到盡頭,請諸位道友各施法力準備,最好不用五金之寶,由一位在前開路,諸位道友緊隨在後,看見前面有一輪銀光阻路,立即飛起,破光而出。外面便是丹井上面陣圖所在之地,老朽不便隨往,自往霜華宮中恭候便了。「易靜道:」老先生如此盛情,其何以報?「靈威叟道:」此原家師意旨如此,諸位道友必欲不忘綿薄,老朽生子不肖,名喚靈奇,不聽教訓,一意孤行,老朽又無暇管教。
所幸此子雖然乖僻,尚知自愛,向不與妖邪交往,為此積怨也多。諸位道友日後相遇,稍微推愛垂注,便足感天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