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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梅生性疾惡,一見妖道師徒閙鬼,便自追去,全以己意行事,也未細加推算。聽了李靜虛之言,立即傳聲,告知諸葛警我變計行事。及至楊瑾到來,一同趕往,見朱鸞同一少年被困妖雲之中。少年為救朱鸞,身已負傷,仗着護身法寶神妙,急切間妖道尚奈何這一雙男女不得,雙方正在相持。
朱、楊二人事先商定,惟恐妖人漏網,早算計好下手方略,暗施禁法,將妖道師徒逃路隔斷,安置九疑鼎,然後和楊瑾一同現身。上來先用飛劍和法華金輪,將妖徒神風使者項紀消滅。妖道自恃邪法,更不知九疑鼎埋伏空中,自己所用法寶飛刀,全被朱、楊二人毀壞,或是收去。見勢不佳,把心一橫,施展玄功變化,行使惡毒妖法,拼着耗損真元,意欲暗算楊瑾、朱鸞和那少年。
不料楊瑾師傳佛門四寶,神妙無窮;又得矮叟朱梅預告,當雙方鬥法正激之際,早已留神戒備,法華金輪始終不曾離身。一見妖道神態有異,立即迴轉金輪寶光,連朱鸞一齊護住,勢速如電。妖道不但沒有傷着,反被楊瑾將計就計,故作不知,用飛劍敵住妖道化身,暗中運用般若刀斷去妖道半條左膀。同時朱梅見妖道分化元神,又放出碧血神網,惟恐朱鸞和那少年驟不及防,遭了毒手,忙放連珠太乙神雷,兩下夾攻,妖道受傷又是不輕。
妖道先是不知朱、楊二人為了成全朱鸞多年來的孝思,使其手刃父仇,一味破法收寶,削弱他的法力,遲不下那殺手。心疼至寶,又懷殺徒之恨,情切報仇,總想殺死一兩個,稍微泄忿,只管戀戰不退。及至妖法無功,力竭勢窮,連受重創之際,才知再若遲延,必難倖免。便急用斷臂化為替身,欲用血光遁法遁走,卻已無及,剛一飛起空中,便被九疑鼎所化大口阻住去路。
妖道情急之下,將所有殘餘法寶,一齊施為,俱被收去。加上朱梅埋伏發動,身後左右又有幻象追逐堵截,無可逃遁。微一疏神,朱鸞受了矮叟朱梅之教,由幻影掩護,飛近身來,暗運飛劍,將他腰斬。
妖道雖然身首異處,但還自恃煉就三屍,可以別尋廬舍,再作報仇之計。起初被困,只為不捨原身法體,吃了許多的虧,本就打算捨身遁走。原身一斬,無可顧忌,方以為這樣更易逃遁,任怎不濟,也保得兩個元神。誰知惡貫已盈,該遭惡報。
敵人早有準備,等的就是這一步,來勢急逾雷電,他那裡念頭才動,腰斬殘身還未墜落地上,迎面九疑鼎所化大口已早噴出千條瑞氣,夾着萬點金星,電射而來。身後矮叟朱梅連放太乙神雷,連同楊瑾的法華金輪寶光,朱鸞與那少年的飛劍法寶,上下四外合成一片,電雷光霞,潮湧而至。妖道神志已昏,覺着身後上下左右,雷火劍光法寶繁密如網,敵勢大盛,危機四伏。但三屍元神稍有絲毫空隙現出,便可逃走。
以為分開遁走,必不能全保,並且其力較弱,原身已失,如被敵人傷卻一個元神,再要修煉,須要三十六年苦功。見對面大口雖然神妙,專一迎頭堵截,為體大隻數丈,大口以外,盡有空隙,只要避開正面,便可逃走。誤認三屍元神不比法寶飛劍易被收去,飛遁又極神速。但心中怯敵,非但沒有避開正面九疑鼎,反欲由口邊空處掠過。
卻沒有想到,他那三屍元神,修煉功深,如往後逃,太乙神雷和那些飛劍、法華金輪必將他困住,不過元神受震,真氣耗損。朱鸞和那少年功力不濟,防備不密,忍苦強挨下去,仍可伺隙逃遁。如將三屍元神分開,不求保全,只逃脫一兩個,更是有望。這一膽怯畏難,又思保全,不捨傷損,時機稍縱即逝,恰中了敵人的道兒。
那九疑鼎雖然虛懸空中,寶物不大,四外全是空處,避開正面彷彿容易,可是此乃前古至寶,有無上威力,神妙無窮,能隨主人意念運用,其應如響。
何況此時鼎中混元真氣已經噴出,急往後逃,尚且無及,如何反迎上去,豈不自投羅網?
妖道三屍元神遁得固快,此鼎更為神速,明明懸在迎面,妖道元神所化三條相連的影子電也似疾,往左上方斜飛過去,那大口竟似早有知覺,如影隨形一般,隨着妖道逃處,不先不後,同時往左上方一斜仰,口中混元真氣便將妖道三屍元神一齊吸住,捲了進去。
楊瑾忙即趕向對面高峰懸鼎之處,撤去禁法,招回大口,九疑鼎回了原形。然後照着師傳口訣,如法施為,手指處,鼎中一連水火風雷之聲過去,妖道元神立即消滅在內。於是持鼎重回原處。
楊瑾持鼎回到原處,朱鸞已先在彼,正用寶劍穿了妖道心肺,捏土為香,望空拜祝,祭告先靈。那少年也站在旁邊,左手捧着一條受傷的右手,正朝朱梅行禮,見楊瑾來,忙又禮拜。楊瑾見那少年雖非峨眉諸大弟子之比,卻也英姿俊秀,頗有道氣。一問才知姓商名建初,乃北海土木島主商梧之子。
因聞峨眉開府,志切觀光,欲尋一與峨眉門下知交的同道,代為先容,前往參與盛會。及至尋到一問,那同道已離山他出。只遇見一個同修的道友,一問,才知那同道只認得兩個峨眉後輩:一個是靈和居士徐祥鵝,一個是七星手施林。原來他倆輩分不夠,自己想往峨眉觀光尚且不敢冒昧,怎可為人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