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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說,飛身到了橋中心,雙手一搓,抓起彩虹,喝一聲:」疾!「那條筆也似直的彩虹,便由當中隨手而起,漸漸離開水面約有四五丈。公冶黃道:」夠了,夠了!湖長十里,兩頭離水二丈,當中離水只高四五丈,形勢既極玲瓏,日後眾弟子們可以盪舟為樂,不致將兩邊隔斷,兩頭看去,還不怎顯,宛如一道虹臥在水上,太好看了。「朱梅道:」鳥道人,你說好,偏不依你。"手指處,彩虹忽斷為二,各往兩頭縮退十多丈,懸在空中,當中空出一段水面。
朱梅照樣手托朱環,掐着靈訣,往下一指,彩霞又自環中飛瀉,落向水面,晃眼展佈開來。朱梅在空中直喊:「白矮子快幫點忙!我一人顧不過來,這東西一凝聚,再弄它就費事了。」說時白谷逸已應聲飛起,到了湖心上空,一同行法施為。不消頃刻,朱環收去,當中彩霞隨手指處,先現出一片彩光燦爛的二三十丈方圓的平地。
跟着彩光湧處,地上又現出一座七層樓閣,四面各有三丈空地,兩邊彩虹隨往下落,搭在上面。朱、白二老分向兩面飛去,到了兩橋中心,用手一提,各拱出水面三丈高下。然後分赴兩頭,各掐靈訣行法施為,對面馳去,仍到閣中會合,再同往眾人立處飛來。這一來,一橋化而為二,每道長約四里余,寬約十丈,中間矗立着一所玲瓏華美的樓閣,兩邊俱有二丈高的雕欄。
乍成時,遠望還似氣體。等到二老飛回,便成了實質,直似長有十里一條具備五彩奇光的整塊寶玉雕琢而成,通體光霞燦爛,富麗堂皇,無與倫比。
眾仙正紛紛讚美,意欲由橋上走將過去,觀賞一回,天靈子道:「後山靈木俱已結蕊,各處峰崖上的仙府琪花,還不成長,莫為矮子賣弄手法,誤了催花之責。」凌渾笑道:「湖裡有的是水,誰都能夠運用,並非你不可。」天靈子冷笑道:"凌花子,你知道甚麼?我那聖泉豈是這樣隨便糟蹋的?湖中之水,雖也有少許聖泉在內,大體仍是飛雷崖上那道飛瀑,不過仙府泉脈只此一條,借我聖泉引導來此罷了。為想使湖水亙古長清,甘芳可用,日後養些水族在內,易於成長通靈,摻入了些。
如說全是,休說急切間沒有這麼多,便是灌滿全湖,聖泉比飛雷瀑布山泉重二十七倍,水中生物怎能在內生息游動?靈翠峰奧妙我已盡知,少時自會用我聖泉為仙府添一小景,並備日後眾弟子煉丹之用足矣。「凌渾笑道:」如此說來,你那點河水並沒捨得全數送人,不過帶了些來做樣子罷了。怪不得,我剛纔想你怎會有這麼大法力呢!「天靈子道:」你又說外行話了。
這萬年靈石玉乳與千載岩青,只有輕重之分,一則遇風即化了,一則離了本原,日久便即堅凝成玉。我起初原想竭澤而漁,全數相贈,只不過主人要以法力養它,甚是費事,齊道友特意留下泉脈,使其兩地相通,不特省事,而且互有益處。當我吝嗇,就看錯了。「凌渾笑道:」你當我真不知道嗎?再往下說,你非情急不可。
算我不懂,你自行法如何?「天靈子知他再說必無好話,便不再還言。嗔道:」血兒,持我紅欲袋汲水灌花,不可遲緩。「熊血兒隨從身後走來。朱梅笑道:」我聽你這法寶名字,準不是甚麼好東西。
莫要污了靈嶠仙花,你沒辦法交還人家。「天靈子方欲答話,神駝乙休已先介面說道:」你們三個欺負天矮子,我不服氣。你們不知此寶來歷,就隨便亂說。「天靈子笑道:」到底駝子高明識貨,不像你們隨口胡言亂說,全無是處。
"追雲叟笑道:
「朱矮子成心慪你哩,誰還不知氤氳化育之理?此寶用以澆花,實是合用。不過仙葩遭劫,多少沾點濁氣,比起人間用那豬血、油汁澆花,總強些罷了。」乙休道:「你既明此理,還說甚麼?天靈子,彼眾口利,孤嘴難鳴,不要理他們,催完了花,白、朱二矮還有事呢。」
那靈翠峰自從靈泉灌入,泉路開通之後,峰腰便掛起兩條瀑布,相隔兩三丈,下面各有一原生洞穴承住,並不外流。乙休說時,血兒早走過去,由法寶囊內取出一個尺許長的血紅色皮袋,接住泉流。約有半盞茶時,飛起空中,將袋往空中一擲,立即長大畝許,由下望上,絶似一朵紅色雲霞。血兒緊跟在後,手掐靈訣一指,適接聖泉便化為濛濛細雨,四下飛落,沿著各處峰巒溪澗,遍地灑將過去。
雨雲飛駛甚速,頃刻之間,便將適纔仙葩布種之處,一齊灑到,水也恰巧用完,血兒收寶歸來複命。天靈子正要行法催花,赤杖仙童阮糾笑道:「這些小草琪花,得道友靈泉滋潤,當益茂盛,道友不必多勞吧。」天靈子知道靈嶠諸仙法力高強,照此說法,必早在暗中行法,便無滴水,也能花開頃刻,不便再為賣弄,便停了手。
易周笑道:「後山花木,已全結蕊綻開,遠望一片繁霞。道友何不使仙府奇芳略現色相,使我們先飽眼福呢?」阮糾笑答得一聲:「遵命。」晃眼之間,適纔千百布種之處,突然一齊現出三尺許高的花枝,都是翠葉金莖,其大如拳,萬紫千紅,含芳欲吐。
有的地方還現出一叢叢的九葉靈芝。除靈峰、平湖、甬道、通路、廣場外,一切峰巒岩石,溪澗坡陀,全被佈滿,繁茂已極。寧一子道:"貧道無多長物,只帶了千本幽蘭來,不料仙府名葩開遍全境。一則此間無處培植;二則幽谷小草,性本孤僻,也須另為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