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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用法寶神光護身,和他們明鬥,不是不可,也不至于便受傷害。但是白費氣力,要想傷害敵人,煞非容易。如用隱形暗算,只一近身,吃敵人護身神光一照,立被破去,稍微大意,便受其害。徒勞無功的事,我向不喜作。
余媧少時即至,總有新奇花樣,樂得在此看看熱閙,還長見識,理他則甚?"
二女雖被勸住,並未死心,暗中仍在準備發動,又看了片時,恰值自己這面有一位不知名的仙賓,是個白鬚老者,本和那少年道姑相鬥,大約氣量較狹,先本和眾仙一樣,只是迎敵,不願傷人,不知怎的,一時輕敵疏忽,吃道姑用法寶暗算,當時躲避不及,受了一點微傷。立即大怒,長嘯一聲,改作身劍合一,化為一道白煙與敵相拚;暗中卻運用玄功,將元神分化出去,猛下毒手,將道姑右臂斬斷。就這樣,還恐敵人將斷臂奪了去,用靈藥、佛法復體,緊跟着,揚手又一神雷,將那條斷臂炸成粉碎,正說著便宜話。那道姑名叫王龍娥,也是海外有名望散仙。
雖是旁門一流,法力頗高,與余媧師徒甚是交厚,在敵黨來賓中最後到達。于湘竹等不知她也是受了奸人蠱惑而來,只當來此作客,無心相值,因見自己和人相鬥,同仇敵愾,上前助戰。瞥見遭人毒手,仇敵還在奚落,俱都心中憤極。內中褚玲法寶最多,和她對敵的又是凌虛子崔海客,恰是平手,可以隨便抽身,忙即舍了崔海客追去。
一照面便發出百零九根天芒刺,紅雨一般當頭罩下。那白髮白鬚老人乃紅菱嶝銀鬚叟的同胞兄弟雪叟,知道此寶厲害,來勢神速,不及抵禦,忙運玄功往斜刺裡遁去。
這時眾仙各有敵人,崔海客又被褚玲法寶絆住,不及追趕。二女見狀,再也忍耐不住,各在闢魔神光罩護身之下,飛起迎敵。因知來人飛劍法寶厲害,惟恐不可取勝,徑將碧蜈鈎、五星神鉞一齊施展出去。褚玲眼看追上敵人,猛瞥見小峰上面倏地飛來一幢光華,將去路阻住,擋得一擋,前面敵人已經遠揚。
跟着光幢中飛出兩道碧虹,一柄俱有五色光芒的神鉞,迎着天芒刺神龍剪尾,只一絞便即破去,灑了半天紅雨。自身也被剪了一下,覺着力量極強,護身神光差一點也吃破去。不由又驚又急,怒火上攻,一面忙使法寶飛劍迎敵,大喝:
「何方鼠輩!藏頭縮尾,暗使鬼蜮伎倆,怎不敢現形答話?」二女吃她一激,又因一上場便得手,自覺法寶神奇,敵人法力有限,既已對敵,隱形何用?隨在光中現身,戟指同聲笑罵:「你自眼瞎,看我們不見,怨着誰來?本是一對一個鬥法,你偏欺軟怕硬,自不是人對手;卻逃下來幫助那道姑兩打一,暗算人家。你才是不要臉的鬼蜮伎倆,虧你還好意思說人呢!我姊妹名叫謝瓔、謝琳,我義父乃武夷山謝真人,師父是小寒山神尼,金鐘島主葉繽是我姊妹姑姑。好些法寶還未用呢,知趣的,快滾回去,朝原來那位仙長納命;再要張狂,我姊妹一生氣,你就和猴子一樣活不成了。」
褚玲見二女活似一人化身為二,年紀不大,一身仙骨仙根,所用法寶尤為神奇,說話偏是那麼天真稚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猛一動念:「自己還沒有徒弟,這麼好的資質,何不就此擒去?」念頭剛轉,回顧那與心靈相合的一件至寶,就這瞬息之間,已被神駝乙休用身外化身,冷不防撇下對敵的于湘竹,平空收去。崔海客正指法寶飛劍追將過來,不由大驚。明知仇敵勢盛,鬥了這些時候,法力並未全施,直似有心取笑。
師父不知何故,遲不到來?心貪二女美質,惟恐不能得手。一面揚手飛出一片白光,迎敵崔海客;一面又把適纔幾番躊躇,想要使用,又怕被敵人損毀,未敢冒失出手的一件本門惟一至寶施展出來。長袖甩處,先由袖內飛出一團淡青色的微光,朝二女打去。
二女哪知厲害,方笑這類東西也敢放出來現世,忽聽癩姑在峰下高喊:「二位姊姊速退,這東西挨它不得。」說時遲,那時快,青光已與五星神鉞相接,一觸即化青煙,分向上下四外飛起。二女見那青光雖化淡煙裂開,但是展佈甚廣,又勻又快,宛如天機舒錦,平波四瀉,齊向身前湧來,晃眼頭上腳下俱被越過。又聽癩姑連聲急喊,知道有異,忙指兩道碧虹,想去絞散。
虹光到處,只將那煙撐開,似虛似實,既不再破裂絞散,也沒覺出有甚阻力。
倏地三道寶光齊被青煙逼住,身後一緊。回頭四顧,全身也被青煙包沒,鈎、鉞二寶竟撐它不動。如非神光護身,更不知是何景象。料為敵人法寶所困,急得把以前所有法寶、劍氣全數施展出來,一面又運闢魔神光罩不住亂衝,終無用處。
只見四外青蒙蒙一片氤氳,外面景物一點也看不出,聲音也聽不到。先停住不動,待了一會,忽然連人帶寶,一齊往空飛起。
估量已經離開當地,要被敵人攝走情景。心一着急,謝瓔猛想起半邊老尼所贈兩針,因是情急心亂,只管把原有法寶悉數施為,尚忘使用,也許此寶能破。忙令謝琳一同取出,如法一放。只見一溜赤紅如火的尺許梭光脫手飛起,叭叭兩聲極清脆的聲音,身外青煙立即破碎,裂一孔洞,由小而大,往四下散裂。
耳聽外面人語嘈雜,光華電舞,一閃即逝。心中大喜,不等青煙散完,忙即衝出一看,凝碧崖前雲路已通,自身已離出口雲層不遠。對面有一仙女面帶怒容,正和阮糾、甘碧梧、丁嫦三仙說話,似在爭執。身後便是適纔所見的十多個敵人,乙、凌諸仙已經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