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將諸寶取出,連同法術,擇要分別傳授。五六日工夫,一齊學全。末了取出柬帖,叮囑謹藏,不可告人和開拆。二女拜謝領命。
又過三日,謝、葉二人相次趕來。崔蕪重託拜謝之後,由二人相助防護。到了緊要關頭,果有兩個異派仇敵,無心中聞得崔蕪居此,尋上門來。剛看出錦春谷設有禁制,未及施展邪法衝進,便為葉繽暗中埋伏的冰魄神光所殺。
一些應有的魔頭,又吃謝山以全力維護元嬰,未受侵害,終於免去走火入魔的難關,安然坐化。
二女自是悲痛萬分。嗣經葉繽再三勸說,又將二女帶往武夷仙府住了些日,才減去了哀思。由此謝山為二女訂了日課,仍令在錦春谷中修煉。每隔半年,前往探看一次,每隔三年,許往武夷省親,住上十天半月。
但須有人來接,不許親往。二女見年已長大,再三請求,長在武夷隨侍,一同修煉。謝山只是不允,屢請不獲。日久也就不再提起。
因有上次遇險之事,谷中封禁越嚴。二女除卻每三年作一次武夷之遊外,一步不能走出。沒奈何,只得靜心修煉,不再外騖。
一晃百年。自忖根基早固,每見謝山,必要強求另傳道法。謝山總以女兒將來與己路徑不同,此時多加傳授,反而有誤前程。二女無奈,又請傳授法寶。
謝山吃她們磨纏不清,方始允諾。於是二女每一歸省,必要索討寶物。謝山見二女功力與日俱進,道心堅純,根基尤固,愛極不忍拂意,身邊又沒有那麼多法寶,便隨時物色,得暇現煉些來傳授,遂成慣例。
年月一久,二女得了不少法寶,欣喜非常,只苦無法試用罷了。
這年武夷歸省,恰值葉繽來訪,與謝山談起峨眉開府盛況。二女聽了,欣羡非常,恨不能當時飛往,才對心思。其實謝山前已算出二女遇合,應在本年。只為自身事忙,又與極樂真人有約,知道二女不應歸入峨眉門下。
心想:「二女欲往觀光,等自己事完,用上兩天工夫,默運玄機,細推前因後果,算出遇合所在,再放出山。彼時再抽空前往峨眉仙府一開眼界,也是一樣。」二女力求未允,又氣又急,回山籌計了好些日。忽然想起崔蕪所賜洞靈箏,一旦如法施為,左近山石林木俱要遭殃,再厲害些便要山崩地裂。
父親所傳諸寶,雖遇不上妖人試驗威力,畢竟自己還互相試過。獨于此寶恐損谷中美景,從未演習。難得遇到千古難逢的仙家曠典,父親偏不叫去。尤可氣是父親那麼好一座仙府,卻不許女兒同住,長年住這牢洞,也住夠了。
千載良機,錯過可惜,何不就用此寶裂石穿山,逃往峨眉赴會?父親、葉姑都愛自己,當着那麼多外人,決無呵責之理。既可見識一些有名仙長道侶,飽看仙山景物,弄巧父親見這牢洞已毀,無處可住,就許令我二人搬到武夷去住,省得長年氣悶。
二女雖然修煉多年,從未與外交接談說,外邊的事一點不知。童心稚氣猶似幼時,想到便做。先取洞靈箏走向谷口一試,哪知禁法神妙,箏上神弦響處,禁法反應,遍處金光紅霞,儘管地動山搖,震得人頭暈目眩,停手仍是原樣未動,封禁依然,休想走出。二女急得跳腳,几乎哭出聲來。
連試幾次,均是如此。二女已經心灰氣沮。回到洞內,忽想起禁制俱在洞外,洞依崇山,父親行法時,決想不到會由後洞攻穿十來里路的山腹,逃將出去,也許可以一試。重又對著後洞如法施為,果然生效,隨着神弦彈動,山石逐漸裂開。
因無禁法反應,聲音並不十分猛烈,只漸漸朝前裂去。約有個把時辰,竟將原有一座石山裂成一條峽谷,直通過去,脫出禁制以外。
二女只慶脫身,洞雖毀壞,也不顧惜。雖父親來有定日,葉姑卻是難說,來得又勤。平日惟恐其不來,這時卻恐走來遇上,又難如願。匆匆回洞,將平日衣物覓地藏好,所有法寶全帶身上,立即破空飛起。
只知峨眉是在西方,不知途徑。心想:「專往西飛,見了高山美景就留心查看,遇上人就打聽,沒有尋不到的。」飛行半日,自覺飛出甚遠,連遇許多無人煙的高山,俱與所聞不似。正在煩急,忽見腳底山谷之中,生有好些異果,頗與以前葉姑由海外帶來的佛棕異果相似。
一同飛下一看,正是此果,隨便摘吃了兩個,重又飛起。已經飛出老遠,猛想起:「父親曾說此次赴會群仙,差不多均有賀禮。自己空手前去,父親如在還好,否則相形之下,豈不難堪?記得那年葉姑曾說佛棕果是仙果,只海外有兩仙島出產,島主頗吝,輕易不肯與人,極為難得。不料這裡卻產得有,又是無主之物,現成禮物,豈非絶妙?」念頭一動,又趕回來,全數采個淨盡。
哪知此果乃大咎山妖人毒手天君摩什尊者種來供獻與妖師崆峒軒轅法王享受之物,便不遇上妖人師徒,一經發覺,立被尋來。何況二女又把大咎山絶頂妖宮誤猜是仙山樓閣,欲往探詢,自行投到。那佛棕異果離樹越久,香味愈發濃烈,妖宮徒眾一聞便聞了出來。先見二女美質,本已不肯放脫,再知異果被盜,如何能容。
這時妖人正在宮中拜參煉道,手下徒眾雖然厲害,禁不住二女法寶神妙,為數又多。何況此次遇敵,鑒於幼年之失,上來便留了神。眾妖徒驕橫已慣,又恃在本山本地,輕視敵人年幼,才交手,便吃二女殺死了三個。可是謝山所賜的法寶也損壞了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