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紅軍專門擬制了欺騙敵人的計劃,如發佈假情報,使敵人弄不清真實意圖。這些措施給敵人造成一種印象,似乎紅軍沒有任何進攻性質的準備,進行的僅僅是防禦性工作。
為了有效地迷惑敵人,蘇蒙軍的一切運動、集中、變更部署都在夜間進行。部隊夜間調動也以各種嘈雜音響如飛機飛行、火炮、機槍等射擊作掩護。各部隊嚴格按照調動計劃制定的時間表製造各種嘈雜聲音。
為做好保密工作,朱可夫決定在集團軍群司令部內,總攻計劃由司令員、軍事委員、政治部主任、參謀長和作戰部長親自擬制。各兵種司令員和首長、後勤部長只根據司令員批准的計劃分別制定有關計劃。戰役計劃、命令、戰鬥號令及其他作戰文書的打印只由一名打字員負責。
這一系列偽裝措施收到了預期效果。當
8月
20日蘇蒙軍隊發起合圍並殲滅日軍的總攻時,日關東軍許多將官和校官還在後方休假呢。
清晨
5時
45分,開始炮火準備,紅軍炮兵突然向敵人開火。緊接着
150架轟炸機在
100架殲擊機的掩護下猛烈轟炸日軍陣地。炮火準備和空中轟炸航空火力準備持續了三個小時。然後,部隊沿
70公里正面發動全面進攻,紅軍坦克在兩翼衝破了日軍的防禦陣地,機械化部隊和蒙古騎兵跟在坦克後面,迅猛衝向敵陣。
21日和
22日進行了激烈戰鬥,敵人在大沙地域進行頑抗,朱可夫當即下決心從預備隊中抽出摩托化裝甲第
9旅投入戰鬥,並加強部分炮兵。
到
8月
26日,完成了對日軍第
6集團軍的合圍,
26日以後,開始分割殲滅被圍的敵軍集團。
日軍極為頑固個個都是亡命徒,常常戰至最後一人。日軍當局告訴士兵,「他們當了俘虜也得被槍斃,而且在槍斃前還得折磨個半死。」
這類恐嚇宣傳對士兵的拚死反抗是起了作用的,當然他們也有膽小鬼。
記得
8月的一天,天剛亮,一名被蚊子咬得不像樣子的日本兵被押進了觀察所。朱可夫問這個日本兵,他是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
日本兵回答說,他和另一個士兵昨天黃昏受命躲在蘆葦裡,暗中監視蘇軍的行動,但沒有給他們防蚊用具。
連長命令他們在蘆葦中不許亂動,以免被發現,夜間成群結隊的蚊子撲來,他們咬緊牙關忍受着蚊子的叮咬,一動不動地待到第二天早上。
這個日本兵說:「可是俄國人一喊話,端起了槍,我就舉手投降了,因為我再也忍受不住這種折磨了」。
通過審訊,朱可夫瞭解到這個日本士兵被俘的那個地區的日軍情況,為了讓他開口,朱可夫特下令給他半杯伏特加酒。可這個日本兵看了看這杯酒,卻對朱可夫司令說:「請您先喝一口,我害怕中毒。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兒子,父親開一個百貨店,我是他惟一的繼承人。」真是豈有此理,令人啼笑皆非。
1939年
8月
30日,侵入蒙古的日軍第
6集團軍被全部殲滅。這一事實,迫使日軍當局重新考慮對蘇聯武裝力量威力和戰鬥力的估計,特別是對蘇聯軍人政治上堅定性的估價。國防人民委員伏羅希洛夫在
11月
7日的命令中寫道:「哈勒欣河戰斗的參加者——戰士和指揮人員獲得了真正的榮譽。參加哈勒欣河作戰的軍隊,表現出英勇和自我犧牲的精神,卓越地執行了戰鬥命令,應受到嘉獎。」
蒙古人民尊重和熱愛的領袖喬巴山于八月份來到哈馬爾—達巴山上的他們的指揮所時,向蘇軍和朱可夫司令員表示感謝,並稱讚朱可夫是蒙古人民的忠實朋友。
第六章 出任總參謀長1初次會見史達林1939年秋季,朱可夫在蘇蒙邊界哈勒欣河大敗日本關東軍後,立刻接到莫斯科的命令,到人民委員部報到,重新分配工作。他到達莫斯科時,正值政府頒佈授予紅軍高級指揮人員將級軍銜的命令。朱可夫被授予大將軍銜。
幾天以後,史達林親自接見了朱可夫,這是朱可夫第一次見到史達林,心情非常激動。接見時,房間中除了史達林,還有加里寧、莫洛托夫和其他政治局委員。史達林和朱可夫打招呼以後抽起煙斗,並向朱可夫問道:「你認為日軍怎麼樣?」朱回答說:「與我們在哈勒欣河作戰的日軍士兵訓練不錯,特別是近戰。他們守紀律,執行命令堅決,作戰頑強,特別是防禦戰。
下級指揮人員受過很好的訓練,作戰異常頑強。他們一般不會投降,剖腹自殺時毫不遲疑。但中高級軍官訓練差,缺乏主動性,習慣于墨守成規。至于日軍的技術裝備,我認為是落後的。
日軍的坦克相當於我們的 MC—
1式坦克,非常落後,武器很差,最大行程小。應當說,在戰役初期,日軍的空軍比我們強,在我們還沒得到改裝的『鷗』型和伊—
16以前,他們的飛機比我們優越,但當以斯穆什克維奇為首的榮獲蘇聯英雄稱號的飛行員來到以後,制空權就牢牢地掌握在我們手中了。應當指出,與我們作戰的是日本的精鋭部隊,是所謂的皇軍」。
史達林很感興趣地聽著朱可夫的介紹,然後他又問道:「我們的部隊打得怎麼樣?」朱可夫詳細地彙報了蘇軍的士氣,說:「我們的正規部隊打得很好。彼得羅夫指揮的摩托化步兵第
36師和來自外貝加爾由加拉寧指揮的步兵第
57師都打得很出色。但是,由烏拉爾調來的步兵第
82師開始打得不好,這個師的指戰員訓練時間很短,在開赴蒙古以前不久才擴編的。補充了不少剛入伍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