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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委員會的決定,這五鎊可以先付,維勒先生就拿出了錢;隨後,就來了無關緊要的長久的討論,在這中間,派爾先生使那些監察的紳士大為滿意,因為他表示說這件事要不是交給他辦的話,一定會完全出了毛病,理由他沒有明白說出,然而無疑是充分的。迅速處理了這個要點之後,派爾先生就破費那筆財產,用三塊排骨和啤酒同酒精的混合液提了提精神;隨後大家動身到民法博士協會去。
第二天,又去了民法博士協會一次,一位做證人的馬夫引起了很大的騷亂,因為他喝得爛醉,除了粗俗的罵人話什麼都不說,使一位代理人兼代表人大受侮辱。第二星期,又到民法博士協會去了幾次,另外還到遺產稅局去了一次,並且談判租地權和營業權的處理,並取得批准,還要清點存貨,點心要用,正餐要吃,以及如此之類的有益的事情要做和大堆的檔案要辦,所以,所羅門。派爾先生和那學徒外加藍色公文口袋,全都變得那麼胖,几乎誰都不認得他們就是幾天前在葡萄牙街徘徊着的那個男子。那個孩子和那個口袋了。
好容易這一切重大的事情處置好之後,就定了一天出賣和轉讓股票,並且因此要拜訪一位住在英格蘭銀行附近什麼地方的股票經紀人威金斯。弗賴夏老爺,他是所羅門。派爾特地介紹的。
那是一個節日,所以大家都打扮得非常漂亮。維勒先生的高統靴是新擦的,衣服是特別加意整理過的;臉上長雀斑的紳士在鈕扣洞上戴了一朵帶幾片葉子的大天竺牡丹;他的兩位朋友的上衣都裝飾了用桂花樹和別的長綠樹紮起來的花球。三人都嚴格地穿了假日服裝;那就是說,他們都一直裹到下巴下面,並且能穿多少衣服就穿了多少,那是並且曾經是,自從驛站馬車發明從來,一個驛站馬車伕的理想的盛服。
派爾先生在約定的時間在碰頭的老地方等着;甚至他也穿一件乾淨襯衫和戴了一副手套:前者因為常洗的原故,領子和袖口已經磨得很破了。
「兩點差一刻,」派爾說,看著酒店的鐘。「假使兩點一刻我們到弗賴夏先生那裡,那就是最適合的時間了。」
「喝一點啤酒的話,你們覺得怎樣,紳士們?」臉上長着雀斑的人提議說。
「再弄一點冷牛肉,」第二個馬車伕說。
「或者是牡蠣,」第三個說,他是一位啞嗓子的紳士,兩條大粗腿撐持着他的身體。
「聽呀,聽呀!」派爾說;「為了祝賀維勒先生獲得他的財產呵,呃‧哈!哈!」
「我完全贊成,紳士們,」維勒先生答。「山姆,拉鈴。」
山姆照着做了;黑啤酒。冷牛肉和牡蠣不久就拿來了,馬上絶不辜負地被吃掉了。每人都非常活躍地參與了一份,所以要替他們分一個高下,那几乎是不公正的;不過,假使說有一位比別人表現了更多的力量,那就是那位啞嗓子的馬車伕,他吃了國定度量衡一品脫的醋和牡蠣,而且不動絲毫聲色。
「派爾先生,」大維勒先生說,攪和着一杯摻水白蘭地,牡蠣殻收拾掉之後每位紳士面前都放著一杯;「先生,派爾先生,我本來打算提議喝點酒開開玩笑,但是塞繆爾對我搗鬼話說~~」
帶著安閒的微笑靜靜地吃了他的牡蠣的塞繆爾。維勒先生,這時用很高的聲音大叫一聲「聽」!
「~~他搗鬼話說,」他父親繼續說下去,「不如把酒獻給你,祝你成功和發財;並且謝謝你把這事情解決得那樣好。祝你健康,先生。」
「別忙,」臉上長雀斑的紳士插嘴說,突然起了勁,「你們眼睛都看著我,紳士們!」
說著,臉上長雀斑的紳士站起身來,別的紳士們也就站了起來。臉上長着雀斑的紳士對大家察看一番,慢慢舉起了手,因此,每個人(包括臉上長着雀斑的人自己在內)吸了一大口氣,各自把平底大杯舉到唇邊。一瞬間,臉上長着雀斑的紳士的手已經放了下來,而每隻杯子也都空空地放下了。這動人的儀式所產生的驚心動魄的效果是不可能描寫的;既高貴。莊嚴,而又動人,綜合了一切堂皇的因素。
「唔,紳士們,」派爾先生說,「我所能夠說的就是,這種信任的表示,對於一個干法律這一行的人必然是非常可以告慰的。我不願意說任何可能像是自負的話,紳士們,但是我很高興,為了你們自己的原故,你們來找了我:如此而已。假使你們找了這一行裡面什麼低三下四的人,那我堅決相信,而且我保證那是事實,你們早已陷入絶境中了。但願我的高貴的朋友能夠活着看我處理了這件案子;我說這話並不是出於自負,但是我想~~然而,紳士們,我不來麻煩你們了。通常在這裡可以找到我的,紳士們,不過假使我不在這裡或者對面,那末這是我的地址。你們會發現我的條件是又便宜又合理的,沒有人比我更照顧當事人了,而且,我想我對於這一行還懂得一點兒。假使你們有什麼機會把我推薦給你們的朋友,那末,紳士們,我非常感激你們,他們知道了我之後,他們也會感激你們的。祝你們健康,紳士們。」
這樣表白着他的感情,所羅門。派爾先生放了三張寫了字的名片在維勒先生的朋友面前,於是又看看鐘,說恐怕是動身的時候了。根據這個暗示,維勒先生就付了賬,於是,執行者。承產者。代理人和公正人,一同出發,上市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