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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巴德哩這一口缺尖臥龍刀上下翻飛,遮隔架攔;工夫一大,立刻妙道真人往旁一閃,伸手掏出一根黃絨繩來,說:「呔!巴德哩,你休要逞強,叫你知道我山人的厲害!」口中唸唸有詞,說聲:「急敕令!」那根絨繩起在半懸空中,直奔巴德哩而來。巴德哩他眼光一亂,被那根絨繩捆住。早有他的手下教匪伺候,過去把他扛至本隊,說:「祖師爺,把他放在哪裡?」妙道真人說:「把他送在我的賬房之內,多加兵丁看守,不可大意,聽候發落。」手下人把巴德哩繩捆二臂,將黃絨絲解下來,交給李法通收了,眾教匪把巴德哩解往大營之內。
這妙道真人又重新叫陣,說:「哪一個還敢前來送死?」話言未了,鋼腸烈士歐陽善,一晃喪門棍,說:「呔!來者妖道你休要逞強,我來也!你可認識我歐陽善的厲害?」掄棍就打。李法通往旁一閃,又祭起一根黃絨繩來,現出一道白光,奪人的二目,立刻就把那歐陽善給套上了。早有手下人把他送至後營之內。且說鐵膽書生諸葛吉見妖人將歐陽善擒去,不由的心中怒氣發於肺腑,一聲喊嚷說:「呔!好個膽大的妖人,竟敢傷我兄長,我來拿你這猖狂小輩!」擺手中兵刃,直奔妖道李法通刺來。
李法通往旁一躲,說:「無知小子,休要逞強,你也是前來送死!」又祭起那根黃絨繩來,也把諸葛吉拿住了。書中不可重敘。這張玉峰出去,也被妖人拿住。玉鬥不敢戀戰,恐怕有失,自己撤隊回歸大清營。
這李法通吩咐:「掌得勝鼓回兵!」到了大營,立刻升坐大帳。兩旁一聲吩咐,一齊都到了大帳,排班站立。妙道真人李法通在當中坐定,說道「來人!把那巴德哩等四人帶上來!」站班人等答應,立刻把那四位英雄帶至大帳。兩旁之人一聲堂威,說:「跪下!」巴德哩一陣狂笑,說:「你這伙妖道,施展妖術邪法,把你家太爺拿住。
我乃堂堂的大丈夫,又是我大清國的戰將,豈肯跪你這區區的小輩!我等是忠臣不事二主,有死而已!你快把我四人殺死,就是死在地府陰曹,不能怨你等之過。你如凌辱我,我可要罵你啦!」李法通也並不再問,對韓必顯說道:「此事應該如何發落?」韓必顯說:「主帥高才,末將不敢出主意,恐怕衝犯主帥之威。」李法通說:「無妨,有話請講,我並不見怪於你。」韓必顯說:「既是主帥吩咐,我可要說了。
你老人家乃是討令前來,作為前部先鋒,頭一陣先傷了三員大將,要是把這四個被擒之人殺在這裡,天文教主準說是主帥無能,傷了三員大將,未能拿住大清營一個人,無非是拿住大清營幾個小卒殺在這裡,說是主帥遮羞。依我的愚見,莫若把這四個人解送至定源山口天文教主張宏雷的大營之內,交給他審明發落就是了。」李法通一聽此言,說:「韓會總,你言之有理。我就派你把他四個人送至定源山口天文教主的大帥營中,交明急速回來。
不知你可願意去否?」韓必顯說:「主帥分派,焉敢違誤?」下帳點了五十名精鋭之兵,把巴德哩等四個人都裝在囚車上,帶領手下兵丁,沿路護送。這一日,到了定源山口大營之內,交給天文教主張宏雷發落。韓必顯仍然回至李法通營中。當日無話。
次日天明起來,升坐大帳,調齊了眾將,發動人馬殺出了大營,直至穆將軍營前討戰,只見穆帥營門前免戰高懸。李法通一見,哈哈大笑,說:「穆將軍他到處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今日為何免戰高懸?也罷,我暫且回營,再容他一天,看他是怎麼一段緣故。」吩咐撤隊,回歸營中,大擺筵宴,開懷暢飲,直吃到月上花梢,李法通喝的酩酊大醉,天有二鼓之時,吩咐手下人:「攙我到裡間屋內安歇。韓賢弟,你也該歇息去了。」韓必顯回到自己賬房之中,和衣而臥。妙道真人李法通正要安歇,忽見賬房外進來一人,手執明晃晃一把鋼刀,直奔李法通近前,照定頭項舉刀就剁。李法通一看,見是玉鬥前來行刺。
書中交待,這玉鬥因何至此行刺?他是從兩軍陣前領那敗殘人馬回到大清營,面見穆將軍交令,訴說前情。提說在兩軍陣前那妖道妙道真人李法通的厲害,不知他們四個人被妖人捉去生死下落、吉凶如何。穆將軍吩咐:「今夜晚多加小心,嚴加防備。」叫玉鬥:「後面歇息去吧。」那玉鬥回歸自己賬房之內,心中悶悶不樂,又喝了幾杯悶酒,越思想越煩,自己安歇睡了。翻來覆去,一夜並未睡着,心中有事難闔眼。直至次日天明起來,聽見外面金鼓大作,妙道真人李法通前來討戰。穆帥緊閉營門,在大帳調齊了眾將,共議破妖人之策。
那眾將其說不一,也有說要劫營的,也有說要討戰的。穆帥聽了,俱不發令,大家散帳。玉鬥回歸自己寢帳之內,心中說:「我和我巴德哩大哥,孩童廝守,知己之交,情同骨肉。他今日既被敵人所擒,我也不願意獨生於世。
莫若我至大帥營中去討一支令箭,今夜晚前去刺殺那妖道李法通,替我兄長報仇雪恨。」主意已定,到了穆帥的寢帳稟見。穆將軍吩咐:「命他進來。」玉鬥給將軍請了安,說「末將求大帥賞一支令箭,我要前去刺殺妖人,不知大帥尊意如何?」穆將軍一聽,心中甚喜,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