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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對不對?」問的馬夢太閉口無言。山東馬又說:「你跟我去見大人去吧,這個夢我能圓。」馬夢太說:“你真是精明強幹之人,果然是大人做的夢。你跟我去見大人,細圓此夢就是。」
二人到了大人賬房之內,馬夢太先說:「馬成龍能圓此夢。」大人說:「好,我正與侯爺這裡胡猜,析解不開。成龍,你說說我聽,如要對時,必要記你奇功一件。」山東馬說:「法不傳六耳。」大人叫從人出去,就剩了倭侯爺、馬夢太站在一旁。大人說:「你說吧,這也沒有別人了。」山東馬說:「大人,我說『法不傳六耳。』四個人,不是八個耳朵麼?“侯爺說:“你這個人混帳!我同馬夢太出去,你跟大人說就是了。」二人出去。大人又問說:「成龍,你說吧。」山東馬說:「大人,我說的『法不傳六耳』。」大人說:「這賬房內就是你我,我出去你告訴誰?」山東馬說:「侯爺大哥,馬老兄弟,你們進來,我跟你們閙着玩呢。」侯爺同夢太復反到賬房落座。山東馬說:「大人把那首詩寫出來,我瞧瞧。」大人提筆,將詩底寫出來。山東馬一瞧,說:「頭一句,我就知道了。
『人可丁黨一橫奪』,『人可』,是一個『何』字,『丁黨一黃奪,是三個人,是何丁、何擋、何橫。‘惡獸頭上生一角』,大概是獨角龍馬凱。『大人回京朝聖主』,那是一句吉祥話兒。『千層蘆葉擋黃河』,這一句有干係大事。
山西巡撫是王千層,河道總督是姓盧,大概他這兩個許是天地會八卦教的賊人。『三三寇在乾坤聚』,『干』者為天,『坤』者為地,『聚』者會也。『三三』是六,說的是這何丁、何擋、何橫、馬凱、王千層、盧定河,他六個人必是獲罪于河神,作惡甚大。到如今龍王指示,這也是一段好事,大人拿住那六個賊人斬了,也就合上龍門啦。
你要信我的話,那時間自有應驗。此是我的愚見,不知大人、侯爺怎樣?」大人說:「那四個賊人我都知道,可以訪拿。王千層乃是一個封疆大臣,盧定河是一個總督。慢說這夢中之事不足為憑,連問他也不敢問。
就讓他真是天地會八卦教,也不成呀。」成龍說:「我有一計,明天請盧、王二位大人在公館之內喝酒,擺上了酒席,我與馬夢太那裡站着就是了。還有一件事,大人先說話,看他的動作是怎麼樣;他如要是臉上一帶形跡,那時間大人說:『如今天地會八卦教匪徒甚多,天下各處連作官的人都有。』他那時間要不言語,我就說:“大人說這話,我先明明心。’
我把帽子一摘,把頭髮一分,讓他等瞧瞧有頂記沒有。瞧完了,然後說:『眾位大人,我是當小差事的,咱們大家都要瞧瞧。』侯爺與大人頭上必然是沒有頂記,看他叫瞧不叫瞧?」侯爺說:「他如要是不叫瞧,該當怎樣?」山東馬說:「我在他身背後一站,說:『小輩,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罵完了,一把掌把他官帽打去,把他腦袋望肋下一夾,瞧瞧他怎麼樣。他頭上如有頂記,當時把他拿住;他如沒有頂記,」伊大人說:「你一個小小的武職,毆辱大臣,你擔得起嗎?」山東馬說:「那時間,你就說我瘋了。」侯爺說:「你要有這個膽子,我這個侯爵不要了,萬不能叫他把你殺了。你聽見了沒有?」馬成龍說:「好!」只聽外邊水聲鼎沸,巨浪直衝,翻花水勢高可過岸,激得直響,可不開口子。侯爺說:「大人不可如此,咱們回去吧,那時再作道理。」遂吩咐眾人回高家堰公館之內。
大家到公館,方纔落座,只聽山崩地裂之聲,口子又開了。那些個家人唬的戰戰兢兢。
次日天明,請盧定河、王千層。去不多時,外邊喝道之聲,王巡撫進了公館,大人迎入上房,問:「盧大人為何不來?」王千層說:「二十里鋪又有本汛之官來報又開了口子,他去查驗去了。」說著話,吃茶擺酒,三人落座。二馬在一旁站立,眾跟人齊伺候。
三人吃酒,王巡撫問:「大人喚我有何吩咐?」欽差伊大人嘆了一口氣,說:「這如今天下的事,新出來些攻乎異端、怪力亂神之事,作官之人竟歸天地會八卦教,這事真乃怪道!不知他是所因何故?」王巡撫說:「這也是迷人不醒其端。」山東馬說:「大人說話也奇了,我這腦袋上可沒有頂記,不信你瞧瞧,大家都明明心。」王千層把臉一沉,說:「我與侯爺大人議論軍機大事,你一個微末的前程,何必多講?還不給我下去!」成龍退在背後,站在他那身後,心中說:「我給他一巴掌,要是有頂記,算是奇功一件;要是沒有頂記,我這個亂兒也就惹大了。」又一想:「膽小焉得將軍作!我就給他一巴掌,把他腦袋夾在肋下,我倒瞧瞧是有頂記沒有?」想罷,把眼一瞪,掄起巴掌,照着王巡撫就是一掌,把他腦袋望肋下一夾,分開他的頭髮。
不知果有頂記沒有,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賽純陽甜言哄英雄 雙刀將奮力殺賊人
詩曰:人生名譽最為先,過眼浮雲似箭穿。
苦敘皆因奇見惹,多艱為望故人還。
關心花酒將十載,留意詩書只數年。
堪愧蕓窗荒怠久,故將佳句寫鸞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