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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光憲在四川時,曾去過資州,會見過那裡應貞觀的李道士。他說本州有個姓趙的讀書人,閉門謝客,以朝廷高官為自己的目標。都虞侯閻普勒覺得這人很怪,便親自去拜訪他。閻普敬身材魁梧,又很有大丈夫氣概,趙生開門迎接時,驚愕地看了他很久。趙生十分恭敬地寒暄道:「伏惟(謙詞)貔貅(一種猛獸,也比喻勇猛的軍隊)。」閻普敬對於這樣的評價有疑問,就派人去問個明白。趙生道:「如說是熊羆,必須是宰相之才,才能用這樣詞語;閻公只不過是個都頭而已了,只配稱作貔貅。」人們聽說後都笑了。又有一個人,自稱張舍人,他告訴孫光憲說:「兄長用某種技術迷惑我的心神。」孫光憲問他:「是不是用盅毒或者詛咒之術?」張舍人說:「不是。他是把鬼谷子(古代縱橫家之祖)畫在門扇上,以此來扯破我的心神。直到現在仍患有心風不禁症。」還有個人,是江陵的顏雲,偶然得到一本諸葛亮的兵書,便自言可用十萬兵吞併天下。每次談論到兵法,必然是輓袖子大喊大叫,如臨大敵,當時人們都說他簡直是相撲表演。當時有一位很有指揮作戰才能的王節度副使,是幽州燕州一帶的老將領,聲望傳遍天下,顏雲曾去拜訪過,聲稱與人家志同道合,說只可惜自己空有大志而沒有機會伸展。王副使死後,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經常悲痛地大哭。
周韋二子
周(周字原缺,據黃本補)韋巽,太尉昭度之子也。尪懦昏鈍,率由婢嫗。仕偽蜀王氏,以事舊優容之,因至卿監。或為同列所譏,云:「三公門前出死鼠。」巽曰:「死鼠門前出三公。」周即蜀相周博雅之子,為王氏駙馬都尉,性識庸鄙。國亡後,與貧丐者為伍,俾一人先導爵裡于闤闠酒肆,有哀之者,日獲三二百錢,即與其徒飲啖而已。咸嗟嘆之。(出《北夢瑣言》)
【譯文】
周韋巽,是太尉周昭度的兒子。人很懦弱愚鈍,做任何事都要聽從婢女的。他在偽蜀主的朝廷做官,由於他過去侍奉過偽蜀主而有老交情,偽蜀主對他很寬容,因此而官至卿監。他常被同僚們所譏諷,有人諷刺他說:「三公(太尉、司徒、司空之公)門前出死鼠。」他卻「回擊」人家說:「死鼠門前出三公。」還有個姓周的人,是偽蜀王朝宰相周博雅的兒子,還是偽蜀主的駙馬都尉,此人庸俗鄙賤。偽蜀國滅亡後,他便與乞丐為伍。他指使人先把酒從人家裝酒的器皿中偷出,再拿到街市的酒店去賣,有憐憫他們的就會花錢買下來。這樣每天可得二三百錢。然後就與他的那幫難兄難弟們去大吃大喝一頓。人們對他的行為都很嘆息。
不識鏡
有民妻不識鏡。夫市之而歸。妻取照之,驚告其母曰:「某郎又索一婦歸也。」其母也照曰:「又領親家母來也。」(出《笑林》)
【譯文】
有個人的妻了不認得鏡子。丈夫買了一個拿回來,妻子拿過來一照,吃驚地告訴她的母親說:「我丈夫又取回來一個媳婦!」她母親也去照了照,說道:「還把親家母也領來了!」
嚙鼻
甲與乙鬥爭,甲嚙下乙鼻,官吏欲斷之,甲稱乙自嚙落,吏曰:「夫人鼻高耳口低,豈能就嚙之乎?」甲曰:「他踏床子就嚙之。」(出《笑林》)
【譯文】
甲與乙打架,甲咬下了乙的鼻子,有個官吏正想要給他們斷案,甲卻說是乙自己把鼻子咬掉的。官說:「人的鼻子在高處,而嘴在低處,怎麼能夠咬到它呢?」甲說:「他是登上床去咬的。」
助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