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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宗把國家的各種政務完全委託給宰相去辦理,而宰相元載專權,使國家的典章制度越來越混亂。不送良金重寶。不是大力行賄或不搞邪門歪道的人,是不能出入于朝廷的。到常兗任宰相時,雖然他不受賄賂,但是他孤僻而獨斷專行。由於他不能分別好壞,所以在提拔選用人材上多有失誤。有的同僚找他商量事稍稍頻繁了些,就稱人家是冗沓的人。當時京城裡輿論說:「常無分別元好錢。賢人是愚人,愚人也會被看作賢人。」崔祐甫一向公道正直,因而他眾人中大聲說道:「朝廷中上下昏昧,善惡不分。本來是清廉嚴峻的官府,如今變成了鼠輩們養尊處優之地,這怎麼能有助于皇上的教化呢?」
崔阡
唐順宗在東宮,韋渠薦崔阡。拜諭德,為侍書。阡觸事面牆,對東宮曰:「臣山野鄙人,不識朝典,見陛下合稱臣否?」東宮曰:「卿是宮僚,自合知也。」(出《嘉話錄》)
【譯文】
唐順宗在東宮為太子時,韋渠向他推薦了崔阡。於是任命他為諭德(官職名),後又為侍書。崔阡不學無術,對太子說:「臣是山野鄙人,不懂得朝廷的典章規矩,見到陛下時我是不是應當稱臣呢?」太子說:「你是宮中的官員,自己應該知道。」
黎干
唐代宗朝,京兆尹黎干以久旱,祈雨于朱雀門街。造土龍,悉召城中巫覡,舞于龍所。干與巫覡更舞,觀者駭笑。彌月不雨,又請禱于文宣王廟。上聞之曰:「丘之禱久矣。」命毀土龍,罷祈雨,減膳節用,以聽天命。及是甘澤乃足。(出《盧氏雜記》)
【譯文】
唐代宗朝時,久旱無雨,京兆尹黎干便在朱雀街讓求雨。他建造了一條土龍,召集來城裡所有的巫師,舞于建土龍的地方,黎干比巫師們舞得更歡。圍觀的人又驚又笑。可是整整一個月也沒下雨,於是又祈禱于文宣王廟。代宗聽說後說道:「祈禱孔丘的時間更長了。」於是下令毀掉土龍,停止求雨,節用膳食,聽從天命。這樣做了之後,反倒甘雨足降。
崔叔清
唐杜佑鎮淮南,進崔叔清詩百篇。德宗謂使者:「此惡詩,焉用進。」時人呼為「準敕惡詩」。(出《國史補》)
【譯文】
唐德宗朝時,杜佑為淮南節度使,他向皇帝進獻了一百篇崔叔清寫的詩。德宗對來送詩的人說;「這種惡劣的詩,哪裡還用得着進獻!」當時的人都把崔叔清的詩稱為「準敕惡詩」(皇帝定准的劣詩)。
常願
唐劉禹錫云:貞元中,武臣常願,好作本色語。曾謂余曰:「昔在奉天,為行營都虞候。聖人門,都有幾個賢郎。」他悉如此。且曰:「奉天城鬥許大,更被朱泚吃兵馬楦,危(危原作為。據明抄本改。)如累鷄子。今拋向南衙,被公措大偉。齕鄧。」鄧把將他(他原作化。據明抄本改。)官職去。至永貞初,禹錫為御史監察,見常願攝事在焉,因謂之曰:「更敢道紇鄧否?」曰:「死罪死罪。」(出《嘉話錄》)
【譯文】
唐朝時,劉禹錫說過這樣一件事:貞元年間,有個武將叫常願,喜歡說些本行的行話,他曾對我說:「以前在奉天,任行營都虞候。聖人門(酒店裡),都有幾個賢郎(飲酒人)。」他的話都是這樣。還說:「奉天城象鬥那麼大,被朱泚的兵馬弄得滿滿的,就象累在一起的鷄蛋,如今拋向南衙,被公當成措大了。咬鄧。」鄧把他官職奪去,到永貞初年,禹錫對御史監察,見常願在那裡管事,對他說道:「還敢說咬鄧麼?」回答說:'我實在是死罪、死罪!"
劉士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