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
隋朝有個叫盧嘉言的人,去寺廟禮拜敬佛,藉著這個機會來到僧人的住房裡坐坐。僧房中有位僧人喜歡高談闊論,盧嘉言就跟他神侃,相互戲謔,這位僧人到後來說不過盧嘉言了。在坐的另外二位僧人立即幫助這位僧人,共同對付盧嘉言。你來我往,又經過幾番論戰,三位僧人都敗下陣來。盧嘉言於是笑着對三位僧人說:「三位大師,你們並不懂得樗蒱博戲吧。」三位僧人不知道盧嘉言忽然說出來「樗蒱」,為的是什麼。盧嘉言立即告訴他們:「你們聽說過沒有?玩樗蒱博戲的人說:三個禿(按:此處的‘禿’暗喻僧人,是罵人的話。),抵不上一個盧彩(按:‘盧’在博戲中為頭彩,此處的‘盧’暗喻盧嘉言自己。)。」圍觀的人們聽了都捧腹大笑,三位僧人一言不語。
陸操
隋七兵尚書河間陸操無姿貌,有辯。嘗新婚,太子少保趙郡李□謂之曰:「屢逢射雉,幾度啟顏。」操曰:「息媯二子,不言不笑。」(出《談藪》)
【譯文】
隋朝時,統管七軍的尚書、河間人陸操長相醜陋,但是有辯才。在他又娶一方妻室時,太子少保趙郡人李某戲謔地問陸操:「屢次在新娘面前顯露才華(按:典出春秋。賈大夫長的醜,娶個妻子很美,三年不跟他說笑。賈大夫帶著妻子到如皋,射獵野鷄,射中了,妻子才有了笑臉。後人以‘射雉’為因才藝博得妻室歡心的典故。),博得新娘子幾次笑臉啊?」陸操回答說:「新娘子就像春秋時息媯一樣,雖然跟楚文王生了兩個兒子,但是始終不說不笑。」
薛道衡
隋前內史侍郎薛道衡以醴和麥粥食之,謂盧思道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思道答曰:「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出《談藪》)
【譯文】
隋朝的前內史侍郎薛道衡愛吃甜酒和麥粥,對盧思道說:「在眾多的道德規範,行為法則中,還是‘和’最寶貴啊!先王留下來的好傳統,還是甜酒加麥粥最好吃啊!」盧思道回答說「單知道‘和為貴’而和,不用規範、法則去約束,也是達不到‘和’的呀!」
劉焯
隋河間郡劉焯之(明抄本無「之」字。)從侄炫並有儒學,俱犯法被禁。縣吏不知(知字原缺,據明抄本、黃本補。)其大儒也,咸與之枷著。焯曰:「終日枷中坐,而不見家。」炫曰:「亦終日負枷坐。而不見婦。」(出《啟顏錄》)
【譯文】
隋朝時,河間人劉焯和他的堂侄子劉炫,都是精研儒學的大儒,一塊兒觸犯了刑律被關押在牢獄中。主管牢獄的縣吏不知道他們叔侄二人是大儒,給他們都戴上了刑枷。劉焯說:「整天在枷(按:諧音‘家’。)中坐著,然而卻看不到家。」劉炫說:「我也是整天負枷(按:負,諧音‘婦’。)坐著,然而看不到婦啊。」
山東人
山東人娶蒲州女,多患癭。其妻母項癭甚大。成婚數月,婦家疑婿不慧。婦家置酒,盛會親戚,欲以試之。問曰:「某郎在山東讀書,應識道理,鴻鶴能鳴何意?」曰:「天使其然。」又曰:「松柏冬青何意?」曰:「天使其然。」又曰:「道邊樹有骨骴何意?」曰:「天使其然。」婦翁曰:「某郎全不識道理,何因浪住山東。」因以戲之曰:「鴻鶴能鳴者頸項長;松柏冬青者心中強;道邊樹有骨骴者,車撥傷。豈是天使其然。」婿曰:「請以所聞見奉酬,不知許否。」曰:「可言之。」婿曰:「蝦蟆能鳴,豈是頸項長?竹亦冬青,豈是心中強?夫人項下癭如許大,豈是車撥傷?」婦翁羞愧,無以對之。(出《啟顏錄》)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