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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相國寺,傳言說有尊佛像身上有汗流出來。節度使劉玄佐立即親自到相國寺,親自將金帛等物佈施給這尊佛像。這天中午,劉玄佐的妻子也親自到相國寺來佈施。第二天,又建造了齋祭的道場。於是,文武官員、商賈士人,都爭先恐後地前來相國寺,唯恐來不及佈施。劉玄佐命令節度府派出官員帶著帳簿去相國寺,收取佈施。並將所有的佈施都收歸節度府所有。十天以後關閉了相國寺,發告示說這尊佛像停止流汗了。十天之內共收得佈施許多萬,劉玄佐將這筆錢款作為軍費使用了。
張祜
進士崔涯、張祜下第後,多游江淮。常嗜酒,侮謔時輩。或乘其飲興,即自稱豪俠。二子好尚既同,相與甚洽。崔嘗作俠士詩云:「太行嶺上三尺雪,崔涯袖中三尺鐵。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門便與妻兒別。」由是往往傳於人口曰:「崔張真俠士也。」是此人多設酒饌待之,得以互相推許。後張以詩上鹽鐵使,授其子漕渠小職,得堰名冬瓜。或戲之曰:「賢郎不宜作此職。」張曰:「冬瓜合出祜子。」戲者相與大哂。歲余,薄有資力。一夕,有非常人妝束甚武,腰劍手囊。囊中貯一物,流血殷于外。入門謂曰:「此非張俠士居也?」曰:「然。」揖客甚謹。既坐,客曰:「有一仇人之恨,十年矣,今夜獲之。」喜不能已,因指囊曰:「此其首也。」問張曰:「有酒店否?命酒飲之。」飲訖曰:「去此三四里有一義士,予欲報之。若濟此夕,則平生恩仇畢矣。聞公氣義,能假予十萬緡否?立欲酧之。是予願畢,此後赴蹈湯火,誓無所憚。」張深喜其說,且不吝嗇。即傾囊燭下,籌其縑素中品之物,量而與焉。客曰:「快哉,無所恨也!」遂留囊首而去,期以卻回。既去,及期(「期」原作「其」,據明抄本改。)不至。五鼓絶聲,杳無蹤跡。又慮囊首彰露,以為己累。客且不來,計無所出,乃遣家人開囊視之,乃豕首也。由是豪俠之氣頓衰矣。(出《桂苑叢談》)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