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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中 - 133 / 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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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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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七月,河決沛縣,茶城淤塞,糧艘二千餘皆阻邳州。大立言:「臣按行徐州,循子房山,過梁山,至境山,入地浜溝,直趨馬家橋,上下八十里間,可別開一河以漕。」即所謂泇河也。請集廷議,上即命行之。未幾,黃落漕通,前議遂寢。時淮水漲溢,自清河至淮安城西淤三十餘裡,決禮、信二壩出海,寶應湖堤多壞。山東諸水從直河出邳州。大立以聞。其冬,自淮安板閘至清河西湖嘴開濬垂成,而裡口復塞。督漕侍郎趙孔昭言:「清江一帶黃河五十里,宜築堰以防河溢;淮河高良澗一帶七十餘裡,宜築堰以防淮漲。」帝令亟浚裡口,與大立商築堰事宜,並議海口築塞及寶應月河二事。

四年六月,淮河及鴻溝境山疏濬工竣。大立方奏聞,諸水忽驟溢,決仲家淺,與黃河合,茶城復淤。未幾,自泰山廟至七里溝,淮河淤十餘裡,其水從硃家溝旁出,至清河縣河南鎮以合於黃河。大立請開新莊閘以通回船,兼浚古睢河,泄二洪水,且分河自魚溝下草灣,保南北運道。帝命新任總河都御史潘季馴區畫。頃之,河大決邳州,睢寧運道淤百餘裡。大立請開泇口、蕭縣二河。會季馴築塞諸決,河水歸正流,漕船獲通。大立、孔昭皆以遲誤漕糧削籍,開泇之議不果行。


  

五年四月,河複決邳州王家口,自雙溝而下,南北決口十餘,損漕船運軍千計,沒糧四十萬餘石,而匙頭灣以下八十里皆淤。於是膠、萊海運之議紛起。會季馴奏邳河功成。帝以漕運遲,遣給事中雒遵往勘。總漕陳炌及季馴俱罷官。

六年,從雒遵言,修築茶城至清河長堤五百五十里,三里一鋪,鋪十夫,設官畫地而守。又接築茶城至開封兩岸堤。從硃衡言,繕豐、沛大黃堤。衡又言:「漕河起儀真訖張家灣二千八百餘裡,河勢凡四段,各不相同。清江浦以南,臨清以北,皆遠隔黃河,不煩用力。惟茶城至臨清,則閘諸泉為河,與黃相近。清河至茶城,則黃河即運河也。茶城以北,當防黃河之決而入;茶城以南,當防黃河之決而出。防黃河即所以保運河,故自茶城至邳、遷,高築兩堤,宿遷至清河,盡塞缺口,蓋以防黃水之出,則正河必淤,昨歲徐、邳之患是也。自茶城秦溝口至豐、沛、曹、單,創築增築以接縷水舊堤,蓋以防黃水之入,則正河必決,往年曹、沛之患是也。二處告竣,故河深水束,無旁決中潰之虞。氵市縣之窯子頭至秦溝口,應築堤七十里,接古北堤。徐、邳之間,堤逼河身,宜於新堤外別築遙堤。」詔如其議,以命總河侍郎萬恭。

萬曆元年,恭言:「祖宗時造淺船近萬,非不知滿載省舟之便,以閘河流淺,故不敢過四百石也。其制底平、倉淺,底平則入水不深,倉淺則負載不滿。又限淺船用水不得過六拏,伸大指與食指相距為一拏,六拏不過三尺許,明受水淺也。今不務遵行,而競僱船搭運。僱船有三害,搭運有五害,皆病河道。請悉遵舊制。」從之。

恭又請復淮南平水諸閘,上言:「高、寶諸湖周遭數百里,西受天長七十餘河,徒恃百里長堤,若障之使無疏泄,是潰堤也。以故祖宗之法,偏置數十小閘於長堤之間,又為令曰:「但許深湖,不許高堤」,故設淺船淺夫取湖之淤以厚堤。夫閘多則水易落而堤堅,浚勤則湖愈深而堤厚,意至深遠也。比年畏修閘之勞,每壞一閘即堙一閘,歲月既久,諸閘盡堙,而長堤為死障矣。畏浚淺之苦,每湖淺一尺則加堤一尺,歲月既久,湖水捧起,而高、寶為盂城矣。且湖漕勿堤與無漕同,湖堤勿閘與無堤同。陳瑄大置減水閘數十,湖水溢則瀉以利堤,水落則閉以利漕,最為完計。積久而減水故跡不可復得,湖且沉堤。請復建平水閘,閘欲密,密則水疏,無漲懣患;閘欲狹,狹則勢緩,無嚙決虞。」尚書衡覆奏如其請。於是儀直、江都、高郵、寶應、山陽設閘二十三,浚淺凡五十一處,各設撈淺船二,淺夫十。

恭又言:「清江浦河六十里,陳瑄浚至天妃祠東,注於黃河。運艘出天妃口入黃穿清特半餉耳。後黃漲,逆注入口,清遂多淤。議者不制天妃口而遽塞之,令淮水勿與黃值。開新河以接淮河,曰「接清流勿接濁流,可不淤也」。不知黃河非安流之水,伏秋盛發,則西擁淮流數十里,並灌新開河。彼天妃口,一黃水之淤耳。今淮、黃會於新閘開河口,是二淤也。防一淤,生二淤,又生淮、黃交會之淺。歲役丁夫千百,浚治方畢,水過復合。又使運艘迂八里淺滯而始達於清河,孰與出天妃口者之便且利?請建天妃閘,俾漕船直達清河。運盡而黃水盛發,則閉閘絶黃,水落則啟天妃閘以利商船。新河口勿浚可也。」。乃建天妃廟口石閘。

恭又言:「由黃河入閘河為茶城,出臨清板閘七百餘裡,舊有七十二淺。自創開新河,汶流平衍,地勢高下不甚相懸,七十淺悉為通渠。惟茶、黃交會間,運盛之時,正值黃河水落之候,高下不相接,是以有茶城黃家閘之淺,連年患之。祖宗時,嘗建境山閘,自新河水平,閘沒泥淖且丈餘。其閘上距黃家閘二十里,下接茶城十里,因故基累石為之,可留黃家閘外二十里之上流,接茶城內十里之下流,且挾二十里水勢,沖十里之狹流,蔑不勝矣。」乃復境山舊閘。

恭建三議,尚書衡覆行之,為運道永利。而是時,茶城歲淤,恭方報正河安流,回空船速出。給事中硃南雍以回空多阻,劾恭隱蔽溺職。帝切責恭,罷去。


  
三年二月,總河都御史傅希摯請開泇河以避黃險,不果行。希摯又請浚梁山以下,與茶城互用,淤舊則通新而挑舊,淤新則通舊而挑新,築壩斷流,常通其一以備不虞。詔從所請。工未成,而河決崔鎮,淮決高家堰,高郵湖決清水潭、丁志等口,淮城幾沒。知府邵元哲開菊花潭,以泄淮安、高、寶三城之水,東方芻米少通。

明年春,督漕侍郎張翀以築清水潭堤工鉅不克就,欲令糧船暫由圈子田以行。巡按御史陳功不可。河漕侍郎吳桂芳言:「高郵湖老堤,陳瑄所建。後白昂開月河,距湖數里,中為土堤,東為石堤,首尾建閘,名為康濟河。其中堤之西,老堤之東,民田數萬畝,所謂圈子田也。河湖相去太遠,老堤缺壞不修,遂至水入圈田,又成一湖。而中堤潰壞,東堤獨受數百里湖濤,清水潭之決,勢所必至。宜遵弘治間王恕之議,就老堤為月河,但修東西二堤,費省而工易舉。」帝命如所請行之。是年,元哲修築淮安長堤,又疏鹽城石達口下流入海。

五年二月,高郵石堤將成,桂芳請傍老堤十數丈開挑月河。因言:「白昂康濟月河去老堤太遠,人心狃月河之安,忘老堤外捍之力。年復一年,不加省視,老、中二堤俱壞,而東堤不能獨存。今河與老堤近,則易於管攝。」御史陳世寶論江北河道,請於寶應湖堤補石堤以固其外,而於石堤之東復築一堤,以通月河,漕舟行其中。並議行。其冬,高郵湖土石二堤、新開漕河南北二閘及老堤加石、增護堤木城各工竣事。桂芳又與元哲增築山陽長堤,自板閘至黃浦亙七十里,閉通濟閘不用,而建興文閘,且修新莊諸閘,築清江浦南堤,創板閘漕堤,南北與新舊堤接。板閘即故移風閘也。堤、閘並修,淮、揚漕道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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