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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曾習武舉,屢科不第,因棄家居庵修養。昨承鈞旨相召,只得赴命。」張華聽其言詞清利,人物出眾,不勝之喜。乃令人整頓淨房一所,與其安置。
九妹辭出。張華退入後堂與夫人商議,要將月英小姐招胡元為婿,夫人允許。
次日,張華命番官通知胡元。九妹曰:「此事大好,蒙丞相見愛。但今宋兵在境,千戈未息,憑小可生平所學,建立微功,然後允之。」番官回報張丞相,張華曰:「且看他武藝如何。」即整朝服入奏蕭後曰:「臣招募得一壯士,英雄俊偉,要與陛下立功。乞宣授其職,以退宋軍。」蕭後允奏,下命封胡元為幽州團練使,付兵五千,前助蕭天祐。九妹得旨,拜命訖,領兵辭張丞相,徑到澶州來,與蕭天祐兵會合一處,屯紮西營。
正遇楊五郎催軍索戰。九妹披掛上馬,跑出陣前大叫:「宋將速退,兔受其戮。」五郎馬上認得,大驚曰:「賢妹如何在彼引軍相爭?」九妹打暗號曰:「五哥詐敗,我自有計較。」五郎會其意,舞斧便戰,鬥不數合,大敗而走。
九妹追出數裡乃回。
哨馬報入蕭天祐軍中:「新收將大勝宋軍一陣。」天祐大悅,即遣人請入帳中,商議破宋之策。營裡番兵有認得九妹者,密謂天祐曰:「此人前日在宋陣中看六郎首級,元帥須用提防。」天祐大驚,遂令番眾拿下胡元。
九妹不知其由,乃曰:「吾有殺退宋軍之功,元帥何故拿我?」天祐曰:「汝本南朝楊家之將,敢欺我耶?」不由分說,將囚車陷了,遣軍校解回幽州見蕭後,具奏其情。後得奏,乃宣張丞相問之。張華奏曰:「臣亦未知真實。乞發下牢中,待擒得楊家將來,一同斬首。」太后允奏,命將胡元監于獄中。正是:
本為成家整骨肉,誰知先自受悲辛。
卻說消息傳入三關,楊五郎聞知其妹有難,亟與眾人商議曰:「六郎近聞無事。如今九妹被系獄中,當先設計救之。」陳林曰:「將軍有何妙計?」五郎曰:「幽州右控西番,實唇齒之邦。吾詐作西番人馬,前去相助,蕭後必信,從中舉事,可救之矣。」陳林曰:「此計極妙!本官先去,吾亦引軍于中路相應。」五郎分佈已定,扯起西番旗號,部軍來到幽州,遣人通報蕭後。蕭後下命恃臣,宣西番國統兵主帥入見,楊五郎承命,進于金階,稱呼畢。蕭後曰:「有勞將軍,跋涉風塵不易。」五郎曰:「西番國王以娘娘與南軍交戰,勝負未決,特遣臣部兵相助。」蕭後不勝之喜。即令設宴相待,親舉三筋,賜賫甚厚。五郎曰:「軍憎事緊急,臣明日當出師以破宋人。」太后曰:「遠來疲乏,尚待數日而行。」五郎謝宴而出,在城南紮營。下令軍中:乘番人不知提備,今夜殺入皇城。眾軍得令,各整備不題。
是時,丸妹在獄中,得獄官章奴知其為南人,十分相待,每要放他走脫,未遇其便。九妹因謂章奴曰:「蒙君相待甚厚。我適間占卜六王課,今日當脫此難,不如與君同奔南朝,當有酬報也。」章奴曰:「我有此心久矣!只緣無人提攜。
若將軍肯帶小官同去,今夜可越獄而出」九妹整點停當。將近黃昏左側,城甫數聲炮響,楊五郎引七百頭陀,殺入城中,如人無人之境,後面馬軍一湧攻入,四下鼎沸。近臣報入宮中:反了西番國軍馬。蕭後大驚,亟令緊閉內城。
當下楊五郎先殺入獄中,恰遇楊九妹從獄中殺出。番官各自逃生,那一個敢來爭鋒,南朝入馬蹂踏而進,殺死番兵不計其數。
五郎與九妹左衝右突,大閙了幽州城,放火燒着南門,復軍殺奔澶州。蕭天祐不知軍從何來,部下大亂。耶律第一騎先出,正遇五郎。兩馬相交,戰不兩合,被五郎一斧劈落馬下。
陳林、紫敢接應夾攻。天祐不敢戀戰,棄營逃走。楊五郎驟騎追之。蕭天祐回馬力戰。
二人鬥上二十餘合,五郎揮起利斧,當面劈下,忽金光燦起,不能傷之。五郎曰:「師父曾說番邦蕭天祐,銅身鐵骨,刀斧不能入,留下降龍咒一篇,囑付交鋒則誦之。待我念動此咒,看是如何?」五郎才剛誦之,忽狂風大作,飛砂走石,半空中降下金甲神人,手執降魔杵大叫:「逆妖好好回去,饒汝萬刀之誅。」蕭天祐滾落下馬。
五郎再復一斧,忽聲響處,火光滿地。不見了蕭天祐。一伏時,天地清朗,月色如晝。五郎殺入番營,提兵抄入雙龍谷。
孟良聽得外面金鼓不絶,引眾人當先殺出,正遇番將黃威顯,一斧砍之。楊六郎等乘勢突出,與五郎軍馬合為一處,殺得番兵四分五落,屍首堆積,奪其牛馬無數。正值四更時分,五郎收軍還佳山寨安下。
次日平明,眾人相見。六使曰:「若非五哥出力救援,幾被番人困殺矣。」五郎曰:「九妹反為北番所囚,不施此計較,險些亦難保也。」六郎嗟呀不已。
九妹曰:「多得獄官章奴與我殺出獄中,卻被亂兵所傷。深感此人,難報其恩。」五郎因問被囚之故。九妹將庵中相救,及往番邦之由,一一道知。
五郎曰:「深山幽谷,亦有此好人。可令人送緞匹往庵中答謝。」是時六郎于寨中,廣設筵席,犒賞諸將。酒至半酣,五郎曰:「賢妹依前回去奉侍母親。
我亦領眾轉五台山。六弟用心守此三關,繼吾父之志。」九妹領諾,酒罷即辭行。六郎親送兄妹離寨數裡之程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