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罷他檢點了一下自己的應用之物,掄胳膊,踢腿並沒有半點綳掛之處,一塌腰便來在外層大牆近前,此牆足有一丈多高,非一般人能進得去的,但這怎麼能攔得住他呢?只見他往後倒退了兩步,猛然間向前一沖,眼看就要到大牆近前時,右腳點地,「嗖」一聲騰空而起足有一丈七、八尺高,再看他在空中一換腰,就跳到院中。
就這樣他開始一點點向裡摸索前進。約摸轉了有半個時辰,仍然找不到達賴到底在哪兒,原來這佈達拉宮規模龐大,如果不是這廟中的喇嘛帶路,外人來了非轉暈不可。何況夏侯傑又是頭次來探佈達拉宮,夏侯傑心想:這樣下去恐怕我一晚上也找不到達賴,不如我抓一個喇嘛問個究竟,想到這裡他便躲在一個石坊後邊,靜靜地等着,果然時間不大,對面來了兩個喇嘛,好像是在巡夜放哨,只見其中一個年老點兒的對另一個年輕點兒的說:「師弟,你先替我看一會兒,我先回去打個盹,一會兒再來換你。」
「師兄,要是讓大喇嘛知道了可要挨罰的!」那個年輕的有點兒為難。
「哎,怕什麼,你我都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說罷那個老喇嘛便伸着懶腰兒走了。
夏侯傑躲在暗處一見就剩一個喇嘛了,知道是動手的時候了,想罷。他見那喇嘛一轉身的功夫,便閃電般的竄了過去,還沒等那喇嘛喊出聲來,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早已按在他的脖子上。
「你……」那喇嘛一驚,剛要出聲就覺得脖子上一股涼氣直刺腦門。
「別動,動一動我要你的性命!」夏侯傑壓低聲音道。
「你……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那喇嘛只嚇得抖做一團。
「告訴我達賴在哪兒我就放了你!」夏侯傑問道。
「好,好,我告訴你,千萬別殺我!”喇嘛哀求道:“從這兒往裡走過兩層院子,往左拐有一座大殿,達賴大師就在那裡。」
「你要敢騙我我就要你的命!」夏侯傑把寶劍往裡一進,威脅道。
「不敢,不敢,小人說的全是實話!」那喇嘛雙手顫攔着說。
夏侯傑見此人不像是撒謊,便撤回長劍道:「多謝你為我指路,不過還得委屈你一會兒。”說罷從懷中一伸手拽出一條繩子,把這喇嘛的手腳綁了個結結實實,又往他嘴中塞了一塊布,那喇嘛早已嚇得魂飛天外,又怎敢反抗,就這樣被夏侯傑拖到一隱蔽之處,“等明日一早自會有人來救你!」
依着那喇嘛的指點,夏侯傑果然來到一大殿前,只見殿外站着幾個喇嘛,殿內卻有燈光閃動,看罷夏侯傑心想:「管他是不是這兒先看看再說!」於是他便繞到大殿後邊,上步擰身上了偏殿的房頂,又一縱便上了大殿的屋頂。他輕輕摸到邊緣,往下觀看,只見下邊是直上直下的牆壁,窗口很小,與中原寺廟的樣子完全不同。夏侯傑看好周圍情況後,從懷中輕輕掏出飛爪擺連鎖,只見他把飛爪一頭抓住屋頂的一塊凸出的石條上,而自己卻抓住繩鎖另一端,順着牆壁輕輕順到了一個窗口之上,頭朝下腳朝上,雙腳掛住繩子,單手提劍,另一隻手攏目光仔細向殿內觀看。只見殿內燈光通明,一個喇嘛背向自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看樣子是在閉目養神,此人穿戴絶非一般喇嘛,夏侯傑心想:「看來那小喇嘛並沒騙我,此人定是達賴!」想罷他往屋中又看了一遍發現沒有其他的人,便輕輕地把身體倒了過來,雙腳落在窗檯之上……
屋中此人正是五世達賴,他每日都要在此修行到深夜,今日也不例外,他雙腿打坐,兩手平放腿上,雙眼緊閉,嘴裡卻唸唸有詞,不知在念些什麼,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脖子之上一股涼氣,睜眼一看只見一把明晃的寶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之上。也就在這一剎那,自己的嘴也被別人一捂,想要叫喊勢比登天。
這時就見身後轉出一人,一身夜行黑衣,並未蒙面。借屋內的燈光一看,只見此人面如白玉,目若朗星,鼻直口闊,風度翩翩,倜儻不群。但從此人目光之中卻未看出半點殺氣。
就見此人衝自己微微一笑,道:「大師莫怕,我來此並無惡意,只是有要事要與大師相商。」說著夏侯傑便收回長劍,同時也放開了左手。
達賴被這突來之變先是一驚,隨後見此人放下了武器,也就慢慢鎮靜下來。
「我佛慈悲,你是何人,為何深夜到此?」
夏侯傑見達賴鎮定下來,便雙手抱拳施禮道:「小人乃平西王派來的使節,奉我家王爺之命,有要事與大師相商!」
「即是平西王派來的使節,為何這番打扮?」達賴望着身着夜行衣的夏侯傑半信半疑地問。
「只因事關重大,小人這番打扮也是不得已。”說罷夏侯傑便從懷中掏出了吳三桂給達賴的親筆信,「大師看過信後自然明白。」 達賴從夏侯傑手中接過信來,看過之後才知道夏侯傑所說俱是實言,信中大致是說:日前形勢嚴峻,一旦中原戰事爆發,還請達賴大師竭立相助,若大師有為難之處,只望大師能保持中立,大師若能如此,小王日後定當圖報。為答謝大師,小王特備薄禮一份敬請笑納。」
夏侯傑見達賴看完信,便又遞上禮單,達賴一看便大吃一驚:「白銀一百萬兩,黃金五十萬兩,夜明珠五十顆,貓眼十對……”樣樣都價值連城。看罷之後,達賴連忙道:“我佛慈悲,我何德何能,怎能收王爺如此貴重的禮物?」
「王爺別無所求,只希望大師在關鍵時刻能鼎力相助。」夏侯傑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