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很不舒服,他苦苦思索卻又得不出個所以然,不由心生懊惱。忽而,城外似有隆隆炮聲傳來,李自成腦中立時印出三個字:吳三桂,對!就是這個吳三桂,攪得李自成連皇帝也坐不安生,李自成恨恨地咬牙:好你個吳三桂,等我抓住你,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
李自成心煩氣躁,在龍榻上再也坐不住了。
封完百官後,該是祭天了。
祭天在慶典時,是最重要的儀式,古人還信,認為人世外總有個神聖的絶對在遙遙操縱着人們的命運,人們對天有着莫大的崇敬,李自成祭天,是表示自己是皇帝,是天的兒子,能夠主宰這一切。
李自成擺擺手,召來司儀,命道:
「讓丞相代祭天地。」
司儀一愣,原來這祭天是不能讓人代祭的,但他知道這出身草莽的皇帝是不懂這些的,他望望威嚴的新皇帝,不敢多說什麼,轉身宣道:
「丞相代祭天地。」
文武百官跪送大順天子李自成退出武英殿。丞相牛金星代李自成祭了夭地,最後,各部又分別頒發了大赦天下的詔書,於是,這盛大的登基儀式就草草結束了。
散朝後,眾將們又都聚在了老營。
李自成此時脫下蟒袍龍冠,穿上了青色長衫,頓時感到爽快無比,他匆匆佈置着撤退計劃。
「由果毅將軍谷可成、揚威將軍左光先統兵斷後,二位將軍意下如何?」李自成問道。
「請闖王——不,請陛下放心,臣一定奮力拒敵,如果吳三桂那賊敢追上來,我一定將那賊的人頭砍下,獻於陛下。」
李自成滿意地點點頭,繼而,他把目光轉向了劉宗敏,說道:
「捷軒,我聽說你又把陳圓圓接到了你的大營,這回撤退時,就把她留在這裡好了。」
「這,這——」劉宗敏支支吾吾,看看李自成不悅的樣子,自知理虧,一句話憋在了肚中便沒敢說出來。
李自成明白劉宗敏的心思,他嘆道:
「這陳圓圓是個禍根,不可留在身邊,把她留在北京,或許還能拖住吳三桂,咱們能順利地撤回西安。」
劉宗敏答應了一聲,低下了頭去。
從老營出來,劉宗敏徑直趕回了自己的大營,眾親兵見權將軍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敢搭話,疾步跟在劉宗敏的身後。
走過大帳,卻聽帳內嗚嗚咽咽的蕭聲傳來,調子分外的淒楚,劉宗敏心頭湧起一股怒火,拔腳將門踢開,怒道:
「沒事吹什麼鳥蕭,你給誰嚎喪。」
這一聲斷喝,將屋中的陳圓圓嚇得花容失色,差點靈魂出竅,站在那裡怯怯地望定凶神惡煞般的劉宗敏,說不出話來。
而劉宗敏因負了槍傷,再加上這兩日忙着準備李自成的慶典,他已兩日沒回大營了,此時見陳圓圓,卻不由得看獃了,只見陳圓圓上身穿杏黃坎肩,下身穿荷綠色長裙,在微紅的燭光下顯得更加風姿綽約,神態俊逸,陳圓圓手中拈一根碧蕭,儼然一枝臨風的芍藥,劉宗敏見自己把美人嚇得這樣,心中也着實不忍,語氣遂也和緩下來,道:
「還不快送上茶來。」
陳圓圓方纔緩過神來,急忙奉上一杯茶來,劉宗敏將茶碗接過,順手卻將陳圓圓那纖纖素手抓住,拉她坐在自己的懷裡。劉宗敏低頭看懷中的圓圓,那清秀的瓜子臉紅潤、嬌嫩,宛如三月桃花,那彎眉下一雙秀目,顧盼生輝,神采飛揚,雪白、細膩的肌膚,水潤晶瑩,几乎吹彈得破,看得多時,劉宗敏不禁長嘆一聲:
「唉,這個李哥也真是,如此美的嬌人卻要送與吳三桂這賊受用,真是可惜。」
陳圓圓一聽,心中一動,忙問:
「將軍,您說些什麼?」
劉宗敏見陳圓圓吃驚的樣子,冷冷地道:
「你是不是早就盼着回到吳三桂那小子的懷裡?嗯?」陳圓圓見劉宗敏起了疑心,忙從他懷裡下來,向他款款行了個禮,說道:
「將軍誤會小女子了,妾自跟了將軍您後,受您的恩寵,免受了許多的苦,妾心中感激,妾立下心願,願意侍奉將軍一輩子。只是吳將軍因賤妾的緣故,與闖王有了衝突,賤妾實在是心中有愧,我只是想勸吳將軍不要同大順朝為敵,更不要追擊闖王……」
「他要是敢追我們,我就殺了他。」
陳圓圓見劉宗敏發怒,忙道:
「是,如果劉將軍不嫌棄我,我願隨將軍到天涯海角。」
劉宗敏半晌不語,許久才說:
「只是李哥已決定了,我不能違他。」
陳圓圓聽罷,不覺心中長舒一口氣,暗自喜道:真是蒼天有眼,我終於又能見到我心愛的吳郎了。
劉宗敏一口氣將茶喝光,「呸」將喝到口中的茶葉又吐了出來,他抹了下鬍子上的水珠,自言自語道:
「甭管他三七二十一,今晚上我可要好好地快活一下,不能便宜了吳三桂那小子。」說罷,逕自脫去了上衣。
劉宗敏的槍傷猶未痊癒,傷口處血肉模糊,陳圓圓看罷不禁噁心得想吐,但她又不敢,只好強忍着把目光投向別處。
劉宗敏一把抱住了陳圓圓,將她挪到了床上。劉宗敏只顧將嘴在圓圓那光滑細膩的臉上沒命的拱,圓圓使勁往外推他,可她又如何推動強壯的劉宗敏。
劉宗敏不語,伸手貼著圓圓的小腹滑下去,他感到圓圓的內褲墊有些軟軟的紙,繼而,他的手摸到了些粘粘的東西,劉宗敏將手從圓圓衣下拔出來,湊到鼻下一聞,果真有股腥腥的霉味,而此時,劉宗敏正在情慾之中,一股欲心無處發瀉,不禁懊惱萬分,他從陳圓圓身上爬起來,跳下床來,踢翻了一隻椅子,他仍覺不出氣,順手抄起馬鞭,照床上的陳圓圓抽去。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