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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三 - 115 / 150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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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浙東道巡察使李褒聽說婺州有兩個叫婁千寶、呂元芳的女人,身懷異術,能預知人的生死未來。於是,李褒派人去請這兩個女人。二位女術士來到後,安排在從事廳休息。從事問她們:「我們長官已經位列朝中八大重臣之一,還能升任什麼更高的官職啊?」呂元芳回答說:「方纔見到了李尚書,他還是任先前的浙東道觀察使,恐怕沒有別的官職授予他。」另一位女術士婁千寶,也是這樣說的。這位從事不再問了。待到二位女術士再次見到李褒時,李褒問:「我以後的命運將會怎樣?」二位女術士說:「會稽山高聳疊翠,湖邊綠柳垂陰。李尚書您有畫船上百艘,可供您遊覽觀賞這大好的山光水色。古人說,人生一世彷彿象塵土和依附在土地上的小草一樣微不足道,談什麼榮華與衰敗?榮華與衰敗都有定數的,我們不敢當面說給你。」於是,李褒又問他下屬幕僚們的未來歸宿。呂元芳說:「副使崔芻言、正推官李范,這兩個人的才能風度差不多。只能做到皇上的侍從官,最後終止在郡守的職位上。團練判官李服古,從現在起,也只能再醉幾次酒罷了,還談什麼官職呢?觀察判官任轂,只能做個小諫官就再也升不上去了,是穿不上朱服的。支使評事楊損,雖然骨架身體清瘦,但是你這些在坐的幕賓們,論福祿、論壽數,都趕不上他。判官盧纁,雖然現在看來神采奕奕,容光煥發,跟團練判官李服古比較,他還能多擔任一段時間官職。但是,他的壽數卻沒有李判官長。觀察副使崔芻言,和楊損、李范三個人,所任官職的品位等級還是有區別的。」二位女術士上述預測,在坐的人都不相信。他們沉默不語,只有等待以後事實來驗證。這以後不過五天,團練判官李服古果然死了。真是大醉不過幾場啊!李褒和他的那些幕僚們,看到二位女術士的預測果然開始應驗了,象敬重神靈一樣地敬重她們。這時,郎中羅紹權到明州赴任,少卿竇弘余到台州赴任,途經浙東。李褒在招待他們的宴席上,問二位女術士這兩個人的未來如何?婁千寶說:「竇大人一定會再來浙東,重新在望海亭上喝醉酒的。羅大人此行一去。恐怕要到四明山上求仙訪道,不再漫遊塵世了。」後來,竇少卿辭去台州郡守的官職,在返回京城的途中,重到浙東李褒這兒作客,真的應了「重醉」一說。羅郎中死在海島上,因此,當時婁千寶說他到四明山求道,是知道他不會活着回來的呀!李褒不長時間就回到義興,一切都和原來一樣。以後再也沒有被授任其它官職。判官盧纁改任巡官校理,第二年死在宛陵節度使的幕僚任上。他比團練判官李服古多做了一年官,但是他死的時候還很年輕,沒有李服古的壽數長。判官任轂剛剛升任為皇帝身邊的補缺諫官,便辭官不做,回歸故里,過着陶淵明式的隱居生活。這是沒有換上象徵顯貴的朱衣、紫服啊!郎中崔芻言,在吳興郡守的位職上離任;郎中李范在九江郡守的位職上離任。二位都是進士出身,都任過名郡的郡守。這是為官的品位等級差不多啊!只有尚書楊損,三十年來,兩次任門下省的給事中,兩次任京兆尹,防守華州,任青州節度使,年過六十了,還多次擔任守國衛疆的重要官職。當年浙江道同為幕僚的其他人,不論是福祿,還是壽數,果然都趕不上楊損!上述這一切,真的都應驗了婁千寶、呂元芳二位女術士當年的預測。給事中杜勝在杭州,問婁千寶:「我升任宰相的事怎麼樣?」婁千寶回答說:「如果占卜到的是震卦,卦象是有聲而無形,意思是隻聽到傳言而未成為現實。這時,也許是陰險的小人在背後誣陷你。如果讓你去鎮守險要的州郡,你一定會鬱悶成疾的,你可以用祭禱的辦法來消除災禍。」後來,杜勝升任度支侍郎,確實有青雲直上的希望,就等着皇帝頒發任命他為宰相的詔書了。負責修建的官吏已經派人來到杜府按宰相的規格建造房屋,正準備鋪設宰相車馬通行的黃沙大道時,忽然有位東門驃騎將軍,抓住他的一點小過失上告到皇帝那裡。於是,皇上頒下詔書任命侍郎蔣伸為宰相,改任杜勝為天平刺史,將他調離京城。杜勝大失所望抑鬱不樂地去天平上任,慨嘆地說:「金華的婁術士預測的話果然應驗了啊!」杜勝想召請婁千寶、呂元芳二位女術士,又自言自語地說:「這二位女術士,行如孤雲野鶴一樣沒有一定的去處,不知道此時她們遊方到哪裡去了?」過了不多久,杜勝抑鬱成疾,病死在鄆州。太子少詹事鐘離侑,從前閒居東越時,親眼目睹過婁千寶、呂元芳二位女術士的異術。他每次有請這二位女術士給自己預測一下未來的吉凶福禍,都沒有請得到。

丁重


  

處士丁重善相人。駙馬于悰方判鹽鐵,頻有宰弼之耗。時路岩秉鈞持權,與之不協。一旦重至新昌私第,值于公適至。路曰:「某與之賓朋,(明抄本賓朋作從容)處士垂箔細看,此人終作宰相否。」備陳飲饌,留連數刻。既去,問之曰:「所見何如?」重曰:「入相必矣,兼在旬月之內。」岩笑曰:「見是貴戚,復做鹽鐵使耳。」重曰:「不然,請問于之恩澤,何如宣宗朝鄭都尉?」岩曰:「又安可比乎。」重曰:「鄭為宣宗注意者久,而竟不為相。豈將人事可以斟酌?某比不熟識于侍郎,今日見之,觀其骨狀,真為貴人。其次風儀秀整,禮貌謙抑。如百斛重器,所貯尚空其半,安使不益於祿位哉。苟逾月不居廊廟,某無復更至門下。」岩曰:「處士之言,可謂遠矣。」其後浹旬,于果登台鉉。岩每見朝賢,大為稱賞。由茲聲動京邑,車馬造門甚眾。凡有所說,其言皆驗。後居終南山中,好事者亦至其所。(出《劇談錄》)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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