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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劾趙皇后姊娣
臣聞許美人及故中宮史曹宮皆禦幸孝成皇帝,產子,子隱不見。
臣遣從事掾業史望驗問知狀者掖庭獄丞籍武,故中黃門王舜、吳恭、靳嚴,官婢曹曉、道房、張棄,故趙昭儀禦者于客子、王偏、臧兼等皆曰宮即曉子女,前屬中宮,為學事史,通《詩》,授皇后。房與宮對食,元延元年中宮語房曰:「陛下幸宮。」後數月,曉入殿中,見宮腹大,問宮。宮曰:「禦幸有身。」其十月中,宮乳掖庭牛宮令舍,有婢六人。中黃門田客。(《漢紀》作田閎)持詔記,盛綠綈方底,封御史中丞印,予武曰:「取牛宮令舍婦人新產兒,婢六人,盡置暴室獄,毋問兒男女,誰兒也!」武迎置獄。宮曰:「善臧我兒胞,丞知是何等兒也!」後三日,客持詔記與武,問「兒死未?手書對牘背。」武即書對:「兒見在,未死。」有頃,客出曰:「上與昭儀大怒,奈何不殺?」武叩頭啼曰:「不殺兒,自知當死;殺之,亦死!」即因客奏封事,曰:「陛下未有繼嗣,子無貴賤,惟留意!」奏入,客復持詔記予武曰:「今夜漏上五刻,持兒與舜,會東交掖門。」武因問客:「陛下得武書,意何如?」曰:「瞠也。」武以兒付舜。
舜受詔,內兒殿中,為擇乳母,告:「善養兒,且有賞。毋令漏泄!」舜擇棄為乳母,時兒生八九日。後三日,客復持詔記,封如前予武,中有封小綠篋,記曰:「告武以篋中物書予獄中婦人,武自臨飲之。」武發篋中有裹藥二枚,赫蹄書,曰:「告偉能:努力飲此藥,不可復入。
女自知之!」偉能即宮。宮讀書已,曰:「果也,欲姊弟擅天下!我兒男也,額上有壯發,類孝元皇帝。今兒安在?危殺之矣!奈何令長信得聞之?」宮飲藥死。後宮婢六人召入,出語武曰:「昭儀言女無過。
寧自殺邪,若外家也?我曹言願自殺。」即自繆死。武皆表奏狀。棄所養兒十一日,宮長李南以詔書取兒去,不知所置。
許美人前在上林涿沐館,數召入飾室中若舍,一歲再三召,留數月或半歲禦幸。元延二年懷子,其十一月乳。詔使嚴持乳醫及五種和藥丸三,送美人所。呼客子、偏、兼聞昭儀謂成帝曰:「常紿我言從中宮來,即從中宮來,許美人兒何從生中?許氏竟當復立邪!」懟,以手自搗,以頭擊壁戶柱,從床上自投地,啼泣不肯食,曰:「今當安置我,欲歸耳!」帝曰:「今故告之,反怒為!殊不可曉也。」帝亦不食。昭儀曰:「陛下自知是,不食為何?陛下常自言『約不負女』,今美人有子,竟負約,謂何?」帝曰:「約以趙氏,故不立許氏。使天下無出趙氏上者,毋憂也!」後詔使嚴持綠囊書予許美人,告嚴曰:「美人當有以予女,受來,置飾室中簾南。」美人從葦篋一合盛所生兒,緘封,及綠囊報書予嚴。
嚴持篋書,置飾室簾南去。帝與昭儀坐,使客子解篋緘。未已,帝使客子、偏、兼皆出,自閉戶,獨與昭儀在,須臾開戶,呼客子、偏、兼,使緘封篋及綠綈方底,推置屏風東。恭受詔,持篋方底予武,皆封以御史中丞印,曰:「告武:篋中有死兒,埋屏處,勿令人知。」武穿獄樓垣下為坎,埋其中。
故長定許貴人及故成都、平阿侯家婢王業、任麗、公孫習前免為庶人,詔召入,屬昭儀為私婢。成帝崩,未幸梓宮,倉卒悲哀之時,昭儀自知罪惡大,知叢等故許氏、王氏婢,恐事泄,而以大婢羊子等剛予業等各且十人,以慰其意,屬無道我家過失。
元延二年五月,故掖庭令吾丘遵謂武曰:「掖庭丞吏以下皆與昭儀合通,無可與語者,獨欲與武有所言。我無子,武有子,是家輕族人,得無不敢乎?掖庭中禦幸生子者輒死,又飲藥傷墮者無數,欲與武共言之大臣,票騎將軍貪耆錢,不足計事,奈何令長信得聞之?”遵後病困,謂武:“今我已死,前所語事,武不能獨為也,慎語!」
皆在今年四月丙辰赦令前。臣謹案永光三年男子忠等髮長陵傅夫人塚。事更大赦,孝元皇帝下詔曰:「此朕不當所得赦也。」窮治,盡伏辜,天下以為當。
魯嚴公夫人殺世子,齊桓召而誅焉,《春秋》予之。趙昭儀傾亂聖朝,親滅繼嗣,家屬當伏天誅。前平安剛侯夫人謁坐大逆,同產當坐,以蒙赦令,歸故郡。今昭儀所犯尤悖逆,罪重於謁,而同產親屬皆在尊貴之位,迫近帷幄,群下寒心,非所以懲惡崇誼示四方也。
請事窮竟,丞相以下議正法。(《漢書·外戚》下《孝成趙皇后傳》)
☆郭欽
欽,俞麋人。哀帝初為丞相司直,以忤董賢左遷盧奴令。平帝時拜南郡太守。王莽居攝,去官,卒於家。
(案《漢書·西域傳》下及《莽傳》下別有戊已校尉郭欽封刂鬍子,地皇末拜九虎將軍,兵敗保京師倉,聞莽死乃降,更始義之,封侯。與此郭欽同時,非即其人也。)
○奏劾豫州牧鮑宣
宣舉錯煩苛,代二千石署吏聽訟,所察過詔條。行部乘傳去法駕,駕一馬,舍宿鄉亭,為眾所非。(《漢書·鮑宣傳》:宣遷豫州牧,歲餘,丞相司直郭欽奏云云,宣坐免歸家。)
○御史中丞眾
眾,史不著其姓,哀帝初為御史中丞。
○薛況罪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