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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 卷一上 - 73 / 158
武俠科幻類 / 平江不肖生 / 本書目錄
  

蜀山劍俠 卷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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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當時敗下陣來,回到寓所一檢查,原來他無心中中了人家一梅花針。

"要是明刀明槍輸了,自無話說。像這樣暗箭傷人,使舍弟變成殘廢,愚兄自然決難容讓,便連夜同舍弟趕往那個鎮場,恰好走到半路相遇。愚兄那時除了自家獨門梨花槍外,又從先師孟心一那裡學了幾年內功,自然她們母女不是對手。先是那女子同我動手,因見她武藝相貌均好,不忍心要她的命;況且打傷舍弟又不是她。


  

少年輕狂,想同她開開玩笑。又在四五月天氣,穿得很單薄。我便用醉仙猿拳法同她動手,老是在她身旁掏掏摸摸,趁空在她褲腰上用鷹爪力重手法捏了一下,故意賣一個破綻與她。恰好她使了一個鴛鴦連環腿踢將過來,被我接在手中。

只一些的工夫,她褲帶早被我用手指捏得已經要斷,她又用力一振,褲子便掉將下來。

"在眾目之下,赤身露體,妙相畢呈。她羞得要哭出來。那婆子一面用衣服與她遮蓋,一面上前朝我說道:'我母女本不是賣武為生,乃是藉此招婿的。小女既輸在你手中,請你就照約履行吧。

'我本為報仇而去,況且業已娶妻生子,不但未允,反說了許多俏皮話。那老婆子惱羞成怒,便和我動起手來。這時大家都兵刃拚命相持,還未到半個時辰,我也覺着左臂痠痛,知道她們又發暗器。偏偏那婆子倒霉,我中暗器時,她剛好使了一個吳剛伐桂的招數,當頭一鋤打到。

我右手單舉着槍,橫着一擋。她第二鋤又到,我忍痛抖着槍使了一個怪蟒翻身,抖起斗大的槍花,只一絞將她兩鋤撥開,她露出整個的前胸,我當時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只因不願打人命官司,所以槍尖垂下,將她左腳筋挑斷,倒在地下。我才對她們說道:‘許某向不欺負婦人女子,誰叫你們暗箭傷人?這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警戒你們的下次!’說完,我便同舍弟回家。

且喜那梅花針打中得不厲害,僅僅受了一些微傷。後來才知道,那老婆子是南五省的江洋大盜余化虎的老婆,有名的羅剎仙蔡三娘。她兩個女兒,一個叫八手龍女余珣姑,小的一個便是如今尋我為仇的女空空紅娘子余瑩姑。

"上兩月,有一個湖南善化好友羅新,特意前來送信,說那余珣姑因我當眾羞辱于她,又不肯娶她為妻,氣病身亡。蔡三娘受傷之後,已成廢人;又因痛女情殷,竟一病而死。我聽了非常後悔,但也無濟於事。誰想她次女瑩姑立志報仇,天天跑到她母親、姊姊墳前去哭。

偶然遇見羅浮山女劍仙元元大師,看她可憐,收歸門下。練成劍術之後,便要尋我報仇。

羅新從大師同派中的一個朋友那裡得來消息,他叫我加緊防備。恰好賢弟約我入川,訪師學劍,正合我意,原擬隨賢弟同行。那日賢弟出門,我正在門外閒立,忽然走過一個女子,向我說道:‘這裡就是許教師的家中麼?’我便說:‘姓許的不在家,你找他則甚?’她說:

‘你去對他說,我是來算八年前的舊帳的。我名叫余瑩姑,他如是好漢,第七天正午,我在江邊等他。如果過午不來,那就莫怪我下絶情了。’我聞言,知道她既尋上門來,決不能善罷甘休。

我就能逃,也逃不了一家老小,倒不如舍這條命給她。事隔多年,她已不認得我,樂得借七天空閒,辦理後事。便答道:'你不就是元元大師的高徒紅娘子嗎?當年的事情,也非出於許某他的本心,再說釁也不是他開。不過事情終要有個了斷,他早知你要來,特命我在此等候。

他因為有點要事須去料理,七日之約,那是再好不過,你放心,他屆時準到就是。‘那女子見我知道她的來歷,很覺詫異,臨去時回頭望了我幾眼,又回頭說道:’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閣下就是許鉞,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應當今天就同你交手,可報殺姊之仇。只是我門中規矩,要同人拚死的話,須要容他多活七天,好讓他去請救兵,預備後事。


  

第七天午前,我準在江邊等你,如要失信,那可不怪我意狠心毒。'我明知難免一死,當下不肯輸嘴,很說了幾句漂亮話。那女子也還不信,只笑數聲而去。過後思量,知道危在旦夕,又知道賢弟能力不能夠助我,不願再把好朋友拖累上。

先時不肯對你說明,就是這個緣故。"

這時已屆辰初二刻,日光漸漸照滿長江。江上的霧,經紅日一照,幻出一片朝霞,非常好看。二人正說得起勁,忽見上流頭搖下一隻小舟,在水面上駛行若飛。陶鈞忙道:"師父的船來了,我們快去迎接吧。

「許鉞遠遠向來船看了又看道:」來船決不是朱老師,這個船似乎要大一些。「言還未了,來船業已離岸不遠,這才看清船上立着一位紅衣女子,一個穿青的少年尼姑。那紅衣女子手中擎着一個七八十斤的大鐵錨,離岸約有兩三丈遠,手一揚處,便釘在岸上,腳微一點,便同那妙齡女尼飛身上岸,看去身手真是敏捷異常。陶鈞正要稱羡,忽聽許鉞口中」噯"的一聲,還未及說話,那兩個人已經走到二人面前。

那紅衣女子首先發言,對許鉞道:「想不到你居然不肯失信,如約而來。這位想必就是你約的救兵嗎?一人做事一人當,何苦饒上好朋友做什麼?」陶鈞聞言,便知來人定是許鉞所說的紅娘子余瑩姑了,因惱她出言無狀,正要開口。許鉞忙拉了他一把,便對余瑩姑說道:"姑娘休得出言無狀。許某堂堂男子,自家事,自家了,豈肯連累朋友?這位小孟嘗陶鈞,乃是我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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