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名載歌載舞的群眾聚集到陸軍部的大樓外面,陸軍部長斯坦頓代表林肯政府講了話,感謝全能的上帝對合眾國的偉大拯救。從國會到白宮和政府辦公大樓,整條賓夕法尼亞大道上旌旗招展,一派節日盛況。
800響禮炮炮聲隆隆,響徹雲霄。人們在大街上高歌前進,相互擁抱,飲酒羅伯特·李部在西竄途中,與追擊他的格蘭特部經常進行短暫交鋒,李軍傷亡慘重,加上從
3月底至
4月初的近
10天戰鬥中又被俘
1.
9萬人,因而戰鬥力大減。
當李軍殘部西竄至阿米利亞考特豪斯時,停留了一天以籌措糧秣,又一無所獲,李軍士兵被迫靠極少量的炒玉米來勉強支撐着。在塞勒斯河,數量眾多的聯邦軍追上了李軍,迫使後者倉促應戰。
戰鬥結果,李軍又損失近半數。這時,李軍中不但糧秣匱乏,連炮彈也所剩無幾,情況岌岌可危。
4月
8日晚,波托馬克軍團正在進逼李軍的後衛,緊緊咬住不放。與此同時,
4月
9日,菲利普·謝裡登的騎兵在阿波馬托克斯切斷了李軍的去路。
在謝裡登的騎兵後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那裡埋伏着聯邦第五軍軍長查爾斯·格里芬和另一位軍長愛德華·奧德的兩支強大步兵部隊。他們于
4月
8日晝夜兼程,作了令人難以置信的 ① 蒲式耳,英文bushel的音譯,英美用於計算于散顆粒的容量單位,
1英蒲式耳=
36.
37升,
1美蒲式耳=
35.
24升。
① 戈弗雷·韋策爾
1835—1884,聯邦將領,佔領裡士滿的聯邦軍指揮官。
1865年
4月
3日在同盟市政廳接受裡士滿的投降。
30英里急行軍後,
4月
9日黎明時分趕到阿波馬托克斯村,援助謝裡登的騎兵部隊,準備一舉全殲羅伯特·李軍的。在西竄李軍的左翼,還部署了聯邦軍的其他部隊。
正是在這腹背受敵、四面楚歌的困境中,羅伯特·李在作過幾次函件試探之後,終於再次致函請求投降。這與格蘭特「在不再死一個人的情況下解決種種難題」的願望不謀而合。格蘭特將軍當即函覆,並把會晤地點通知了羅伯特·李。
1864年
4月
9日,在弗吉尼亞州阿波馬托克斯村的威爾默·麥克萊恩私宅的客廳裡,舉行了兩軍總司令的歷史性會晤,羅伯特·李就在這間房子裡向尤塞利斯·辛普森·格蘭特簽字投降。羅伯特·李向格蘭特正式交出了他的軍隊。
這是個不平凡的日子:兵不血刃,即經過宣誓後釋放了
28231名戰俘,從而避免了一場腥風血雨般的最後鏖戰。
4月
9日下午
4點半鐘,格蘭特從阿波馬托克斯村電告陸軍部長斯坦頓:「羅伯特·李將軍于今日下午按照我所提出的條件交出了他的北弗吉尼亞軍團。」
在羅伯特·李直接統率的北弗吉尼亞軍團投降之後,其他地方的同盟軍也相繼投降:約翰斯頓的部隊于
4月
18日在北卡羅來納州向薛爾曼投降;柯爾比·史密斯指揮的最後一支叛軍于
5月
26日在路易斯安那州①向愛德華·坎比 投降。同盟軍投降官兵總數達
17.
5萬人。
戰爭走到了盡頭,美利堅合眾國經受了一次最嚴峻的戰鬥洗禮。
4月
10日黎明時分,隆隆的禮炮聲響徹了華盛頓上空。街上人似海、歌如潮,歡呼聲陣陣,久久地在空中迴蕩。政府各部門破例放假一天。
白宮前的草坪上人山人海,傾聽總統發表的簡短賀詞和宣佈的慶祝活動。同一天,整個北方人民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裡,情緒十分高漲。主戰派和主和派攜起手來,一道歡慶偉大的勝利。
聯邦萬歲!林肯萬歲!從
1861年
4月中旬到
1865年
4月中旬,南、北雙方徵召兵員的總額為
300萬人,陣亡將士和傷病死者約
62萬人,其中南方
26萬人,北方
36萬人。如今戰爭結束,人們有理由去盡情歡呼,去謳歌他們的領路人。
① 愛德華·理查德·斯普里格·坎比
1817—1873,聯邦將領。曾任紐約駐軍指揮官、密西西比河以西軍區和路易斯安那州駐軍司令。
1865年
5月接受最後一支叛軍投降。
第五章 合眾國之父
1不祥之兆早在
1860年
11月
6日美國大選揭曉之日,林肯以
1865593張普選票和
180張選舉團票當選為美利堅合眾國第十六任總統。林肯在當選總統之後,視覺曾產生過一次奇特的幻象,他向私人秘書約翰·海描述當時的情景,說道:「當選之後……我都累得精疲力盡,回到家裡就想休息。我隨即躺在臥室的睡椅上。我躺下的地方對過是一張辦公桌,桌上有一面可以轉動的鏡子,我往鏡子裡一瞥,几乎現出了我的全身像來。
不過,我卻看見鏡子裡清晰地露出兩張不同的臉,一張臉的鼻尖距離另一張臉的鼻尖約
3英吋。我站起身來,望着鏡子,這個幻影便消失不見了,再躺下身去,我又看到了,比頭一次似乎還要清晰一些。接着,我發現一張臉比另一張臉顯得蒼白。我站起身來,眼前又什麼也沒有了。
後來我走出臥室。由於當時委實太興奮,也就把這一切都忘了,不過應該說是几乎忘了,而不是全給忘了。因為那個鏡子幻影還不時地浮現腦際,使我很不好受,好像發生了一件不祥的事似的。我回到家後,把這一切告訴了我的妻子。
她挺擔心的。幾天之後我又試過了一次,果然又現出了那種幻影。在這之後,為了讓我妻子能看到這個恐怖現象,我費了好大的勁兒去試,可那個幻影卻怎麼也現不出來了。她說這是還要連任總統的『徵兆』;臉色蒼白也是個兆頭,意味着我在第二任期間將撒手塵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