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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能不在國人心咒下一個空洞呢?人們的習慣思維如列車疾駛,負着濃濃的希望,卻一下子衝出軌道,跌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總理的三無是而不希
千百年來,和權是連在一起的。在某些人看來,就是顯赫的地位,就是特殊的享受,就是人上人,就是福中福。和民成了一個對立的概念,也有了一種對立的形象。但周恩來作為一國總理則只求不希在外交、公務場合他是,而在生活中,在內心深處,他是一個最低標準甚至不夠標準的平民。
他是中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平民宰相,是世界上最平民化的總理。一次他出國訪問,內衣破了私我駐外使館去縫洗。大使夫人抱著這一團衣服時,淚水盈眶,她怒指着工作人員道:「原來你們就這樣照顧總理啊!這是一個大國總理的衣服嗎?」總理的襯衣多處打過補丁,領子和袖口已換過幾次,一件毛巾睡衣本來白底藍格,但早已磨得像一件紗衣。後來我見過這件睡衣,瞪大眼睛也找不出原來的紋路。
這樣寒酸的行頭,當然不敢示人,更不敢示外國人。所以總理出國總帶一隻特殊的箱子,不管住多高級的賓館,每天起,先由我方人員將這套行頭收入箱內鎖好,才許賓館服務生進去整理房間。人家一直以為這是一個最高機密的檔案箱呢。這專用箱裡鎖着一個平民的靈魂。
而當總理在國內辦公時就不必這樣遮擋「家醜」了,他一坐到桌旁,就套上一副藍布袖套,那樣子就像一個坐在包裝台前的工。許多政府工作報告,國務院檔案和震驚世界的聲明,都是在這藍袖套下寫出的啊。只有總理的貼身人員才知道他的生活實在太不像個總理。總理一入城就在中南海西廳辦公,一直住了二十五年。
這是座老平房,又濕又暗,工作人員多次請示總理,總理都不准維修。終於有一次,工作人員趁總理外出時將房子小修了一下,於是《周恩來年譜》便有了這一段記載:一九六○年三月六日,總理回京,發現房已維修,當晚即離去暫住釣魚台,要求將房內的舊傢具
含舊窗帘全部換回來,否則就不回去住。工作人員只得從命。一次,總理在杭州出差,臨上飛機時地方上送了一筐南方的時鮮蔬菜,到京時被他發現,就嚴厲批評了工作人員,並命令折價寄錢去。
一次,總理在洛陽視察,見到一冊碑帖,問秘書身上帶錢沒有,見沒帶錢,就搖搖頭走了。總理從小隨伯父求學,伯父的墳遷移,他不能回去,先派弟弟去,臨行前又改派侄兒去,為的是儘量不驚動地方。一國總理啊,他理天下事,管天下財,住一室,食一蔬,用一物,辦一事算得了什麼?多少年來,在人們的腦子裡,做就是顯耀。你看,封建社會的帽,不是烏紗便是紅頂,員出行,或鳴鑼開道,或靜街迴避,不就是要一個「媳字?這種顯耀或為顯示權力,或為顯示財富,總之是要顯出高人一等。
古人一考上進士,就要鳴鑼報喜,一考上狀元就要騎馬披紅走街,一當上就要回鄉到父老面前轉一圈。所謂衣錦還鄉,為的就是顯一希劉邦做了皇帝后,曾痛痛快快地回鄉顯示過一回,元散曲名篇《高祖還鄉〈挖苦此事。你看那排場:“紅漆了叉,銀錚了斧,甜瓜苦瓜黃金鍍,明晃晃馬鐙槍尖上挑,白雪雪鵝毛扇上鋪。這幾個喬人物,拿着些不曾見的器仗,穿著些大作怪的衣服。
」西晉時有個石崇做到個荊州刺史,也就是地委書記吧,就敢於同皇帝司馬昭的小舅子王愷鬥富。他平時生活,「絲竹盡當時之精,庖膳窮水陸之珍」。招待客人,以錦圍步幛五十里,以蠟燒柴做飯,王愷自嘆不如。現在這種顯弄之舉更有新招,比座位,比上鏡頭,比好房,比好車,比架子。
一次一位縣級小到我辦公室,身披呢子大衣,剛握完手突然後面躥上一小童,雙手托舉一張名片。原來這是他的跟班,連遞名片也要秘書代勞,這個架子設計之精,我萬沒有想到。剛說間話又抽出「大哥大」,向千里之外的窮鄉僻壤報告他現已到京,正在某某辦公室,連我也被他編入了顯耀自己的廣告詞。我不知他在地方上有多大政績,為百姓辦了多少實事,看這架子心裡只有說不出的苦和酸。
想總理有權不私,有名不顯,權傾一國,兩袖清風,這種近似殘酷的奉隨着歲月的增加,倒叫人更加不安和不忍了。
總理的四無是黨而不私。
列寧講:人是分為階級的,階級是由政黨來領導的,政黨是由領袖來主持的。大概有人類就有黨,除政黨外還有朋黨、鄉黨等小黨。同志就提到過黨外有黨,黨內有派。同好者為黨,同利者為黨,在私有制的基礎上,結黨為了營私,黨成了求權、求榮、求利的工具。
項羽、劉邦為楚漢兩黨,漢黨勝,建劉漢王朝,三國演義就是曹、孫、劉三黨演義。朱元璋結黨扯旗,他的對立面除元政權這個執政黨外,還有張士誠、陳友諒各在野黨,結果朱黨勝而建朱明王朝。只有成立以後才宣佈,它是專門為解放全人類而做犧牲的黨,除了人民利益,國家民族利益,黨無私利,黨員個人無私求。無數如白求恩、張思德、雷鋒、焦裕祿這樣的基層黨員,都做到了入黨無私,在黨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