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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庸》的第一章,從道不可片刻離開引入話題,強調在《大學》裡面也闡述過的「慎其獨」問題,要求人們加強自覺性,真心誠意地順着天賦的本性行事,按道的原則修養自身。
解決了上述思想問題後,本章才正面提出「中和」(即中庸)這一範疇,進入全篇的主題。
作為儒學的重要範疇之一,歷來對「中庸」有各種各樣的理解。本章是從情感的角度切入,對「中」、「和」作正面的基本的解釋。按照本章的意思,在一個人還沒有表現出喜怒哀樂的情感時,心中是平靜淡然的,所以叫做「中」,但喜怒哀樂是人人都有而不可避免的,它們必然要表現出來。表現出來而符合常理,有節度,這就叫做「和」。二者協調和諧,這便是「中和」。人人都達到「中和」的境界,大家心平氣和,社會秩序井然,天下也就太平無事了。
本章具有全篇總綱的性質,以下十章(
2-
11)都圍繞本章內容而展開。
《中庸》原來也是《禮記》中的一篇,一般認為它出於孔子的孫子子思(前
483-前
402)之手。據《史記·孔于世家》記載,孔子的兒子名叫孔鯉,字伯魚;伯魚的兒子名叫孔伋,字子思。孔子去世後,儒家分為八派,子思是其中一派。荀子把子思和孟子看成是一派。從師承關係來看,子思學于孔子的得意弟子之一曾子,孟子又學于子思;從《中庸》和《孟子》的基本觀點來看,也大體上是相同的。所以有「思孟學派」的說法。後代因此而尊稱子思為「述聖」。不過,現存的《中庸》,已經經過秦代儒者的修改,大致寫定於秦統一全國後不久。所以名篇方式已下同於《大學》,不是取正義開頭的兩個字為題,而是撮取文章的中心內容為題了。
早在西漢時代就有專門解釋《中庸》的著作,《漢書·藝文志》載錄有《中庸說》二篇,以後各代都有關於這方面的著作相沿不絶。但影響最大的還是朱熹的《中庸章句》,他把《中庸》與《大學》、《論語》、《孟子》合在一起,使它成為「四書」之一,成為後世讀書人求取功名的階梯。
朱熹認為《中庸》「憂深言切,慮遠說詳」,「歷選前聖之書,所以提挈綱維,開示藴奧,未有若是之明且盡者也。)(《中庸章句·序》)並且在《中庸章句》的開頭引用程頤的話,強調《中庸》是“孔門傳授心法」的著作,「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於密」,其味無窮,都是實用的學問。善於閲讀的人只要仔細玩味,便可以終身受用不盡。
程頤的說法也許有些過頭,但《中庸》的確是內容豐富,不僅提出了「中庸」作為儒家的最高道德標難,而且還以此為基礎討論了一系列的問題,涉及到儒家學說的各個方面。所以,《中庸》被推崇為「實學」,被視為可供人們終身受用的經典,這也絶不是偶然的。
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原文】
仲尼曰(
1):“君于中庸(
2),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中庸也(
3),小人而無忌憚(
4)也。… (第
2章)
【註釋】
(
1)仲尼:即孔子,名丘,字仲尼。(
2)中庸:即中和。庸,「常」的意思。(
3)小人之中庸也:應為「小人之反中庸也」。(
4)忌憚:顧忌和畏懼。
【譯文】
仲尼說:「君子中庸,小人違背中庸。君于之所以中庸,是因為君子隨時做到適中,無過無不及;小人之所以違背中庸,是因為小人肆無忌憚,專走極端。」
【讀解】
孔子的學生子貢曾經問孔子:「子張和子夏哪一個賢一些?」孔子回答說:「子張過分;子夏不夠。」子貢問:「那麼是子張賢一些嗎?」孔子說:「過分與不夠是一樣的。」(《論語·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