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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 - 337 / 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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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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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正月,鳳翔破,兩行省徙京兆居民于河南,令慶山奴以行省守之。時京兆行省止有病卒八百、瘦馬二百,承立懼不能守,屢上奏請還。每奏一帖,附其兄白撒一書,令為地,朝廷不許。十月,慶山奴棄京兆還朝,留同知乾州軍州事、保義軍提控苟琪守之。慶山奴行至閿鄉,哀宗遣近侍裴滿七斤授以黃陵岡從宜,不聽入見。未幾,代徒單兀典行省事于徐州。九年正月,自徐引兵入援,選精鋭一萬五千,與徐帥完顏兀論統之,將趨歸德。義勝軍總領侯進、杜政、張興等率所部三千人降大兵。慶山奴留睢州三日不敢進,聞大兵且至,懼此州不可守,退保歸德。二月,行次楊驛店,遇小乃泬軍。遂潰。兀論戰死,慶山奴馬躓被擒,惟元帥郭恩、都尉烏林答阿督率三百餘人走歸德。大兵以一馬載慶山奴,擁迫而行,道中見真定史帥,承立問曰:「君為誰? 」史帥言:「我真定五路史萬戶也。」承立曰:「是天澤乎?」曰:「然。」曰:「吾國已殘破,公其以生靈為念。」及見大帥忒木泬,誘之使招京城,不從,又偃蹇不屈。左右以刀斫其足折,亦不降,即殺之。議者以承立累敗不能解其軍職,死有餘責,而能以死報國,亦足稱雲。

初,睢州刺史張文壽聞大兵將至,遷旁縣居民入城,大聚芻粟,然無固守意,日夜謀走以自便。既而,聞承立人援,即以州事付其僚佐,托以應援徐兵,夜啟關契家走歸德,慶山奴以為行部郎中,死楊驛。俄大兵圍睢州,以無主將,故殘破之甚也。


  

兀論,丞相賽不之侄,元光間例以諸帥為總領,兀論以丞相故獨不罷。金朝防近族而用疏屬,故白撒、承立、兀論輩皆腹心倚之。

贊曰:官奴素行反側,倏南倏北,若龍斷然。哀宗一旦倚為腹心,終為所制,照碧之處,何異幽囚,其事與梁武、侯景大同而小異。徒單兀典、慶山奴為將皆貪,宜數取敗。女魯歡無大失行,而死於官奴,哀宗猶暴其罪,冤哉。





列傳第五十五

列傳第五十五

○徒單益都 粘哥荊山劉均附 王賓王進等附 國用安 時青

徒單益都,不詳其履歷,嘗累官為延安總管。正大九年正月,行省事于徐州。時慶山奴撤東方之備入援,未至睢州,徐、邳義勝軍總領侯進、杜政、張興率本軍降大兵于永州。辛丑,大兵守徐張盆渡。益都到官才三日,懼兵少不能守,即令移剌長壽率甲士千人迎大兵。長壽軍無紀律,大兵掩之,一軍皆覆,徐危甚。益都籍州人及運糧埽兵得萬人。乙巳,大兵傅城,燒南關而去。侯進既降北,即以為京東行省,進遂請千人來襲。

二月庚申,未明,大兵坎南城而上,守者皆散走,城中大呼曰:「大兵入南門矣!」益都聞之不及甲,率州署夜直兵三百,由黃樓而南,力戰禦敵。亂定,遷賞有差。由是軍勢稍振,復奪張盆渡,取蕭縣,破白塔,戰于土山,救被俘老幼五千還徐。既而,侯進亡命駐靈璧,杜政、張興亦慮為北所害,窮窘自歸。益都撫而納之,興留徐,杜政還邳州。

益都資稟仁厚,持大體,二子兩侄為軍將,頗侵漁軍民。青州人王祐為埽兵總領。將兵千七百人,益都常倚之,雖有過亦不責。以故祐亦橫恣,與河間張祚、下邑令李閏、義勝都統封仙、遙授永州刺史成進忠輩,乘軍政廢弛,城中空虛。以六月丁巳夜燒草場作亂。時張興臥病,祐恐事不成,起興與同行。益都疑左右皆叛,挈妻子縋城而出,就從宜眾僧奴及東面總領劉安國軍。張興推祐為都元帥,復懼祐圖己,遂誅祐,並張祚殺之。因大掠城中。壬戌,國用安以行山東路尚書省事率兵至徐,張興率甲士迎之。用安輕騎而入,執興與其黨十餘人,斬之於市,遂以封仙為元帥,兼節度使,主徐州。

益都窘無所歸,乃奔宿州,節度使紇石烈阿虎以益都為人所逐不納,乃與諸將駐于城南。時宿之鎮防軍有逃還者,阿虎以為叛歸亦不納。城中鎮防千戶高臘哥,結小吏郭仲安,謀就徐州將士內外相應以取宿,因歸楊妙真。甲戌夜半,開門納徐州總領王德全及妻弟高元哥軍。劉安國尋亦入城,縛阿虎父子殺之。州中請益都主帥府事,益都不從,曰:「吾國家舊人,為將帥亦久,以資性疏迂,不能周防,遂失重鎮。今大事已去,方逃罪不暇,豈有改易髻發、奪人城池以降外方乎!」即日,率官吏而行,至谷熟東,遇大兵,不屈而死。

徐州既歸海州,邳帥兀林答某亦讓印于杜政,遂送款于用安。已而宿州王德全、劉安國亦送款海州。惟益都不改髻發,以至于死雲。


  

粘哥荊山,不知其所始,正大中,累官亳州節度使。九年正月己丑,遊騎自鄧至亳,鈔鹿邑,營于衛真西北五十里。鹿邑令高昂霄知太康已降,即夜趨亳,道出衛真,呼縣令楚珩約同行。珩知勢不支,即明諭縣人以避遷之意,遂同走亳。丁未,二邑皆降。是日,軍至亳州城下。州止有單州兵四百人,號「鎮安軍」,提控楊春、邢某、都統戴興屯已六年。荊山悉籍城中丁壯為軍,修守具,而大兵亦不暇攻。四月,擁降民而北,城門閉,不之知也。

五月,縱遷民收麥,老幼得出,丁壯悉留之。民往往不肯留而遁,數日,城為之空。荊山遣將領各詣所屬招之,並將領亦不返。「鎮安」者皆紅襖餘黨,力盡來歸,變詐反覆,朝廷終以盜賊待之。荊山以遷民為軍,蓋防之也。及召外兵不至,乃請于歸德,得甲騎百餘,兩總領統之。既至,「鎮安」疑其謀己,乃乘將士新到不設備,至夜,掩殺殆盡。荊山出走衛真,楚珩與之馬而去,州中豪貴悉被剽略。

劉堅者,初為大兵守城父,亳州復,擒之,囚之於獄。楊春謀欲北降,乃出之,使為宣差。乙巳,大兵石總管入州,改州為順天府,春為總管,戴興為同知,劉順治中,留黨項軍千人戍之。屬縣皆下,惟城父令李用宜不降,其妻子在亳,春以為質,竟不屈而死。春既據州,與劉堅坐樓上,召副提控邢某。邢剛直循理,將士嚴憚之,時臥病,聞春亂,流涕不自禁。春遣人舁致之,邢指春大罵,春慚恧無言。春欲殺荊山家,邢力勸止之,且令給道路費送之出城,邢尋病卒。二年夏四月,北省忒木泬攻歸德,春以戴興提精卒以往,獨與疲弱者守城。州人王賓遂反正,春渡河北遁。既而崔七斤為亂,殺王賓。朝廷不得已,以七斤為節度使,就其兵仗入蔡。八月,劉順攻亳州,破之,七斤為城父令所殺。未幾,單州軍以州人殺其家屬,召大兵來攻,蚧能拔,殺屬縣民而去。既渡河,知亳人不疑,復來攻,州竟為春所破。是年六月,宋人來攻,春出降,劉堅北走。

劉均者,林慮人,時為亳州觀察判官。春既逐荊山,納款大兵,脅均同降。均佯應之,歸其家取朝服服之, 顧謂妻子曰:「我起身刀筆,仰荷上知,始列朝著,又佐大籓,死亦足矣。今頭顱已如此,假使有十年壽,何以見先帝于地下乎。」即仰藥而死。

王賓,字德卿,亳州人。貞祐二年進士。外若曠達,而深有謀畫。初調蘭陵主簿,闢虹縣令,尋入為尚書省令史,坐事罷歸鄉裡。天興元年正月,亳州軍變,節度使粘哥荊山出走,楊春以州出降。既而,自以羸兵守之。賓與前譙縣尉王進、魏節亨、呂鈞約城中軍民復其州,楊春遂遁,遣節亨詣歸德以聞。哀宗嘉之,授進節度使,賓同知節度使,節亨節度副使,鈞觀察判官。楊春復以兵來攻,月餘不能拔,即渡河而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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