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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五代史 - 110 /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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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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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與宰相趙鳳有舊,數私于鳳,求為給諫。鳳薄其為人,以為太常少卿。敕未出而澤先知之,即稱新官上章自訴。章下中書,鳳等言:「澤未拜命而稱新官,輕侮朝廷,請坐以法。」乃以太仆少卿致仕,居于河陽。澤時年已七十,尚希仕進,即遣婢宜子詣匭上章言事,請立秦王為皇太子。秦王素驕,多不軌,遂成其禍,由澤而始。晉高祖入立,召為太常少卿,以疾卒於家。

○王權


  

王權,字秀山,太原人也。唐左仆射起之曾孫。父蕘,官至右司郎中。權舉進士,為右補闕。唐亡,事梁為職方員外郎、知制誥、翰林學士,累遷御史中丞。唐莊宗滅梁,貶權隨州司馬。起為右庶子,累遷戶部尚書。晉高祖時為兵部尚書。是時,高祖以父事契丹,權當奉使,嘆曰:「我雖不才,安能稽顙于穹廬乎?」因辭不行,坐是停任。踰年以太子少傅致仕。卒,年七十入,贈左仆射。

○史圭

史圭,常山石邑人也。為人明敏好學。為寧晉、樂壽縣令,有善政,縣人立碑以頌之。郭崇韜鎮成德,闢為從事。明宗時,為尚書郎。安重誨為樞密使,薦圭直學士。故事,直學士職雖清,而承領文書,參掌庶務,與判官無異。重誨素不知書,倚圭以備顧問,始白許圭升殿侍立。樞密直學士升殿自圭始。改尚書右丞,判吏部銓事。重誨敗死,圭出為貝州刺史。罷歸常山,閉門絶人事,出入閭裡乘輜軿車。晉高祖立,召拜刑部侍郎、鹽鐵副使,遷吏部侍郎,分知銓事,有能名。以疾罷,卒於常山。

○龍敏

龍敏,字欲訥,幽州永清人也。少仕州,攝參軍。劉守光亂,敏避之滄州,遂客于梁,久不調。敏素善馮道,道為唐莊宗從事,乃潛往依之。監軍張承業謂道曰:「聞子有客,可與俱來。」道以敏見承業,承業闢敏監軍巡官,使掌奏記。莊宗即位,召拜司門員外郎。敏父咸式,年七十餘,而其祖父年九十餘,皆在鄴,敏乃求為興唐尹,事祖、父以孝聞。丁母憂,去職。趙在禮反,逼敏起視事。明宗即位,在禮鎮滄州,敏乃復得居喪。服除,累拜兵部侍郎。馮贇留守北京,闢敏副留守。贇入為樞密使,敏拜吏部侍郎。是時,晉高祖起太原,乞兵契丹。唐廢帝在懷州,趙德鈞父子有異志,張敬達屯于晉安,勢甚危急。廢帝問計從臣,敏曰:「晉所恃者契丹也。東丹王失國之君,今在京師,若以兵送東丹自幽州而入西樓,契丹且有內顧之憂,何暇助晉?晉失契丹,大事去矣。」又謂李懿曰:「敏,燕人也,能知德鈞。德鈞為將,守城嬰塹,篤勵健兒而已。使其當大敵,奮不顧身,非其能也。況有異志乎?今聞駕前之馬,猶有五千,願得壯者千匹,健兵千人,與勇將郎萬金,自平遙沿山冒虜中而趨官砦,且戰且行,得其半達,則事濟矣!」懿為言之廢帝,廢帝莫能用。然人皆壯其大言。歷晉為太常卿,使于吳越。是時,使吳越者,見吳越王皆下拜,敏獨揖之。還,遷工部侍郎。乾祐元年,瘍發於首卒,贈右仆射。

********雜傳第四十五

○李崧

李崧,深州饒陽人也。崧幼聰敏,能文章,為鎮州參軍。唐魏王繼岌為興聖宮使,領鎮州節度使,以推官李蕘掌書記。崧謂掌書呂柔曰:「魏王皇子,天下之望,書奏之職,非蕘所當。」柔私使崧代為之,以示盧質、馮道,道等皆以為善。乃以崧為興聖宮巡官,拜協律郎。繼岌與郭崇韜代蜀,以崧掌書記。繼岌已破蜀,劉皇后聰讒者言,陰遣人之蜀,教繼岌殺崇韜,人情不安。崧入見繼岌曰:「王何為作此危事?誠不能容崇韜,至洛誅之何晚?今遠軍五千里,不見咫尺之詔殺大臣,動搖人情,是召亂也。」繼岌曰:「吾亦悔之,奈何?」崧乃召書吏三四人,登樓去梯,夜以黃紙作詔書,倒用都統印,明旦告諭諸軍,人心乃定。

師還,繼岌死於道。崧至京師,任圜判三司,用崧為鹽鐵判官,以內憂去職還鄉裡。服除,范延光居鎮州,闢崧掌書記。延光為樞密使,崧拜拾遺,直樞密院。累遷戶部侍郎、端明殿學士。長興中,明宗春秋高,秦王從榮多不法,晉高祖為六軍副使,懼禍及,求出外籓。是時,契丹入雁門,明宗選將以捍太原,晉高祖欲之。樞密使范延光、趙延壽等議將,久不決,明宗怒甚,責延壽等,延壽等惶恐,欲以康義誠應選,崧獨曰:「太原,國之北門,宜得重臣,非石敬瑭不可也!」由是從崧議。晉高祖深德之,陰遣人謝崧曰:「為浮屠者,必合其尖。」蓋欲使崧終始成己事也。其後晉高祖以兵入京師,崧竄匿伊闕民家,晉高祖召為戶部侍郎,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丁內艱,起複。

高祖崩,出帝即位,以崧兼判三司,與馮玉對掌樞密。是時,晉兵敗契丹于陽城,趙延壽在幽州,詐言思歸以誘晉兵,崧等信之。初,漢高祖在晉,掌親軍,為侍衛都指揮使,與杜重威同制加平章事,漢高祖恥之,怒不肯謝,晉高祖遣和凝諭之,乃謝。其後漢高祖出居太原,重威代為侍衛使,崧亦數稱重威之材,於是漢高祖以崧為排己,深恨之。崧又信延壽之詐以為然,卒以重威將大兵,其後敗於中渡,晉遂以亡。


  

契丹耶律德光犯京師,德光素聞延壽等稱崧為人,及入京師,謂人曰:「吾破南朝,得崧一人而已!」乃拜崧太子太師。契丹北還,命崧以族俱行,留之鎮州。其後麻荅棄鎮州,崧與馮道等得還。高祖素不悅崧,又為怨者譖之,言崧為契丹所厚,故崧遇漢權臣,常惕惕為謙謹,莫敢有所忤。

漢高祖入京師,以崧第賜蘇逢吉,崧家遭亂,多埋金寶,逢吉悉有之。而崧弟嶼、HX與逢吉子弟同舍,酒酣,出怨言,以為奪我第。崧又以宅券獻逢吉,逢吉尤不喜。漢法素嚴,楊邠、史弘肇多濫弄法。嶼仆葛延遇為嶼商賈,多幹沒其貲,嶼笞責之。延遇夜宿逢吉部曲李澄家,以情告澄。是時,高祖將葬睿陵,河中李守貞反。澄乃教延遇告變,言崧與其甥王凝謀因山陵放火焚京師,又以蠟丸書通守貞。逢吉遣人召崧至第,從容告之,崧知不免,乃以幼女托逢吉。逢吉送崧侍衛獄。崧出乘馬,從者去,無一人,崧恚曰:「自古豈有不死之人,然亦豈有不亡之國乎!」乃自誣伏,族誅。

崧素與翰林學士徐台符相善,後周太祖入立,台符告宰相馮道,請誅葛延遇,道以延遇數經赦宥,難之。樞密使王峻聞之,多台符有義,乃奏誅延遇。

○李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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