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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五代史 - 160 / 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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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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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二十二日,潞王至昭應,前鋒執思同來獻。王謂左右曰:「思同計乖於事,然盡心于所奉,亦可嘉也。」顧謂趙守鈞曰:「思同爾之故人,可行迓之於路,達予撫慰之意。」思同至,潞王讓之曰:「賊臣傾我國家,殘害骨肉,非予弟之過。我起兵岐山,蓋誅一二賊臣耳,爾何首鼠兩端,多方誤我,今日之罪,其可逃乎!」思同曰:「臣起自行間,受先朝爵命,秉旄仗鉞,累歷重籓,終無顯效以答殊遇。臣非不知攀龍附鳳則福多,扶衰救弱則禍速,但恐瞑目之後,無面見先帝。釁鼓膏原,縲囚之常分也。」潞王為之改容,徐謂之曰:「且憩歇。」潞王欲用之,而楊思權之徒恥見其面,屢啟劉延朗,言「思同不可留,慮失士心。」又,潞王入長安時,尹暉盡得思同家財及諸妓女,故尤惡思同,與劉延朗亟言之。屬王醉,不待報,殺思同並其子德勝。潞王醒,召思同,左右報已誅之矣。潞王怒延朗,累日嗟惜之。及漢高祖即位,詔贈侍中。

索自通,字得之,太原清源人也。父繼昭,以自通貴,授國子監祭酒致仕。自通少能騎射,嘗于山墅射獵,莊宗鎮太原時,遇之於野,訊其姓名,即補右番直軍使。後因從獵,射中走鹿,轉指揮使。佐周德威攻燕軍于涿州,擒燕將郭在鈞。從莊宗定魏博,改突騎指揮使。明宗即位,自隨駕左右廂馬軍都指揮授忻州刺史。歲余召還,復典禁兵,領韶州刺史,出為大同軍節度使。累歲移鎮忠武,改京兆尹、西京留守。楊彥溫據河中作亂,自通率師討平之,授河中節度使。尋自鄜州入為右龍武統軍。初,自通既平楊彥溫,代末帝鎮河中,臨事失于周旋,末帝深銜之。《通鑒》:自通至鎮,承安重誨指,籍軍府甲仗數上之,以為從珂私造,賴王德妃居中保護,從珂由是得免。及末帝即位,自通憂悸求死。清泰元年七月,因朝退涉洛,自溺而卒。


  

子萬進,周顯德中,歷任方鎮。 上一頁 EasySea.COM 下一頁 逸海書城 秋雁南回: www.backbird.com 驕陽網: www.oksun.com 逸海書城歷史書籍二十四史宋·薛居正舊五代史列傳十八

列傳十八

安重誨,其先本北部豪長。父福遷,為河東將,救兗、鄆而沒。重誨自明宗龍潛時得給事左右。及鎮邢州,以重誨為中門使。隨從征討,凡十餘年,委信無間,勤勞亦至。洎鄴城之變,佐命之功,獨居其右。明宗踐祚,領樞密使,俄遷左領軍衛大將軍充職。案:以下有闕文。明宗遣回鶻侯三馳傳至其國,侯三至醴泉縣,地素僻,無驛馬,縣令劉知章出獵,不時給馬,侯三遽以聞。明宗大怒,械知章至京師,將殺之;重誨從容為言,乃得不死。明宗幸汴州,重誨建議欲因以伐淮,而明宗難之。後李鏻得淮南諜者言:「徐知誥欲奉其國稱籓,臣願得安公一言以為信。」鏻即引諜者見重誨。重誨大喜,以為然,乃以玉帶與諜者,使遺知誥為信,其直千緡。

重誨為樞密使,四五年間,獨綰大任,臧否自若,環衛、酋長、貴戚、近習,無敢幹政者。弟牧鄭州,子鎮懷、孟,身為中令,任過其才,議者謂必有覆餗之禍。無何,有吏人李虔徽弟揚言于眾云:「聞相者言其貴不可言,今將統軍征淮南。」時有軍將密以是聞,頗駭上聽。明宗謂重誨曰:「聞卿樹心腹,私市兵仗,欲自討淮南,有之否?」重誨惶恐,奏曰:「興師命將,出自宸衷,必是奸人結構,臣願陛下窮詰所言者。」翌日,帝召侍衛指揮使安從進、藥彥稠等,謂之曰:「有人告安重誨私置兵仗,將不利於社稷,其若之何?」從進等奏曰:「此是奸人結構,離間陛下勛舊。且重誨事陛下三十年,從微至著,無不盡心,今日何苦乃圖不軌!臣等以家屬保明,必無此事。」帝意乃解。重誨三上表乞解機務,詔不允。復面奏:「乞與臣一鎮,以息謗議。」明宗不悅。重誨奏不已,明宗怒,謂曰:「放卿出,朕自有人!」即令武德使孟漢瓊至中書,與宰臣商量重誨事。馮道言曰:「諸人苟惜安令公,解樞務為便。」趙鳳曰:「大臣豈可輕動,公失言也。」道等因附漢瓊奏曰:「此斷自宸旨,然重臣不可輕議移改。」由是兼命范延光為樞密使,重誨如故。


  

時以東川帥董璋恃險難制,乃以武虔裕為綿州刺史,董璋益懷疑忌,遂縶虔裕以叛。及石敬瑭領王師伐蜀,峽路艱阻,糧運不繼,明宗憂之,而重誨請行。翌日,領數騎而出,日馳數百里,西諸侯聞之,莫不惶駭。所在錢帛糧料,星夜輦運,人乘斃踣于山路者不可勝紀,百姓苦之。重誨至鳳翔,節度使朱宏昭延于寢室,令妻子奉食器,敬事尤謹。重誨坐中言及:「昨有人讒構,幾不保全,賴聖上保鑒,苟獲全族。」因泣下。重誨既辭,宏昭遣人具奏:「重誨怨望出惡言,不可令至行營,恐奪石敬瑭兵柄。」而宣徽使孟漢瓊自西回,亦奏重誨過惡。重誨已至三泉,復令歸闕。再過鳳翔,朱宏昭拒而不納,重誨懼,急騎奔程,未至京師,制授河中帥。既至鎮,心不自安,遂請致仕。制初下,其子崇贊、崇緒走歸河中。二子初至,重誨駭然曰;「渠安得來?」家人欲問故,重誨曰:「吾知之矣,此非渠意,是他人教來。吾但以一死報國家,余復何言!」翌日,中使至,見重誨,號泣久之。重誨曰:「公但言其故,勿過相愍。」中使曰:「人言令公據城異志矣!」重誨曰:「吾一死未塞責,已負君親,安敢輒懷異志,遽勞朝廷興師,增聖上宵旰,則仆之罪更萬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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