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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529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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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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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望解決,普萊斯伯利小姐,但是案情還不夠明朗。說不定你帶來的新情況可以闡明一些問題。」 

「這是昨晚發生的事,福爾摩斯先生。昨天一天他的樣子都很古怪。我相信有的時候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並不記得。他好象在做夢似的。昨天就是那樣。他不象是我父親。他的外殼還是老樣子,但實際上不是他了。」


  

「請你把昨天發生的情況告訴我。」 

「夜裡我被狗的狂叫聲吵醒了。可憐的羅依,它現在是被鎖在馬廄旁邊。我總是把屋門鎖上才睡覺,傑克——伯內特先生會告訴你的,我們都有一種不祥之感。我的臥室在樓上。碰巧昨晚我的窗帘是打開的,而外面有很好的月光。我正躺在床上兩眼盯着白色的窗口,耳朵傾聽狗的狂吠,突然看見我父親的臉在窗外看我。我几乎嚇昏過去。他的臉貼在玻璃上,一隻手舉起來,彷彿扶着窗框。如果窗子被他打開的話,我非瘋了不可。那不是幻覺,福爾摩斯先生,不要以為是幻覺。我肯定,約莫有二十秒鐘的時間,我就那樣癱在床上看著他的臉。後來就不見了,但我動不了,不能下床到窗口去看他上哪兒去了。我躺在床上,一身冷汗,直到天亮。早餐時他的態度很粗暴,沒有提到夜裡的事。我也沒說什麼,只是撒了個謊就進城了——我就上這兒來了。」

福爾摩斯似乎對小姐的敘述十分驚訝。 

「小姐,你說你的臥室是在樓上。園子裡有高梯子嗎?」

「沒有,這正是令人害怕的緣故,根本沒有夠得着窗子的辦法,而他偏在窗口出現了。」 

「日期是九月五日,「福爾摩斯說。」這就更複雜了。」

這回輪到小姐表示驚訝了。 

「福爾摩斯先生,這是你第二次提到日期問題了,「伯內特說。」難道日期對這個案子有重大關係嗎?」

「可能——很可能——但我還沒有掌握充足的資料。」 

「是不是你在考慮精神失常與月球運轉有關?」

「不,不是。我的思路與此無關。也許你能把日記本留給我,我來核對一下日期。華生,我看咱們的行動計劃可以定下來了。小姐已經告訴咱們——而我對她的直覺是十分信任的——她父親在某些日期對自己幹過的事並不記得。所以,咱們將在這種日期去拜訪他,假裝是他約咱們去的。他大概會以為是自己記不清了。這樣咱們就可以從近處觀察他,做為偵查的起點。」 

「這樣很好,"伯內特說,“不過,我得提醒你,教授有時候脾氣很大,行為粗暴。」

福爾摩斯微微一笑。"我們有理由儘快去見他,可以說有十足的理由馬上就去,如果我的設想符合實際的話。伯內特先生,這樣吧,明天我們一定到劍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裡有一個切克旅館,供應的葡萄酒超過中常水平,而床單的清潔度超過挨罵的水平。先生,咱們未來幾天的命運說不定會落到比這更糟的地方去呢。” 

星期一早晨我們就在通往著名大學鎮的路上了——這對福爾摩斯是件容易事兒,因為他沒家沒業,但對我來說卻需要拚命安排和亂忙一通,因為現在我的業務範圍已經不算小了。一路上他沒有提起案情的事兒,直到我們把衣箱在他說的那家旅館內存好之後,他才開腔。

「華生,我看咱們可以在午飯之前找到教授。他在十一點講課,中午應該在家休息。」 

「給訪問找個什麼藉口呢?」

福爾摩斯匆匆看了一下日記本。 

「在八月二十六日有過一段躁狂時期。咱們可以假設,他在這種時候腦子不大清楚。如果咱們硬說是有人約咱們來的,他大概不敢否認。你能不能厚着臉皮幹一下?」

「只好試試。」 

「有你的,華生!既是勤勤懇懇,又是精益求精。只好試試——這是意志堅定者的格言。找個本地人帶咱們去吧。」

一名本地人,趕着一輛漂亮的雙輪馬車,把我們帶過一排古老的學院建築,拐進一條三股的馬車道,在一座悅目的住宅門前停下了。這個宅子四周是種滿紫藤的草坪。看來教授不僅生活舒適,而且環境奢侈。馬車靠近時,我們就發現一個花白的人頭在前窗露出來,濃眉下面,一雙戴着玳瑁眼鏡的鋭利眼睛在打量着我們。一分鐘以後,我們就真的置身於他的私邸之中了,教授站在我們面前,而正是他的古怪行為把我們從倫敦召來的。在他的外貌和舉止之中是沒有任何古怪之處的,他是一個舉止莊重、五官端正、體格高大、身穿禮服的男子,有着大學教授應有的尊嚴。他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犀利而鋭敏,聰明到了近於狡猾的程度。 

他看了我們的名片。"請坐,先生們。不知有何見教?”

福爾摩斯和平地微笑着說: 

「教授,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

「問我?」 

「也許發生了錯誤。我聽另外一個人說,劍津大學的起萊斯伯利教授需要我的效勞。」

「原來是這樣!"我覺得在他那尖鋭的灰色眼睛裡有一股惡毒的光芒。“你聽說的,是嗎?請問告訴你的那個人姓什麼?」 

「抱歉,教授,這有些不便。要是發生了錯誤,也沒什麼關係,我只好道歉。」


  

「不必。我要搞清楚這回事。我很感興趣。你有什麼條子、信件或電報之類,可以說明你的來意嗎?」 

「沒有。」

「你是不是有意說,是我請你來的?」 

「我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不好回答,"教授厲聲說,“不過,這個問題可以不用你幫助而容易地得到回答。」 

他走到電鈴旁邊。我們在倫敦認識的那位伯內特先生應着鈴聲走來。

「進來,伯內特先生。這兩位先生從倫敦來,說是有人約他們來的。你處理我的全部信件,你登記過寄給一個叫做福爾摩斯的人的信件嗎?」 

「沒有,先生,」伯內特臉上一紅。

「這就肯定了,「教授忿忿地瞪着我的同伴。」先生,"他用兩手按着桌子把身子往前一探,“我認為你的身分是可疑的。」 

福爾摩斯把肩一聳。

「我只能再說一遍,我們白打擾你了一趟。」 

“沒那麼簡單,福爾摩斯先生!「這個老頭兒尖聲地叫道,臉上表情特別的惡毒。他一邊說著一邊站到門前攔住我們的去路,狂暴地用兩手向我們威脅着。」想走沒那麼容易!“他忿恨得臉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了,咧着嘴向我們亂嚷。要不是伯內特先生出來干預,我們只好一路開打才能離開屋子。

「親愛的教授,"他喊道,“請你考慮你的身分!請你考慮傳到學院裡去會發生什麼影響!福爾摩斯先生是一個著名的人。你不能這樣無禮地對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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